第60章 赔钱买卖

刚聊到这里，刘兆丰心脏仿佛收缩了一下。

二十万！

“日元？”

“刘大哥，我可瞧不上日元。”

李茂微微一笑，就在刘兆丰准备再次发问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方正南的声音。

“为什么不把车停在门口？”

她换了一身衣服，不同于此方地界的臃肿，反而凸显出高挑的身材。

小坎肩，高领毛衣，笔挺的长裤内也不知道有没有穿毛裤，长发扎成了一个髻，推着眼镜看起来充满了女性成熟期，高端，别样风情万种。

反而张招娣就朴素许多，厚重的军大衣裹得严实，短发扣在帽子里面甚至还戴上了手套和耳帽...

“抱歉...我的问题。”

刘兆丰赶忙扔下烟头，几个雀步来到后排门前，拥着方正南进入后才算松了口气。

但是此刻他心里已经不完全在这里，反而一直都在李茂刚刚话语中上下腾挪。

莫斯科有超过320家大中小型工业企业，并且以纺织工业而著名，被誉为花布城市。

如不考虑石油和冶金生产，食品生产占18.5%，金属产品占19.3%，计算机、电子和光学产品占10.4%，汽车占7%，其他车辆和交通工具占1%。此外，莫斯科药品和医疗产品、化学产品、电气设备、建材生产也较为发达。

而这次他们要到达的工厂则是莫斯科一家中小型企业。

表面上双方给与的答卷都是学习，但心里都知道在计划着什么，甚至方正南手里头都有拟定好的合同。

“一会你注意一下，尽量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

方正南瞟了一眼副驾驶的李茂，从后视镜就能看到她的表情有多么严肃。

“我知道了。”

李茂点头，拿出这家工厂的资料看了起来。

不出所料，这家厂子就是密布在莫斯科的众多布料厂之一，生产的布料主要是白织布和色织布，但是他看不出来这东西跟国产的有什么不同。

可人家的就是更贵，而且还能打开国际市场。

谁知道就在这时刘兆丰却说：“我爱人就在这里。”

李茂一愣，转头看向突然开口的刘兆丰问道：“您爱人在这个厂子里面工作吗？”

“不是，算是一个区域的领导哈哈~”

刘兆丰得意的挑着眉，却被方正南打断：“你们两个很熟吗？”

“吵死了。”

刹那沉默。

不过李茂却接收到了好几个信息。

刘兆丰之前说他认识人可以帮李茂直接拿点衣服回去，而现在又打磕一样告诉他自己爱人就是这个厂区的小领导。

话里话外好像这个家伙都有点心动。

不过刘兆丰没有点破，估计现在也在考虑这件事情的范畴。

也不能确定李茂的能力，尽管他跟着方正南过来，但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个跟班而已。

会心一笑并没有唐突开口，李茂开始仔细观看起这些资料，尽管在路上他都已经看过好几个厂子的资料，这个好像也看过，但无伤大雅。

车辆涌入车流，穿过繁华的街道，开上著名的莫斯科河大桥。

大部分重工业都会建立在城市郊区或工业区以便有足够的空间进行生产和物流活动，并减少对城市中心的噪音和污染影响。

而他们今天要去的则是一家轻工业工厂就在市中心西南方向的公园后面，距离不远，开车过去仅仅过去二十分钟。

一下车，很快就看到大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穿着工作服带着口罩的工作人员迎了出来。

就在人群中，李茂看到了一个金色波浪长发的欧式面孔，几步上前开心的拉住刘兆丰。

“这就是我的爱人。”

刘兆丰自豪的仰起头，挽着这位金发美人的手笑着说。

而对此方正南没有任何兴趣，怼了一下刚回话的李茂后，直奔厂子领导走了过去。

经过几番攀谈，李茂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跟国内有什么差距。

就在现在京都的大街上你走一走看一看，群众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装扮，厚棉服，黑裤子，有一些不喜欢打扮的甚至男女不分。

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的特色。

而这里就大不相同，派克类、光皮类、羊剪绒、貂克类、皮毛一体类，都充满了时尚感。

工厂之中不光光是布料的制作，渲染，包括成品，反而还分为四大区域。

其中女士服装就占比了八成！

很难想象个私扩大后到底这股浪潮会掀起来多高！

李茂看着这些东西开始回忆，如果要用一个故事进行比喻，就好比是一个老故事，两个销售员要去非洲买鞋。

一个看到非洲都是光脚的土著所以他直接放弃，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他们都没有鞋子，如果人人买一双岂不是直接突破销冠？

他深吸口气，不知不觉抓在了自己心口。

这就是出国后带来的连续性创新效应，闭门造车，虽然符合了当时节点的规定，但用起来都必然与未来道路的车辙相合。

人不能困在一个点里面，需要看见，需要发现，这样才会有新的想法。

半个小时慢慢过去，李茂等人也随着工厂内的参观进入了后面的办公室区域。

工厂的负责人却有些高傲，一路上虽然都在讲解，但目光始终都是高高在上。

尤其是看到方正南蹙着眉，对每个项目都很好奇的态度，更是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几杯咖啡。

长椅，长桌。

在负责人门捷列夫的措辞下，这间工厂如果可以跟方正南达成合作，那么就需要满足以下几点。

文件放在眼前，李茂在一旁拿着俄版，方正南则是看着极简翻译过来的文本，二人确认后完全肯定就是一张霸王条款。

设备由他们自己出，维修也是他们，甚至连这方面的专家也要高薪聘请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过去。

薪资待遇先不说，根本就是养了个爹。

说好听的是他们愿意合作，还愿意把原厂机器和最专业的工作人员都送过去。

而说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压根就没打算把这里面最核心的交出去。

方正南花着钱，还要去批地，找人，最后合着就是帮他们在京都免费开了个工厂。

这谁能愿意，把人当傻子吗？如此高傲的态度也很难谈成合作吧。

李茂看到这里心中甚至泛起了冷笑，这算盘声音打的，他耳朵都觉得疼。

“告诉他，我可以考虑考虑。”

紧接着方正南的一句话彻底让李茂一怔。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