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江是个欣喜的开始

毕业的鱼儿们！

“我们虽然生活在水里，但我们的生活离不开天和地，就像你们必须要吃浮游生物才能长到现在这么大，就像你们必须在水里游才能生存下去一样。如果没有天地，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生物……”

这是龟爷爷给大家上的最后一堂课，四十多天以来，众鱼儿都听得非常认真，阿姆和阿尼他们更是听得入迷。

“龟爷爷，什么是天和地呢？它们对我们那么重要，为什么我们都不认识它们呢？它们是不是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我们？”小雯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上面这块硬硬的玻璃吧？”阿蒙踊跃地参加课堂的交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小雯一问问题，他就特别想回答。

“当然不是了。这只是冰，不是天空。天空距离我们有十万八千里远，高高的，只有天鹅、老鹰、大雁才可以飞过去呢！”阿姆在一旁纠正道。

“哈哈，阿姆又回答对了！孩子们，天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物，上面有太阳、月亮和星星。太阳在白天的时候出现，刺眼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和水里，把积雪都融化了，让大地上的花草树木长得更加茂盛。月亮在黑夜里出现，让看不清路的生物都能够找到回家的路呢！至于星星，我想，应该是为了点缀夜空而存在的吧！”龟爷爷的介绍引起了阿姆的兴趣，还没有人这么详细地说过天和地呢！

“太阳和月亮每天都有明确的分工，太阳不会出现在黑夜，而月亮也不可能在白天出现。它们不停地旋转，形成了白昼和黑夜。我们每天生活的白天和黑夜就是这样而来的。大地就更神奇了，有数不清的植物和动物，我们只是其中之一，而咱们生活的河水海水只是大地中的一部分。”

“大地不都是水吗？”小雯吃惊地看着龟爷爷。

“当然不是了，大地上有很多土，生活在大地上的动物也不靠游泳行走！”阿姆再一次补充道。

“是这样的，但是所有的生物都不能离开水，没有水就没有生命。所以大地上的生物也要靠水生存。”龟爷爷点了点头。

“那天上有水吗？”

“当然有水，而且天上的水和地上的水是不一样的。那些水都是轻轻的，就好像雾气一样，不过现在你们也不知道什么叫雾气。其实就是轻飘飘的水，可以随风飘到任何地方呢！如果很多水沉积在一起就会变成云彩，再变成雨掉下来。然后就形成了江河与湖泊，还有大海，是不是很神奇呢？”龟爷爷笑着看着大家。

“那所有的水是不是都会变成雨掉下来？”一条说不上名儿来的鱼也好奇地插了一句嘴。

“嗯……让我想想，好像不是。这些水在不同的季节，会变成不同形态掉下来。有时候是雾气，有时候是雪，有时候是冰雹，但是雨水是最常见的呢！”龟爷爷思考了一下告诉那条小鱼。

“原来是这样，我们懂得知识可真是太少了。真是在这个屏障下面没见过世面呀！咔嚓！咔嚓！”飞飞一边吃着浮游生物，一边感叹着。阿姆在一边鄙夷地看着他，因为飞飞几乎除了睡觉一直在吃东西，嘴里从来不停，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会不自主地吃两个。

“孩子们，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已经从我的课堂上毕业了。后天就是开江的日子，到时候你们会看见我给你们讲述的天空、大地、人类、花草树木，但是你们不能贪玩，要抵住诱惑，遵循父母的遗训，勇敢地冲进大海生活，待到成熟之日，再回到这里向我说说你们发生的事情。”龟爷爷这样说着，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眼睛略显忧伤。

难以割舍的分离

“龟爷爷，您的意思是我们该离开了吗？”阿柔颤抖的声音感染了大家，气氛一下子悲伤起来。

“是呀，每年到这个时候，我就会送走一批你们的同伴，可我对你们的感情是用语言无法说出来的。离别真的很痛苦。明天，你们会迎接一批新伙伴，他们来自上游的河流，和你们背负着同样的使命，虽然你们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生，但是作为大马哈鱼，要懂得团结协作，遇到敌军要勇敢，遇事要机灵一点。我希望几年之后，你们回来的时候是全部都回来，而不是只剩下一小部分。但是……路途险恶……”龟爷爷哽咽地说着。

“龟爷爷，您放心吧，我会带领他们勇敢向前的，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是呀，龟爷爷您就放心吧！有您教给我们的生存技巧和无数前辈给我们留下的实践经验，我相信是不会失败的！到时候我们再次回到这里，一定再听您上课，和您讲述一路上发生的惊险！”

“龟爷爷……龟爷爷……我舍不得您！”

“龟爷爷我会想您的！”

“我不想去！我要留在这里。”

……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唯有离别最心痛。这些鱼儿聚在一起，难过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把龟爷爷看作亲人的缘故，总之大家都不希望离开龟爷爷。

这时，阿姆沉默了。他想起了远在他乡的爸爸妈妈，从未这么思念过。从小到大，都是在爸爸妈妈身边长大的，根本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离别之苦，好不容易离开了家乡变成了大马哈鱼，他也是一度欣喜若狂呢！

但是经过这么多天和大马哈鱼伙伴还有龟爷爷的相处，突然发现有一种感情叫亲人，而亲人对待亲人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只顾着自己情绪的阿姆，从未体会过父母的付出。可是看到龟爷爷这么大年纪还坚持每天给小伙伴们上课，他才领略到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耐心地教自己走路，教自己吃饭，告诉自己哪里是鼻子，哪里是嘴巴。

