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泉路上做对鬼夫妻

沈眷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反而三两步走到林承泽身前蹲下,冰冷的匕首挑起他的下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想要抓我?看来先前的教训林大公子并未记在心中啊,你说本宫该如何罚你呐?”

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刀尖抵在他咽喉处缓缓滑动,

“不如便罚你,娶了青玉,让你们黄泉路上做对鬼夫妻可好。”

明明是温声轻语,落在林承泽耳中却恍若索命怨咒,他疯狂的摇着头,浑身抖如筛糠,“不,我不要娶青玉,我不要娶死人,不要……”

闻言沈眷烟面色一沉,手中匕首毫不犹豫扎进了他的皮肉中,“林大公子口口声声说喜欢青玉,怎么却连娶她都不愿,负心郎可是要被千刀万剐的哦。”

“啊。”林承泽疼得大叫,“爹,你快救我,救救我啊........”

林荀德心疼儿子冲上想要阻止,却被暗卫一脚踹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无能狂怒,“长公主殿下!承泽再怎么样也是你母妃为你亲选的驸马,难道你连娴妃娘娘也不放在眼中了吗!”

话语中隐隐含着威胁,沈眷烟却丝毫不放在眼中,“世子爷慌什么,本宫暂时又不会要他的命。”

“住手!”

东镶院的门再度被推开,宫人簇拥着一身华衣美服的人儿疾步而来。

怨恨的光芒自眼底飞快划过消失无踪,沈眷烟懒懒起身迎上去,

“更深露重,母妃怎么来了。”

林卿言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上前将林荀德扶了起来,“兄长,你没事吧,对承泽呐,明明方才还听见了承泽的声音,怎么不见他?”

失血过多的林承泽气若游丝的出声道:“姑姑,我在这。”

林卿言这才发现沈眷烟脚边那具血肉模糊的玩意居然是自家侄子,急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来,却又怕弄疼了他,只能心疼的瞧着他,“承泽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林承泽的眼中满是恶意,指着沈眷烟毫不客气的添油加醋道,“都是沈眷烟!她说我不配做她的驸马,还生生将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姑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闻言林卿言顿时起身满眼愤怒的瞧过来,抬手毫不犹豫的打了她一耳光。“混账东西,居然为了一点小事便如此磋磨你的驸马!”

“小事?”淡淡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沈眷烟抬手抚上红肿的脸颊,目光漠然看向她,“林承泽新婚当夜便与我的侍女厮混,犯下弥天大错,我不过略施小惩,休夫让他令娶何来磋磨?”

见她居然还敢反驳,林卿言顿时虎着一张脸端起母妃的架子训诫道:“你既下嫁了忠勇侯府便是林家妇,一切自当以夫家为重,怎可再端着你公主的架子。”

“呵,林家妇?”猝不及防的巴掌落到了林卿言脸上。

沈眷烟甩了甩发麻的手冷眼瞧着她,“本宫瞧娴妃娘娘才放肆,本宫身为北齐最尊贵的长公主,你们忠勇侯府算什么东西,也配本宫下嫁。”

“你,你竟然敢打本宫!”林卿言简直要气疯了,抬手就要打回去。

沈眷烟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毫不客气的威胁道,“母妃若是不怕死,尽管动手。”

原本要落下的巴掌顿时僵在了半空中,最后只能怯怯的收了回去嘴硬道,“方才之事,本宫便与你计较,不过你想要休夫没门,你与承泽早已拜了天地,纵使没有洞房也不可随意休夫。”

许是觉得话语过于生硬,她放缓了些语调劝道,“朝阳啊,你听母妃一句劝,承泽也是被那小贱人哄骗,如今那小贱人已死这事便算了吧。”

“哈哈哈.....”沈眷烟捂着肚子笑的几近癫狂,眼角因为心中悲恸溢出累累水光,“凭什么!!!”

“本宫乃朝阳公主,北齐最尊贵的长公主手握重兵要什么没有,凭什么要谅解一个新婚之夜与侍女厮混,与自己庶妹私通的人,凭什么!!!”

“什么与庶妹私通?”林卿言眉头一皱,心中升腾起几分不安。

染着红丹蔻的纤指抹掉眼角水色,沈眷烟红唇轻勾绽开一抹恶劣的笑,“原来母妃还不知呀,青蓉,还不快将今夜与驸马厮混的另一位新娘从柜子里请出来。”

青蓉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拖着一名瘦弱的女子从屋里出来。

女子捂着脸不断挣扎着,轻薄外衫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白皙皮肤上是掩不住暧昧红痕,明眼人一瞧便知发生过什么。

而这人正是林承泽的庶妹,林家的三小姐林秋月。

上一世直到她身死,这位三小姐与林承泽的不伦关系都未曾暴露,至于她为何会知道此事,多亏了上一世这位三小姐有意无意拿着此事在她跟前卖弄。

这次她要亲手将林承泽按进泥潭里,再无翻身之地。

沈眷烟三两步上前一把扯下女子掩面的双手,拖着她来到林卿言跟前,“母妃时常出入林家,应该不会不认识这位庶出的三小姐吧。”

林卿言阴郁着一张脸没有回话,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家侄儿竟这般混不吝,连自己的同父异母妹妹也敢沾染。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

忽然人群中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正是林荀德的妾室荀氏,“长公主,此女乃是承泽房中的侍女名唤小花,只是与三姑娘长得像了些,并非是三姑娘。”

有人帮忙解困,林卿言立刻便连声附和,“对,朝阳你不常在京中不知林家府上有一侍女与三小姐长得相似,也怪母妃没有提前同你说明,这才让你误会了。”

“可本宫听闻林家三小姐胳膊上有一块花儿似的墨色胎记。”沈眷烟撩起林秋月的衣袖露出下方墨色花朵,“这也是误会吗,母妃?”

“这,这.......”细密汗珠从林卿言额头上冒出来,她连忙看向方才出声的人希望她再说些什么。

可那人却将头埋得低低的,藏在人群中,生怕被人瞧见,毕竟如此铁证在前,再多的解释也显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