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色密见

当辩机很愉快和李漱共进晚宴时,宋萌瑶在一旁侍奉着,格外殷勤卖力。

“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来自女人的第六感让李漱有些狐疑,她看着辩机,瞪着李漱,问道:“是不是趁我午睡的时候偷吃了?”

“谁白日宣淫?”辩机大呼冤枉,“我是那种人?”

“我要看看。”李漱凑到辩机身前仔细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这才笑吟吟道:“谅你也不敢。”

辩机心里直呼惊险,幸亏宋萌瑶提醒他晚宴换了衣服,还换了同款。

这宋萌瑶不仅是尤物,心思还十分慎密。

不然,醋坛子又要破了,今晚注定鸡犬不宁。

“明日什么安排?”李漱问道。

“唔,先去英国公府邸看望李英公,再看……”

“再调阅上元节惨案的卷宗,询问相关人员。”

辩机本想明天去拜访老上司李淳风,叙旧表达感激之情的同事也问问关于“三”的预言。

当然,他还要去大慈恩寺一趟,玄奘法师是必须要见的。

只是,辩机想到自己现在是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案子还没认真查就去拜访长辈,不太合适。

“好,李英公能醒来就好了。”李漱很真诚的表达了期望,她没提长孙无忌。

别看现在她和辩机很红火,但长孙无忌只要完全醒来,以他的手腕,要不了多久,就能让李漱和辩机飞得高,也摔得惨。

“是啊,他能醒来就好了。”辩机很清楚李勣的为人,绝对的忠君爱国,不善勾心斗角,为人正直。

现在的大唐离不开李勣这样一位威震八方的名将,无论是对付北方边境的突厥、东北的高句丽,还是随时叛乱的李恪和李元景。

李勣可以说是奋不顾身拿命救了李治,伟大已无需多言。

李治每日早朝后都要前往李英公府邸看望昏迷的李勣,比去舅舅长孙无忌的府邸还要勤快。

无论李勣醒来还是最终去世,辩机相信李治一定会给李勣最高的荣誉。

李治统治时期的武将,初期李勣是绝对柱石,往后则涌现出苏定方、刘仁轨、薛仁贵等人。

正当辩机和李漱沉浸在盼望李勣醒来的幻想中时,王方翼突然不请自来。

“王兄!”辩机热情打招呼,“来,请坐,陪我和公主喝几杯。”

辩机并没问王方翼所来何事,但他这个时候突然拜访,肯定有要事,很可能还是李治的意思。

王方翼依然还是李治信得过的人,眼下他做事已不必再极其隐蔽。

“公主、唐少卿,某深夜来访,还请恕罪。”王方翼说着,看了眼在辩机身后站着的宋萌瑶。

“这么一位享誉长安城的小美人,竟被唐少卿纳入怀中,真是手段了得。”

“想某先前,多次前往馨香院,钱财散尽也未能一亲芳泽,唉。”

王方翼自嘲道。

“王兄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就不必虚名相称了,唤我辩机便是。”辩机向着宋萌瑶动了动手指,“来伺候王兄吃酒。”

“不必了不必了。”不等宋萌瑶有所动作,王方翼拒绝了并笑眯眯道:“辩机贤弟,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直呼你名字了。某有急事还请你走一遭。”

“什么事?”李漱插口问道,夜深时分,神秘兮兮的样子。

王方翼没有言语,只是朝天上指了指,意思很明显。

这……,李漱有点惊讶,她没想到李治这个时候竟然找辩机,好奇心驱使她想问问,可又想到李治这么做定然有什么理由,只好忍住。

“辩机,快去快回。”李漱沉声道。

“好嘞。”辩机脸色凝重道:“王兄,我们走。”

宋萌瑶看着辩机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骚蹄子。”注意到宋萌瑶举动的李漱冷冷道:“少卖弄你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

……

辩机跟着王方翼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不起眼的府邸,此府邸是王皇后娘家的一处宅子。

入院,穿过亭台楼阁,七转八转后终于在一间很安静的屋子里见到了李治。

“陛下。”辩机立刻躬身跪拜。

李治在这种场合和地方见他,意义甚大。

“起来吧。”李治笑呵呵说着。

王方翼站在李治身后,充当小厮。

待辩机起身后,李治脸色平静道:“此间屋子只有你我以及方翼三人。”

顿了顿他又道:“朕有话要问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辩机深吸一口气,诚挚道:“陛下请问便是,臣知无不尽。”

“三郎杀四郎真如他那样所说?”李治眯眼道。

“这个……”辩机沉吟了下,“我和漱儿——”

“我和高阳公主在安州见到了李泰,他那会处于被软禁状态。至于到底吴王和李泰说了些什么,到底怎么杀的,我们不知。”

“陛下,实话说,臣自接触吴王以来,觉得此人城府深,聪慧过人,手段了得,所以他到底怎么杀的李泰,臣也不好妄自推测。”

“那是自然。”李治点了点头:“阿爷曾经都说过三郎在诸子嗣中最像他。若三郎是嫡出,太子之位哪能轮得到朕。”

辩机赶紧说道:“那不一定。陛下仁孝无双,深得先帝器重。将来定是明君,这是大唐黎民百姓之福。”

他这个马屁拍的着实可以,只是……

李治笑着瞪了辩机一眼,“年纪轻轻,哪里学的这些空话。”

“朕再问你,上元节之时是否和三郎有关?这几日没见你怎么查,莫非你有了头绪?”

坏了,李治这是嫌我动作太慢?

辩机听出来一丝不对,立刻解释道:“臣此前说此事乃人祸,并不是信口开河,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想要谋杀陛下。”

“若陛下不幸,那么谁从中受益最大,谁就嫌疑最大,也不排除有人栽赃嫁祸。”

“臣迟迟没有大动作是因为臣要静观其变几日,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再出手。”

“眼下,嫌弃最大的那两人都消失了,一直没有音信,所以……”

李治脸色有些冷,“朕知道了。”

话不必说太明,但李治显然明白了辩机的意思。

“那你可有什么良策?”李治问道,他既是问的怎么查李恪、李元景,也问的是如何应对随时爆发的叛乱。

长孙无忌和李勣一文一武两大执牛耳者均昏迷,这等大事真不好处理,尤其是李恪和李元景还未举反旗。

辩机摸了摸鼻子,道:“需细细计议,臣已有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