当阿姆长大之后，却开始嫌弃父母不会使用高科技设备，不耐烦地冲着父母大吵大闹。想到这里，他更加不希望离开龟爷爷，在所有大马哈鱼之中，数他和龟爷爷的关系最为亲密，可能是因为初次见面时候的花絮，龟爷爷十分疼爱这条又勇敢又冲动又暴躁的大马哈鱼。

阿姆说：“我决定留在这里陪着龟爷爷，从龟爷爷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看作自己的亲爷爷，这一路肯定少不了伤残，万一我回不来了，那岂不是再也看不到爷爷了吗？”

阿尼听了阿姆的话，说道：“阿姆，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呀！如果你不去勇敢地闯，又怎么对得起龟爷爷给我们上过的课？再说，我们大马哈鱼团队也需要你这个博才多学，勇敢无畏的鱼呀！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龟爷爷听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想到过去，每年都有那么一两条鱼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大马哈鱼的生存方式就是洄游，如果一直停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不仅是因为大马哈鱼长大之后，这里的河水不再适合他们的身体，单纯的浮游生物根本不能补充他们的能量，唯一的方法就是游到大海中，寻找适合自己的食物，才能更好的生活。所以龟爷爷忍住心中的不舍，对阿姆说：“阿姆，我也非常希望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算是现在你不和我分别，以后也会分别。不如随着大部队去外面看看，海洋的世界真的非常美好，我之前也去过一次呢！”

“可是，我走了之后，谁来照顾您呢？我们一离开就是四年左右，谁陪着您说话呢？我真的很舍不得您！”阿姆哽咽地说。

“每年这里都会出生一批大马哈鱼，我还要给他们上课呢！傻孩子，你的使命就是去大海里遨游呀！”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呀！龟爷爷的话你都不想听了吗？不许再扭捏了！”阿果在一边听得着急了，赶紧说道。

“好了，大家，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出来吃点东西，明天迎接上游的同伴！”阿尼一副领袖的模样，做出了要求。

回到自己的沙砾坑的阿姆心事重重，他始终想不明白，大马哈鱼为什么非要在河水里出生，却要游到大海里去生活！但是既然龟爷爷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是跟随着大部队去冒险吧！其实，他对大海也有很多期待呢！

这些大马哈鱼在吃过晚饭之后，都趴在自己的沙砾坑中幻想着明天要来的小伙伴长成什么样子。可能是长了两个犄角的鱼，可能是没有尾巴的鱼，也有可能是颜色不同的大马哈鱼，总之众鱼儿对于明天的相遇很期待！

夜晚来临，河底一片寂静，众鱼儿都睡下啦！

危险突如其来！

一早起来，大家都各怀心事，马上就要见到其他地区的小伙伴了，究竟该以什么面貌来迎接他们呢？

“众鱼儿，大家都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阿尼伏在那块高大的石头上，龟爷爷就在这块石头下睡觉，被他一声呼喊给吵醒了。

“龟爷爷好……”

“龟爷爷好……”

“龟爷爷好……”

……

“好了，你们继续吧，今天我不讲课，你们说事情吧！”龟爷爷说完，便趴在石头旁边，一动不动了。

鱼群迅速地围了上来，听着阿尼说：“众鱼儿，上游的同伴马上就要来了，咱们是不是该举办个欢迎会什么的，好增加我们之间的感情？”

阿蒙说：“这个主意不错！赶紧行动吧！”

聪聪说：“咱们应该设计一下该如何迎接他们，比如围成好几圈，等到他们来的时候，就围着他们唱歌！”

阿姆摇了摇头说：“这个想法不好，我们平时不就这样吗？有什么新意呀？咱们应该都藏起来，吓他们一大跳！哈哈”

阿柔说：“不可以，不可以，万一他们吓坏了，谁陪咱们去大海里？”

阿尼思考了一下说：“咱们应该分成几排，然后前一排的退后到末尾，末尾的冲到第一排，逐渐形成花纹，怎么样？”

鱼群中一部分鱼儿欢呼着说：“这个主意不错！支持阿尼！”

另外一部分便说：“阿姆的主意更好！支持阿姆！”

“阿尼！阿尼！阿尼！……”

“阿姆！阿姆！阿姆！……”

正在大家争执不下的时候，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救命呀！救命呀！”然后大家转身一看，一尾大马哈鱼正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惊慌失措地冲向这里，后面跟着一尾凶神恶煞的其他类型的鱼！

说时迟那时快，阿尼迅速冲上前去，保护起那尾大马哈鱼，对那尾凶神恶煞的鱼说：“你是什么鱼？不知道这里是大马哈鱼的地盘吗？竟然敢到这里来？信不信我们兄弟几个吃了你！”

“哼，这里的鱼都会是我的餐点，到时候我会让你们乖乖地送到我们嘴里来的！这次就饶了你们！”那尾面带杀气的鱼说完，甩身离开了。

“俺滴妈呀！真是吓死俺了！谢谢你们了！终于找到你们了！”只听这尾外地口音的大马哈鱼惊魂未定地说着。

“你就是上游的大马哈鱼？”阿通蹿到最前面，惊喜地问道。

“嗯，是呀！俺的同伴让俺来打听道路，可惜被那条哲罗鱼跟踪，到没其它鱼的地方，他就要吃了俺，幸亏俺机灵，跑得快呀！对了，俺叫探路王！初次见面，你们好！”探路王说。

“哎呀，我看上游的大马哈鱼和咱们长得也差不多嘛！”

“是呀，是呀，说话的时候还总是俺俺的。”

“它们的名字还真是奇怪呢！”

