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反目与安抚

辩机顿时呆滞，永嘉公主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是在挑拨，是在挑逗。

可看她那模样，好像是认真的。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她配合？

亲是不可能亲的，虽说永嘉公主也不过三十出头，风韵正盛，但辩机绝无可能引火上身。

心里犹豫之际，李漱冲了进来，指着永嘉公主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淫贱的女人！”

怒叱中，她一耳光抽在永嘉公主脸颊上，十分响亮。

原来，李漱一直在外面偷听。

“你敢打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永嘉公主捂着脸，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要起身打回去。

“打的就是你！”

“都别冲动！”辩机赶紧喊道，抱住李漱，听到动静进来的李淑拉住永嘉公主。

辩机高喊道：“快来人。”

李漱和永嘉公主仍在推搡，力气很大。

哗啦啦，听到呼声的侍女和太医纷纷赶了进来，在辩机的指挥下，分头劝开了准备大干一场的姑侄俩人。

“别骂了。”辩机捂住李漱的嘴，无奈道：“你是公主，怎么能这样，让他人看了笑话。”

“麻烦诸位看好永嘉公主，别让她出事。”辩机又对李淑客气道：“今夜拜托你，多担点心。”

说完，辩机又看了看泪水涟涟的李漱，将她横抱了出去。

他将李漱拉到一个无人的房间，柔声道：“你和一个疯女人一般见识做什么？”

“我肯定不会亲她。”辩机又抱住李漱：“别哭了，好不好，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呜呜呜。”

李漱哭的更伤心，抽泣着大喊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吭声？说明你动心了！”

“强词夺理！”辩机哭笑不得，将李漱抱得更紧，轻轻道：“我只是在想如何说点难听的话让她知道‘羞耻’这个词怎么写。”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她都老——”

“嗯？”

“不是，我有你就够了。”

“这还差不多。”李漱破涕为笑，将泪水在辩机衣襟上抹着，拉长声调道：“就我吗？姜离薇呢？”

“呃.......”辩机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突然间，他灵机一动，道：“以后的事谁说得清，走，送你回府。我要去趟永嘉公主府。”

“你不休息了？”李漱诧异。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哪里顾得上休息，去一趟那边就准备早朝。我感觉陛下有什么大事要在早朝上提出来。”辩机叹气说道。

李漱道：“那我陪你，等你上朝了我再回去休息。”

“行吧，随你，走。”

辩机松开李漱，出去叮嘱了在此留守的大理寺之人，强调太医和侍女们要看紧永嘉公主，绝对不能再寻短见。

这会，找永嘉公主问话不明智，起码得等她心情平复了再。

临走之前，辩机很歉意地看了眼兰陵公主李淑，这一切本和李淑没关，只是看个热闹，如今她却要在此陪着永嘉公主很久。

“忙你们的吧，此处交给我便是。”李淑轻轻说道，看起来很让人放心。

“多谢。”

辩机行了行礼表示感谢，和李漱转身便走。

急匆匆赶至永嘉公主府时，王孝杰还在带人搜查着，生怕有人藏在哪间屋子里里面不出来。

“孝杰，见好就收，不要弄太大动静。”

辩机叮嘱一句，想着绝大多数人应该是无辜的。这可是天子脚下，李恪和永嘉公主胆子再大，也不至于闹得满府皆知。

“那卢山的尸体处置的怎样了？”辩机又问。

王孝杰有些亢奋，道：“派人放在妥善的地方，等候大理寺和刑部查勘。”

“还有，我按先生的吩咐，分出一些人围了卢家。卢家很配合，悉数在府中候着。”

辩机点点头，“卢家到底是名门之后，识礼数，懂大体，倒能省事不少。”

“到现在，永嘉公主全府上下，共二百零九人。”

王孝杰闷声道，人数有点多。

“这么多？”辩机惊讶，这得问到什么时候去，只能挑着问了。狄仁杰若在就好了，算算时间，狄仁杰和姜离薇再有七日到十日左右就能到长安。

“是啊。”王孝杰愤慨道：“这么多人就围着一人转。”

“你累不累？说实话。”辩机忽问道。

王孝杰微微低头，讪讪地说道：“先生，孝杰是有些累，奔波了一晚上。”

“哦。”辩机拍拍王孝杰肩膀，“那就再坚持坚持，辛苦一下。无论是这里还是卢山家，都要盯紧了。”

随后，在王孝杰愣住的表情中，辩机面不改色转头道：“漱儿，我们走。”

“你好坏啊，辩机。”看到辩机这么一顿操作，李漱心情好了很多。

“他还小，还需要锻炼。”辩机笑着应道：“回府，休息。”

李漱惊讶不已，“你之前不是说要坚持到早朝的吗？”

“累了，不差这会。”

辩机说着，嘴里打着哈欠，身影在夜色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

晃晃悠悠回到李漱的公主府，宋萌瑶居然也没睡。

“怎么回事？”辩机表露出一些关心。

“奴听到府邸外一直有人马陆陆续续经过，心神不安，担心阿郎，又出不得府门，就睡不着.......”

“你是不是要十二时辰都跟着辩机才好？狐媚子！”李漱瞪着宋萌瑶，又拉着辩机，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到我房中小憩片刻。”

“好吧。”辩机无暇多想，朝着宋萌瑶露出一个微笑，便跟着李漱离开。

“瞧你那样子，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到了自己的闺房，李漱挥退侍女，笑吟吟看着辩机。

辩机摊开手，无辜道：“哪里有。”

俩人都累得很，哪里还有心思，他可不信李漱有什么劲折腾。再说，李漱也答应了等姜离薇回来，等待辩机给出说法。

“休息。”辩机不容李漱再说什么，脱掉鞋子往李漱的床上一躺，还不忘叮嘱一声：“别忘了让侍女一个半时辰后叫醒我。”

“你脏死了，不洗脚，不换衣，就上我的床！”李漱嘟囔着，嗔怒道：“明日我就让人扔了你睡过的被褥。”

“随便你。”辩机狡黠地笑着，翻了个身，闷头便睡。

“你——”李漱又气又恼，扬起拳头准备打辩机，却在即将落到辩机的肩膀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她也胡乱蹬掉了鞋子，翻身上床，依着辩机的背，沉沉入睡。

今夜，是如此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