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审问
- 大唐:从玄奘高徒辩机开始
- 花门酒家客
- 2318字
- 2024-09-07 11:00:07
张大理丞察觉到辩机没有好脸色,连忙称是,唤来一名狱丞在在前方带路,走进了关押工匠的牢房。
辩机打量着熟悉的天牢,顺嘴问道:“这些名单上的工匠可都还在,有没有人死掉?”
“回唐少卿,我.......不知。”张大理丞有些心虚:“兵部将这些人胡乱塞给了我们大理寺后,很多人都是重伤,我还没来得及细细查验。”
“混账!这些人都涉及上元节惨案,圣上对此十分关注,重要性还需要我多说?”辩机叱道:“你们就是这么管理大牢的?”
“做得好啊。”李漱笑眯眯盯着张大理丞,“难怪辩机和姜离薇在牢里受苦了。对朝廷最重要的案犯都这么对待,对其他人可想而知。”
张大理丞额头瞬间冷汗淋漓,他知道若辩机以此为由要收拾他是非常容易的。
于是,他咬着牙辩解道:“这批人送来的时候,兵部的人说工匠们被严刑拷打过,什么也不肯说,都是死罪难逃之人。孟.....孟少卿便说扔在大牢里不用管。”
“他?”辩机蹦出一个字后,冷冷看了张大理丞一眼,“下不为例。”
“是是是,夏辛快点带路。”
夏辛正是张大理丞唤来带路的狱丞。
大理寺共设两名少卿,在辩机任少卿前,只有一个叫孟益之的少卿辅佐着孙伏伽管理大理寺。
听到这一切的李漱悄悄贴近辩机耳朵,道:“孟少卿是嫌弃因为你,大理寺接了这烂摊子,万一到时候你查不出来,大理寺也要被连累。”
辩机一副我知道我懂的样子,冲着李漱点点头,这时,张大理丞在一间安静的牢房前停住了。
“唐少卿,这就是关押那些工匠的牢房,您的册子上记录了四十二人。”名唤夏辛的狱丞小心翼翼道:“兵部送来了四十人,又有三人这几日重伤不治,实有三十七人。”
“不错,你倒是记得清楚。”辩机夸赞一句,又问道:“有没有叫骆泽的人?”
夏辛低着头轻声道:“这个属下没记住,得问问狱卒。”
“没事,你问吧。”辩机并未责怪夏辛。
很快,跟在夏辛身后的狱卒清点了一遍后,禀道:“有个叫骆泽的人。”
“速带出来。”辩机赶紧说道。透过牢门,他看到牢里的工匠们大多精神涣散,有气无力,像极了初见的姜离薇。
“是!”
很快,一位跛着脚,气色很差的中年男子被带到了辩机眼前。
“你是骆泽?”辩机问道。
“是的,不知您是?”中年男子有些害怕。
“他是我们大理寺新任少卿,唐少卿。”张大理丞在一旁提醒道。
听到张大理丞的话,骆泽意识到是位大官,立刻想要下跪问好。
“不用。”辩机制止了骆泽,又对张大理丞说道:“现在起,所有兵部送来的犯人你们都要善待,该治伤的治伤,该按时送饭就送饭。”
“若我再发现有涉及上元节惨案的犯人被你们这么对待,那就给我等着。案子查不明,我就拿你们出气!”
“先生,孝杰乐意为您效劳,揍人出气我最在行。”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孝杰发声了,他恶狠狠瞪着张大理丞。
“是是是,我一定照做。”张大理丞显然吓的不轻,连忙低头,认真在心里记了下来。
“现在,为我找处僻静房间,我要审问一些人。先喂骆泽吃点东西,一刻钟后带到房间来。”
“马上照做。”
一刻钟后,辩机端坐着,骆泽被狱卒押着带了过来。
“你们都出去吧。”辩机摆摆手,大理寺的人迅速离开了房子。
“骆泽,坐吧,不用跪着。”
一脸惶恐的骆泽不敢相信,看了看辩机,没敢挪动。
“让你坐你就坐。”王孝杰厉声喝了一声,一把提起骆泽扯到椅子上。
辩机笑了笑,“开始吧,不用紧张。”
“你在督促那些工匠建造灯树期间,有哪些工匠行为异常?”
“回唐少卿,小人愚昧。不知您说的何意?”骆泽一脸迷惘。
“算了,我听阎尚书提及有一日一名工匠生病了,替换他的工匠好像水平很差?”辩机闷着头问道。
“呃.......是有这么一回事。”骆泽认真想了想,道:“他是将作监派来的的工匠,长得倒是挺机灵的,也年轻,整天眼珠子咕溜溜转着......”
辩机头疼,赶忙喊道:“你就说他啥时候来的,干了多久,叫什么名字就好。不急,慢慢想。”
“哦。”骆泽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正月初十那日,天降大雪后,那个年轻工匠就来了,一直到正月十三灯树建成,阎尚书视察认为建造的很好后,所有工匠才被准许离开,包括他。”
“至于名字,我记不清。”
辩机点头,又道:“你在牢里关着的工匠里见过他吗?”
“没有。”
“确定?”
“确定,这个人笨手笨脚,所以小人记得他的样子。”
“嗯。”辩机对这个结果没有意外,此人多半也已经不测,他递给骆泽工匠名册,又让王孝杰取来大理寺关押的工匠名册,示意骆泽进行比对。
经过一番比对,骆泽想起了那年轻工匠的名字,叫董二。
“那个工匠生病后就没再来吗?叫什么?”辩机又问。
骆泽看着两份名册,指着名册上的一个名字说道:“是的,没来过。他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叫史京。”
“很好。”辩机继续问道:“好好想想那批工匠还有什么异常,比如谁缺席过,谁赌钱欠债,谁有仇人,谁干活卖力,谁偷奸耍滑....,特别是将作监的二十二人。”
骆泽惊讶地张了张嘴,这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而且他和那些人不熟,平常也很少沟通私事。
但他没敢质疑,还是绞尽脑汁想着,一五一十说着。
过了一个时辰,骆泽总算被辩机请出了房间。
随后,辩机根据骆泽所说的内容又马不停蹄地接连审问了十余名工匠。
等到审问结束,他感到太阳穴有些胀痛,显然是用脑过度所致。
看了看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走,回家。”辩机看着李漱和王孝杰苦笑道。
三人走出天牢之际,恰好遇到了熟人,那个曾经没给他好脸色,此刻十分谄媚的狱卒。
“是你啊?”
辩机打了个招呼。
“唐少卿您好,正是小人。”狱卒恭敬答道。
“姓冯的如何了?”辩机顺口问道,冯狗贼可不能轻易死了,他还想让姜离薇见见出出气。
“回唐少卿,他还活着,只是老想自杀,嘴里一直骂人。我们兄弟几个让其他犯人昼夜看着呢。”
“你做的很好。”辩机很满意,“再坚持十几日就结束了。”
“为唐少卿做事,小人万死不辞!”大汉狱卒躬身行礼,十分上道。
辩机点点头,离开了天牢。
走出大牢,望着远处如血般的残阳,他喃喃道:“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