小伙伴们都低声谈论着这尾新奇的大马哈鱼，昨晚想象当中的那种神秘早就不翼而飞了！

“这尾兄弟，同伴们都在哪里？我们去迎接他们吧！”阿尼对探路王说道。

“它们都很安全，俺这就带你们去！但是你们要多带一些兄弟，路上经常有危险的，以咱们为生的鱼总是出现！”

“没问题！”阿尼召集了一百多个弟兄，其中包括阿蒙、阿果、聪聪、阿姆在内的许多强壮有力的鱼儿出发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小伙伴的心都开始颤抖，万一在这里遇见那尾可恶的哲罗鱼怎么办？

“哈哈……你们还是来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哲罗鱼突然从石头后面钻出来，吓得大家都差点丢了魂儿！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探路王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想怎么样？当然是把你们全部留在这里给我当零食！”哲罗鱼瞪大眼睛，凶狠而可怕！

“哼，就凭你？也得看看我答应不答应！”阿蒙嚣张地站在小伙伴的前面，它的身子顿时高大了起来。

这下可不得了！阿尼一看，阿蒙根本还没闹清楚什么状况，就上前惹怒了这个凶狠的家伙，看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阿姆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平时在学校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时候，他的哥们儿经常惹事，但是每次都以他拿钱解决，这里别说是有钱了，就算是真的摆在这里很多钱，一群鱼也不需要呀！“麻烦了，这次真是让阿蒙给害了，没办法，硬着头皮跟上去吧！”他心里想道。

可是，其他同伴们都不觉得阿蒙做错了，甚至还觉得他比阿尼更加英勇呢！只是，他还没弄清对方是什么来头就冲到前面去了，根本没做到“知己知彼”！

“哈哈，还是第一次有食物向我这样挑战，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我是不好惹的！咔嚓！”哲罗鱼的声音特别难听，沙哑而粗犷，鱼儿们原本还有点信心，看它的眼神有些厌恶，可是当他真的因为阿蒙的嚣张而吃了大马哈鱼之中的一个同伴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看他的眼神也从厌恶变成了恐惧！

“啊！你……你……有本事你吐出来！把我的小伙伴还给我！”阿蒙见状，可不像刚才那般勇敢了，他连连退了几步。

“我还要吃了你呢！你们谁也跑不了！”说着，哲罗鱼就向这边冲了过来，可就在这个时候，探路王的伙伴赶到了这里，要知道，大马哈鱼也是非常凶猛的食肉动物，一大群大马哈鱼围着他，哲罗鱼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优势，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嗨，探路王，你还好吗？俺们大家都担心你呢！要不是咱们大王说要出去看看，你们就危险了！对了，这几位是？”一尾比阿姆他们稍微小一些的鱼儿冲到面前说道。

“我们是大马哈鱼，大麻大马哈鱼！以后咱们就是同伴了，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咱们一起冲向辽阔的大海吧！”阿尼热情地看着他们，就好像都是一家鱼一样。

“哼，俺们秋大马哈鱼才不和你们是同伴呢！凭什么叫俺们加入你们的队伍？再说了，俺们刚才从暗处都看到了，要不是你们种群中的那尾鲁莽的鱼，哲罗鱼没准还能放过俺们，俺才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呢！”一尾极其高傲的秋大马哈鱼撅着嘴，停在一边，闭上眼睛，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

阿姆在心中想：这尾鱼比我还傲气呀！想不到在这种用不到钱的地方，还有鱼这么傲气，它一定是最凶猛的大马哈鱼吧！不过就算它这么凶猛，我还是不怎么喜欢它！傲慢之鱼还真是不招鱼喜欢呢！

“我们还不乐意和你们一起呢！小不点儿们！”阿姆觉得同种族的鱼类要团结，那尾傲慢的鱼既然不识好歹，还不如趁机教训教训他呢！再说了，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

“探路王，和你一起探路的伙伴呢？”秋大马哈鱼的大王叫秋大王，秋大王奇怪地问道。

“它……它已经被那尾哲罗鱼给吃了！俺的命也是靠着这些大麻马哈鱼捡回来的呢！其实，它们挺不错的呢！”探路王惊魂未定地问道。

“看来这尾哲罗鱼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咱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抵抗他！阿尼领导我们一定会胜利的！”聪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们团结起来是可以的，但是凭什么就由你们大王带领而不是俺们大王带领呢？”停在秋大王身边的大眼睛鱼不满地说。

“因为我们大王比你们大王聪明而且勇敢！要不比试比试？”阿果一看这架势，还不如比一比呢！大家也好都了解一下各自的实力。

大麻马哈鱼和银大马哈鱼的比试

两位大王也都没有拒绝，阿果赶紧定下规矩：首先银大马哈鱼和大麻马哈鱼分别派出三尾鱼，从一块大石头游到另外一块大石头，触碰到那块大石头以后，迅速游回来，先游回来的那尾鱼就获胜了。一一比试，三局两胜，最后赢的那方就当最后的大王。

比赛开始了，银大马哈鱼派出的两个小代表是那尾傲慢的鱼和探路王，阿尼这边派出的是阿蒙和阿姆，根据比赛要求，银大马哈鱼和阿尼对决，探路王和阿蒙对决，傲慢的鱼和阿姆对决，阿姆特意问了一下他的名字，叫阿古，确实很古怪！裁判就是在场所有的鱼儿。

第一局探路王和阿蒙，只见他们鼓起了腮帮子，鱼鳍在水里拍打着，随时准备出发。“1……2……3……开始！”随着阿果的口令，探路王和阿蒙迅速地游了出去，周围的鱼儿们都纷纷为自己的队友喊加油。开始的时候，阿蒙领先一些，可是它得意太快了，竟然忘记还要游回来，最后探路王赢得了这场比赛。

第一局就被银大马哈鱼们占了上风，这让阿姆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在这时，阿古突然宣布要退出比赛，原因是阿姆看起来就很弱，不用比就知道肯定自己赢。阿姆顿时火冒三丈，这不是明显地看不起我嘛。

“游戏已经开始了，你不能退出，再说了，谁说我就输给你了？我偏偏不信这个邪！要不然你和我比试，要不然你就宣布自己不如我！”阿姆上前说道。

“哟，俺还怕你？比就比！”阿古也来了精神，两尾鱼停在了起游在线。

“1……2……3……开始！”

“加油！加油！阿姆加油！……”

“加油！阿古加油！加油！……”

阿姆拼命地向前游动，可是他却发现阿古已经马上到达那块石头了！阿古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而自己已经很吃力了！难道就这么输给它吗？“不行！不行！我阿姆说得出做得到，我一定要赢了你！不会让你再出现那么让我讨厌的表情！”想到这里，他又拼命向石头游过去。

此时此刻，阿古也有点吃力了，毕竟一条鱼的精力是非常有限的嘛！而阿姆就要追上来了，阿古又赶紧往前游。加油声此起彼伏，阿姆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集体的力量，它卯足了劲儿，来了个最后冲刺，一下子超过了阿古。

“怎么样？我说过会赢了你！这下不由你不认输！”阿姆气喘吁吁地对同样疲惫不堪的阿古说道。

“哼，俺懒得跟你们这些乡下鱼说话！”阿古把头一扭，竟然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同伴！阿姆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也是在宿舍里面，傲慢地对待那些条件不好的同学，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最后一局是两个大王比赛，小伙伴们都屏住了呼吸，心中默默地祈祷自己的大王获得最后的胜利。

“1……2……3……开始！”

“加油！阿尼加油！……”

“大王大王，天下无敌！……”

首领不愧是首领，一开始游起来的节奏就不是普通鱼儿能够达到的极限，它们就好像两支火箭一样，“嗖！”的一声就达到了目标地，然后又“嗖！”的一声往回游，正在这紧张的时刻，秋大王打了个喷嚏，结果输给了阿尼。

大麻马哈鱼都纷纷欢呼阿尼的胜利，可是银大马哈鱼却表示对结果很不满意，认为如果不是秋大王打喷嚏的话，没准胜利的是秋大王呢！

“秋大王，看来弟兄们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呀！要不咱们再比试一次吧！”阿尼首领很诚恳地邀请秋大王再比试一次。

可是秋大王摇了摇尾巴，说道：“俺秋大王说到做到，愿赌服输，以后这个大家庭由你来掌管，俺当你的手下！不用比试了，俺很清楚你的实力和气量，你一定可以把队伍带领得非常好！”

“阿尼大王！阿尼大王！我（俺）们愿意永远追随你！”大麻马哈鱼和银大马哈鱼都纷纷认同了这位实力与气量都超乎常人的阿尼大王。

“好了，好了，既然是这样，我就先当着，如果你们不满意我的话，也可以出来挑战我。毕竟咱们的队伍是最重要的大事，哦吼吼！”

经过这场比赛，让双方大马哈鱼都相互了解了，虽然没有像开始幻想得那么精彩，还险些丢了性命，但是大家还是相互信任了对方。阿姆随着银大马哈鱼和阿尼带领的弟兄一起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区。

“阿尼首领，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这些个头小小的鱼儿就是同伴吧！你好，我叫艾米，那个长得非常美丽的鱼儿叫阿美，光知道吃东西的那个是飞飞，还有还有，这边这个美丽又温柔的鱼儿叫阿柔！欢迎你们来到这里！”艾米主动上前来打招呼，还介绍大家认识。

初次见面，大家对艾米的印象都非常不错，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围着艾米转。只是，他们心中异常忐忑，因为明天就是开江的日子了，一旦开江，意味着旅途开始了。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欢欢喜喜的，而是兢兢战战。这一晚，阿姆和阿柔都没有睡觉，他们趴在龟爷爷的住处，久久不肯离开。

“许多小伙伴都已经睡下了，你们怎么还不去睡觉？”阿尼游过来问他们，其实阿尼也是因为睡不着才出来逛逛的，龟爷爷那么慈祥，有多少鱼儿愿意离开他呢？

阿尼的声音吵醒了龟爷爷，龟爷爷看着他们三个，苦涩地笑着：“你们三个机灵鬼，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开江了可就没精神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龟爷爷，我舍不得你！”阿柔也不顾及形象，把自己的身子贴在龟爷爷的厚重的壳上，希望能够留在龟爷爷的身边。

“龟爷爷，我……答应你，勇敢地闯过以后的所有危险，我还要回到这里来，你可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呀！要等着我回来呀！我多么想带着你也离开！可是你也有使命在，也许这就是伤痛吧！”阿姆看着头上的“屏障”，想着马上就要呼吸到空气，看到外面的世界了，真是有些太不舍了！

“龟爷爷，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我一定会率领大队伍回来，完成父母的愿望的，还要给您带来许多礼物！我阿尼说到做到！”阿尼坚定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都快回去吧！未来的危险很多，往后你们可能连个安稳的觉都睡不了了，珍惜这最后的安逸时刻吧！”

“那龟爷爷您保重呀！”

“嗯，你们也注意，记住我给你们讲述的那些，要好好的！”

和龟爷爷分别之后，大马哈鱼都回到自己的坑中熟睡了，就连银大马哈鱼们也都在临时的住处睡下了。明天是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可恨的哲罗鱼！

太阳如约而至，又升到了天上，白白的屏障开始融化了。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所有的大马哈鱼都等待着开江的一刹那。

“哼哼，你们难道还想活着看见外面的世界吗？门儿都没有！”这是哲罗鱼的声音！

这次，阿姆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哲罗鱼的背脊上是棕褐色的呢！身上发银白色，还有一个十字形的黑色斑点。“真难看呀！”阿姆在心里感叹道。

很多大马哈鱼已经尝到了他的厉害，都没有鱼敢上前一步。只听那凶狠的哲罗鱼恶狠狠地说：“这次你们谁也跑不掉了！兄弟们，出来吧！”随着他的声音刚一落下，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五条十分凶猛的哲罗鱼。

“哼，你们这群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我们哲罗鱼就是吃鲫鱼、大马哈鱼为家常便饭，你们让我吃，简直是幸运！”另外一只哲罗鱼也凶狠地说道。

“我们又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非得吃我们呢？”艾米勇敢地冲上前去问道。

“你们真是天真！每年春天，我们哲罗鱼都要从大江游向小溪，可你们非要从小溪游往大江！一大堆鱼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害得我们都没办法顺利前进，你还说无冤无仇？”哲罗鱼瞪着眼睛说道。

“路是大家的，又不是你们的，谁走都可以，你要是说我们挡住你们的路，也未免太霸道了吧？”聪聪也勇敢地说道。

“反正就是不行！”

“你们还真是不讲理呢！”

“我管你什么是理，我饿了就吃！”说着就向大马哈鱼的鱼群扑了过来！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阿姆和阿尼、聪聪、秋大王都成为了哲罗鱼的重要目标，哲罗鱼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大马哈鱼们迅速地把身子一缩，闪到了其他地方，六尾哲罗鱼扑了个空，更加气急败坏。

它们丑陋的模样让大马哈鱼更加地反感，只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脱身，大家都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你们已经是我们嘴里的美食了，别挣扎了！你们以为逃脱得掉了？”哲罗鱼腾地跳起老高，从上向下进攻，一群大马哈鱼眼看着就要被吃掉了。

阿尼首领眼看着自己的队伍就要全军覆没了，聪聪大喊一声“散开”，“刷！”一声，大马哈鱼都分成了好几部分，又逃过一劫！

可是，大马哈鱼们又是惊吓又是耗费体力，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哲罗鱼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现在我觉得应该有条鱼去引开他们，但是很大程度上就要牺牲了！我们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兄弟牺牲呢？”聪聪顶着极大的伤害，来到阿尼首领的身边说道。

而此时此刻，头顶的屏障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由小到大，渐渐地传入这场战争中，形成了一股天然的恐惧。

“要开江了！看来我们不能再和你们周旋了！赶紧过来送死吧！”哲罗鱼不顾水中泛起动荡不定的旋涡，，迅速地向大马哈鱼奔来。

大马哈鱼们却都六神无主了，脑海中都是“轰隆隆”的巨响，身体也被将要炸开的力量操纵着，大家感到一阵眩晕。“完了，看来这次真的是惨了！”阿姆心想着，昏死了过去。

“阿姆！你怎么了？我来引开这几尾讨厌鬼，牺牲就牺牲吧！”阿果眼看大家都要受到伤害了，决定去引开哲罗鱼，就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正当他想要游到哲罗鱼身边时，封冻了六个月的江水一在瞬间摆脱了束缚，好像喷泉一样喷发出江水，哲罗鱼刚才还嚣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却被江水抛到了空中，又落下来，搞得晕乎乎的。

阿果也被江水抛到了空中，他第一次感受到空气中的温暖，第一次嗅到那么美妙的气味，虽然转瞬间就掉了下来，但是它心里想：外面的世界真的比龟爷爷说的还要美好，我只是出去了一下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美妙的世界。我一定要打败哲罗鱼，一定要活下去！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做好了作战的准备。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痛！转头一看，一条哲罗鱼咬住了他的尾巴！阿果忍住疼痛使劲地挣扎，可是哲罗鱼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吞进去了。别处作战的小伙伴们看见他这样都吓得大声呼喊：“阿果！快跑呀！”

“轰隆隆，轰隆隆……”厚厚的冰层依然在若无其事地炸裂着，简直就好像是大自然愤怒的吼叫，震响山谷。阿果看着哲罗鱼的大眼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由于多番挣扎耗去他无数体力，如今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只是它也知道这一闭就会失去生命。可他已经坚持不住了，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只是他心里是坦然的，为小伙伴们牺牲，值了！

阿姆伤得不轻，当他醒过来看到阿果被哲罗鱼咬住的时候，心里也很疼痛。阿果是为了掩护大家才主动牺牲的，可是这一切太突然了，来不及想。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条白色的硬硬的屏障已经不见了，相反，他能够感受到上面注入的新气息，只不过还没等他享受，满江的冰排和冰雨成千上万地掉落在江水中，许多鱼类都被砸死了。阿姆也被砸得差点失去了意识。

阿尼首领和秋大王带领着大部队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但还是因为撤退得不够及时损伤了很多兄弟，这让一向注重兄弟情义的阿尼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终于开江啦！

他望着无法统计的刺眼的银光，从天而降，落到江水里就好像是鱼类的世界末日一般。原本以为开江是多么有趣的事情，谁知遇到了对手哲罗鱼，还损失了不少兄弟。

“轰隆隆”的声音还在作响，只是不如刚才猛烈了，冰雨也渐渐停了下来。经过了江水滔天的动荡，终于恢复了平静。阿尼环视着刚才的战场，死伤无数，他心痛不已。

“我居然还活着！”这是阿果的声音！天呀，阿果居然还活着，太好了！阿尼急忙向声音处游去，看到阿果全身流着血，但幸好还活着。阿姆也忍着疼痛从另外一边游了过来。这次灾难来得太快，吓坏了大马哈鱼。最重要的是，阿果身边躺着一条哲罗鱼，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还叼着阿果的半条尾巴。

“他已经死了！刚才他要张嘴吃我的时候，一阵巨响之后，我和他都被抛到了空中，被冰雨砸得生疼。不过他死了也是报应，可惜我丢失了那么美丽的尾巴，以后游起来就不方便了！”阿果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尾巴，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哭泣。

“大……王，俺们团队也……也……受到了损失！俺们光顾着躲避哲罗鱼的攻击了，却没想到暗藏起来的细鳞鲑和茴香鱼，太……太阴险了，一下子就吃了咱们好多弟兄！气死俺了！”一条说话结结巴巴的银大马哈鱼前来向阿尼汇报。

“现在怎么样了？带我去看看！”阿尼说着就游了过去。

“大……大王，您不……不必担心，刚才多……多亏了开江，那些细鳞鲑和……和茴香鱼都被炸到了天上，全摔死在岸上了！”口吃兄弟说道。

“哦吼吼，这就是报应，坏鱼的下场！真应该……”阿尼刚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气氛，却发现被三条身负重伤的哲罗鱼挡住了去路。

“臭东西们！给我等着，等老子养好了伤，一定会来报仇的！无论你们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们的！我们走！”哲罗鱼向阿尼下了挑战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别听他的，大马哈鱼是最珍贵最优秀的品种！”阿姆在一边安慰着阿尼。

“快看！这就是太阳吗？阿尼队长？阿姆？聪聪？”艾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龟爷爷口中那个伟大的太阳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阿姆坚定地说：“这就是太阳！那个永远不会熄灭的大火球，它每次出现都是这样呢！”

小雯又疑惑了：“那它怎么不动呢？不是说不停地转动，日夜交替吗？”

阿姆说：“日夜交替也需要时间呀！虽然你看不到它在动，但是它从来不停止转动，不信过一段时间之后，你再看看。”

“那太阳在的地方就是天了吧？快看，俺要到天上去！到时候你们谁也不要妄想超越了俺。”阿古说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上一跃：“哎呀，怎么还是距离水面这么近？而且还没看清楚上面的世界，就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拉进了海里”。

“哈哈哈，笑死了！居然还妄想着跳到天上去？除非你成了神仙！”众鱼儿终于发出了畅快的笑声，只不过笑声之中带着一丝疲惫和余悸。

“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居住的水面距离天上还有十万八千里呢，除非你长了翅膀，就像老鹰、大雁那样飞翔的鸟才可以。”阿姆耐心地解释道。

“俺才不用你告诉！俺早就知道了，就是想试一下，你管得着吗？”阿古还真是古怪，说完这句话就向秋大王游了过去，不再理会阿姆。

“真是个既古怪又讨厌的家伙呀！”阿姆没有和他计较，转身也游到了另外一边。

“快看，那是大地！还有龟爷爷说的茂密的森林，还有尖尖的高高的房子！”阿通摇摆着自己的尾巴，大声地说：“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咱们终于真正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想要去龟爷爷和父母说过的大海里去看看，一定比这个地方还要美丽！”

阿姆的办法

“那个用两条腿走路的就是人吧？为什么他们长得有大有小，有的长得好看，有的长得难看呢？”小雯也发现了新奇事物。

“那是一个小孩子和一位老人，可能是爷孙吧！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呢？不会是来吃咱们的吧？”阿姆有了一丝疑惑：“他肩膀上扛的是渔网！大家要小心呀！说不定就是来捕捉咱们的！”

话音刚落下，阿姆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套住了，然后从水中提到地面上。“不好，被捉住了！完了完了，这下惨了！”阿姆又害怕又紧张，同时也担心小伙伴们没有及时逃脱掉。

“孩子，你喜欢这条鱼吗？它还没有长大呢！要是长大了，可好吃了！我给你放到桶里，你先玩一会儿，爷爷再给你捉一条！”阿 听见一个苍老却又充满喜悦的声音，接着自己就被放进了一个四处都是屏障的绿色的桶里面。他挣扎地向上跳跃，试图逃走，但是桶太大了，他根本不可能出来。

“哎呀，他一跳，甩了我一脸水！”那个小孩子好奇地大眼睛一直盯着阿姆，左手却在脸上擦来擦去。

“哈哈，你离它远一点吧！”这是爷爷的声音：“瞧，又捉住三条呢！”

“嗵……嗵……嗵……”桶里掉进三条大马哈鱼，阿姆定睛一看，这不是聪聪、秋大王和阿蒙吗？

“阿姆，我们可找到你了！刚才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一下子就没影儿啦？还好这个人帮我找到了你呢！”阿蒙兴奋地在狭小的空间里游来游去。

“阿蒙，你真是不长脑子呀！咱们是被捉来的好不好？这爷孙两个会把我们带回家，让我们远离大海，从此过上被饲养的日子，等到咱们长大了，他们就把咱们吃掉了！我和秋大王是来救阿姆的，你也要帮忙，可不许捣乱呀！”聪聪一本正经地说着。

“就是，就是，俺就说阿姆是被捉走了！俺来救你了！”秋大王也表露出仁义之气。

“先不要忙！我看这桶这么高，如何才能逃走呢？要是咱们往外面跳的话，可能会失败。听说小朋友有非常善良，咱们要不然向他求饶吧！希望他能够放过咱们？”聪聪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可是，这个人类的小朋友根本听不懂鱼儿说的话，也看不懂鱼儿的表情，还以为他们都是喜欢在水里嬉戏呢！

“这个办法不行呀！他好像看不懂咱们说什么，也不知道咱们要表达什么呀！”阿蒙泄了气，“这个咋办呀？”

“要不然，咱们就敞开肚子，把水都喝光，他肯定会把桶放进河里接水，咱们就趁着那个功夫逃跑，怎么样？”阿姆琢磨了半天说道。

其他三个小伙伴都点头表示同意，埋头就喝起水来，就在它们快要喝不下去的时候，只听小孩子大叫一声：“咦？这几条小鱼怎么这么渴呀？不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快见底儿了。”说着，小孩子就把水桶放到河边，打算接点水上来。而这个时候，阿姆和兄弟几个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打算一口气跳到河里去。然而，还没等它们逃跑，小孩子就已经接到了不少水。

“完蛋了，我们又没有机会了！”大家看着好不容易下水的桶又被小孩子提起来了。阿蒙失望地看着天空，感叹道：“还以为看到天地的时候会有多好玩呢！这下可好了，命都没了！”

“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咱们几个谁的弹跳能力更强？”阿姆灵机一动，问道。

“秋大王呗！”

“那秋大王，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一条鱼肯定跳不出这个桶，但是我们可以相互合作呀！”阿姆为大家讲解着，其他鱼认真地听着：“秋大王，一会儿，我借助你的身体跳上去！就可以逃脱了！阿蒙和秋大王的弹跳能力差不多，我和聪聪借助你们两个的力量先逃出去，你们两个相互借着彼此的力量再跳出去怎么样？”

“这能行吗？我可从来没有试过从别的鱼身体上跳跃呢！”这确实是个奇妙的方法，只是鱼儿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

“最大不了就是掉下来呗！没事，如果不尝试又怎么能成功呢？这样，我先逃出去，在河水里等着你们，你们跳出去以后和我们汇合，如果不幸，没有出去，我就去找阿尼首领来救你们！”阿姆知道，在这个环境下，信任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它们大家应该齐心协力而不是只顾着自己。

“好吧，咱们就试试，出去之后，一定要来救俺们呀！”秋大王爽快地答应了，看来做大王的鱼气魄就是不一样。

秋大王先是浮到桶里的水面上，阿姆借助他的力量也伏在水面上，聪聪和阿蒙在一旁看着。“我说一二三，你就跳！”秋大王再三嘱咐，一次成功！“好！”

“一！二！三！跳！”话音刚落。阿姆就腾空而起，飞一般地跳了出去。“阿姆他成功啦！这个方法看来真是不错呢！”阿蒙欢呼着差点自己就跳了出去！

“那咱们赶快再跳吧！趁着小孩子没有注意！”聪聪一本正经地说道。

“腾……腾……” 剩下的三条鱼按照阿姆设计的方法都顺利地逃出了水桶，游到河水里的那一瞬间，他们觉得舒服极了，可是左看右看都不见阿姆。

阿姆和阿古的兄弟情

“阿姆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着大家的吗？难道他先走了？难道他先跑去找阿尼首领了吗？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阿蒙说。

“走！走！……”

还好，阿尼首领他们为了救这几条兄弟，在河里等了很久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和聪聪、阿蒙、秋大王汇合了。

“阿尼首领，你看见阿姆了吗？”聪聪焦急地问道。

“没有呀！你们不是都被抓走了吗？怎么阿姆没有回来呀？”阿尼一听也着急了，阿姆这是去了哪儿啊？

经过聪聪简单明了地说明，阿尼终于弄清楚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可眼下还是更惦记阿姆。他们不知道，阿姆从那个绿色的水桶中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一下子跳到了旁边蓝色的水桶里。

“这可咋办呀，怎么刚脱身就又遇到陷阱呢？”阿姆看到眼前一片蓝色的景象，心里满是失望。

“哼，没用的东西！”

这是哪儿来的声音？阿姆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阿古呀！他怎么也被抓进了水桶？阿姆游到阿古的身边，问道：“兄弟，你自己不也是被抓来水桶里？怎么还说我是没用的东西？”

“哼，俺才不要和你说话！和你说话有失身份！”阿古说着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阿姆也有些气愤：“你总说自己身份高贵，却不见你怎么高贵！如果你能证明这一点，我就承认，以后再也不和你这高贵的鱼说话了！”

“你说怎么证明，俺随时奉陪，赢你太容易了！”阿古完全忘记了前几天比赛游泳的事情了，好像阿姆从来都没有赢过他一样。

“那太好证明了！咱们这次比比谁更聪明。谁要是先想出逃出去的办法，谁就算赢了！”阿姆胸有成竹地看着阿古，期待阿古应战。

“切，俺都不屑于和你比聪明！就这水桶，你以为困得住俺吗？简直是笑话！俺只是不愿意出去面对你们这些乡下鱼而已！”

“你这条鱼简直太不讲理，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种族的，你一口一个乡下是什么意思？”

“好啊，那俺就和你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阿古和阿姆两条鱼还没比赛，倒是先相互敌对了起来。看来，比赛的结果成了最关键。阿古得意地扬起鱼尾巴，鼓起腮帮子，对阿姆说：“要是想跳出这里，就必须要让自己的身体借助什么力量，然后弹上去。要不，俺从你的身子上跃出去怎么样？”

“你……你……你肯定是偷听到了我们刚才在另一只水桶里的对话！你真卑鄙！窃取我的想法，还趁我不注意先我一步说出来！”阿姆急得直跳，这条鱼也太不讲道理了！

“哈哈，有谁能证明俺窃取了你的想法？谁能证明呀？再说了，咱们比的可是谁最聪明，而不是谁不卑鄙呀！谁叫你自己没脑子？”阿古也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愣是把阿姆说得没了话。

“呼……呼……气死我了！我发誓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

两条鱼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阿姆的气也渐渐消了，虽然他非常讨厌这只傲慢的阿古，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逃出去呀！

阿姆游到阿古的身边，冷静了一下说道：“阿古，我知道，是我错了！你也别和我一般见识，咱们还是先出去要紧呀！就按照那个方法，咱们得赶紧出去！”

阿古侧眼瞧了瞧阿姆，不怀好意地说道：“好啊，俺先不和你一般见识，那你赶快待好，俺先从你的身上跳出去！”

“那不行，你刚才也听到了，最后两只鱼是需要相互借力才能逃出去的！是需要合作的呀！你不要这么自私行不行？眼看着天色就暗下来了，到时候被渔夫带回家，咱们就彻底和世界说再见了！”阿姆皱着眉头，实在是拿这只阿古没办法了！

“不行，俺怎么说也是高贵的鱼，怎么可以和你这样的乡下鱼相互借力呢？要么咱俩就在这里等死，要么你把俺救出去，没准俺还能感激你呢！”阿古把阿姆最后的希望都打翻了。

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阿姆望着遥远又亲切的天空，一时之间竟然流下了眼泪，只是谁也没有注意，一条鱼竟然会伤心落泪。

就在阿姆伤心地等待死亡时，忽然传来一阵声音：“爷爷，咱们抓的小鱼怎么都没有了？我再看看另外一只桶。”小孩子的脸伸了过来，把天空都盖住了，他疑惑地说：“爷爷，为什么绿色水桶里的小鱼跑到了蓝色的水桶里？真是太奇怪了！”

“喂喂，你别抓俺啊！你捏俺干什么？快放开俺！”阿古被那个看起来还很幼稚的孩子拿了起来。此时此刻，阿姆和阿古心里是害怕极了。

“真是的，你这个比我还小的小毛孩，还想要了我们的命不成？好歹哥哥我之前也是初中生了，岂是你想杀就杀的？快放开阿古！放开我的朋友！”阿姆边大声呼喊，边在水桶里不安分地跳跃。

“你别管俺，你自己赶紧逃走吧！”阿古倒是冷静很多，虽然它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被抓住，但还是故作镇定的样子。

“那怎么行？就算你平时的样子非常傲慢，又时常看不起别人，可毕竟是我们的同伴，始终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喂，小孩儿，你把他放下来，把我抓去吧！”阿姆也不管阿古的态度如何，使劲地蹦跶，看得出来，阿姆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阿姆，你……你说什么？朋……朋友？你说我是你的朋友？”

“是呀，你就是我的朋友，咱们鱼群的任何一条大马哈鱼都是我的朋友和亲人！”

“亲人？”

“恩，你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哎呀！”小孩儿被阿姆跳跃时激起的水花弄脏了脸，一不小心滑倒了！他打翻了水桶，松开了阿古，还弄了一身的水，“爷爷，我不小心滑倒了，鱼儿们也都跑了！”

“哈哈，傻孩子，这些鱼儿还要去环游世界呢！刚才只是抓来让你看看，本来我也要放生的。你倒是帮了我的忙呢！”爷爷笑嘻嘻地说着，为孙子裹上了军大衣。

“真的吗？爷爷，原来我们不是要把它们带回家呀？我还以为它们以后要和我一起生活了呢！好舍不得它们呀！”

“怎么可能呢？它们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呢！和你一样，都只是个孩子呢！”爷爷摸着孙子的小脑袋，疼爱地笑着。

“原来是这样啊，俺还以为自己要被人类杀掉呢！原来他们这么善良呀！真是误会他们了！”阿古皱着的眉头开始放松下来，听了爷孙俩的对话，阿姆和阿古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

“还好，还好，我们都还活着！太幸运了！对吧，阿古！”阿姆欢快地在水里游动了起来，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着实让阿姆体会到了生与死的痛苦和愉快。

“俺……嗯！”

“虽然说人类本来也打算放了我们，但是据我所知，许多人类还是喜欢残害海洋生物，喜欢拿我们的肉做成各种美食，可残忍了。千万不要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可能是因为咱们还太小，鱼肉还不好吃。以后咱们还是应该离他们远一点，可千万别再被抓住了！”

“嗯……”

“哎？你怎么突然变了呢？变得……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阿古了！”阿姆疑惑地瞪着大眼睛，也说不出阿古到底有什么不同。

“阿姆，你知道俺的，不太会表达。刚刚出生的时候，秋大王希望找一些勇敢无畏、智谋超群的鱼来做领头的。俺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可是他们嫌俺太笨，什么都不愿意算上俺一个。俺一想，反正你们也不需要俺，还不如做俺自己的老大，从来没鱼和俺当朋友。”

“啊？原来是这样的，这么说你平时的高傲都是装出来的呀？”

“也不是，俺只是不想再被别鱼拒绝了！不过，由于俺的努力，现在俺已经不是最笨的鱼了，你不觉得俺勇敢无畏了吗？哈哈”

这是阿古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其实没有谁生来就是古怪的。阿姆望着阿古扬起的嘴角，突然想起了班里的小笨蛋，那个胆小又笨拙的男孩现在会不会也找到朋友了呢？

“哦吼吼，你们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们被人类抓走了呢！大家快过去集合吧！咱们要突破河里的所有冰排呢！”阿尼从远处迅速地游来这里，说了话又飞快地游走了。

“快跟上吧，咱们要去集合了！”

“恩……那个，阿姆以后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当然……我和我的小伙伴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呀！”

“那真是太好了！”

两条小鱼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生死离别，欢快地游向集合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