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崔氏来安西的原因

李弥在听了袁允的这番秘闻之后,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他终于解开了困扰自己一年多,关于崔家突然入驻龟兹的原因,居然也是这个老神棍在推波助澜!

要是放在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古人封建迷信,可是今日所闻,加上后世经验相比对,李弥是彻底懵了,老神棍居然能预测的如此准确,难道命数真的是注定的?

李弥茫然问道,“袁先生你等一下,我是有大气运的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晚辈虽然无知,但也知道这些话一旦被人知道,恐带来杀身之祸啊?”

袁允捋着胡须“所以老道是以私人的名义前来找小友问询,放心,你的身份,除了这个房间我们几人之外就只有云家人知道,不会有麻烦的!”

李弥稍稍安心,因这种虚无缥缈的缘由丧生的人,历史上真的数不胜数,远一点的巫蛊之祸,近一些的李氏贵族,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在没有实力保命之前,所有的木秀于林,终会导致风必摧之!

“袁先生,那晚辈需要做什么呢?您这次远来找我是为了......”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继续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就行,一切自有天数。老道这次前来也并非有什么目的,只是心痒难耐,一辈子修道,还是抵不住想来看看被云家点名的气运之子是何模样,道心不稳,惭愧啊!”

我管你道心稳不稳,你今天可把我的小心肝弄得不稳了,李弥无奈的吐槽,他还是偶尔跳脱,言语中展露前世的习惯。

崔乾元崔轨父子今天吃了个大瓜,意犹未尽,尤其是崔轨,羡慕嫉妒恨的左右打量李弥,“你有大气运?我怎么看不出来?整日吃喝嫖赌的,和韩遂王客松私混在一起不务正业,哪里像气运之子了?”

李弥呵呵一笑,你看看那些能坐江山的人主,和尚,乞丐,流氓混混,每一个看起来都是不务正业,就算和手底下的谋士大将比起来那多有不如,能做老大的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团伙中最聪明的,也不是最能打的,甚至更不是最正直的最有道德的,很多事情都说不清。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和崔轨讲,生怕他气急败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毕竟是大舅子嘛,要是一生气,日后给他使绊子搅黄了和崔妍的好事那就没地方哭了。

简单的用过饭食,一场简单的出乎李弥意料的宴请,崔轨送李弥回去的路上一脸惭愧,恨不得把头藏到裤裆里,他觉得今天崔家请宴太过寒酸了,弄得他抬不起头。

“你踏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弥骂道,“没看见袁先生吃的很是怡然,我猜这是袁先生一贯的习惯吧?令尊和袁先生是至交好友,应该是清楚袁先生的喜好,才备了这么一顿轻简的饭食,”

崔轨尴尬道,“家父嘱托我一定要和你解释清楚,否则就是崔家失礼了,还好咱们的关系你不会计较这些事情,多谢了。”

请人吃饭还得给别人说谢谢,愚蠢的古人啊!

李弥拍拍崔轨的肩膀嘚瑟的说,“小子,哥哥我就是上天注定的气运之子这你也知道了吧?还不赶紧趁哥哥现在未曾起势抓住时机纳头便拜,以后我保你荣华富贵!”

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目可憎,崔轨鄙夷的拂袖而去。

李弥心想,这傲娇的大舅子啊,真是可爱的很!

崔家,

袁先生已经回房休息了,崔轨向崔乾元回报,“父亲,已经把李弥送回了。”

崔乾元沉吟着,良久对儿子说,“轨儿,你怎么看这件事,怎么看李弥这个人?”

崔轨很是犹豫,“父亲,按说这些方士化外之言我是不信的,可是袁先生和他先祖偌大的名声,推背图四卦的显现,再加上神秘莫测的云家之言,儿子一时也吃不准了。”

“很好,你能在得知如此惊骇的隐秘之后还能做出自己的判断,这很好,”崔乾元欣慰的看着儿子,“你以前也很好奇,我们这一脉为什么会搬来龟兹,放弃了祖地的一切产业,甚至是被族人嘲笑,被当做竞争失败者的逃跑!这两年,你是不是憋了很久了?”

“是的父亲,我之前问过你很多次,你都不讲,今日听袁先生说过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崔乾元摇摇头,“你并没有完全了解,袁先生是在两年前就推算出第五卦,他是提前让我来安西的,这还要早于云家的纸条之前。”

崔轨大吃一惊,“那......那这时间不对啊,我以为.....我以为.......”

“哈哈哈,你以为你老子是得到了准确的内幕提前来安西布局的对吗?”

崔轨点头!实际上,他们一家虽然只是清河崔氏的一个支脉,但若是想打理好一切万里迢迢举家搬来西域,肯定会花很长时间的准备。可是这么算起来,自家居然是在第五卦被完全算出之前就已经准备了?

“你这么说也没有错,我的根本目的确实还是为了我们崔氏的前程,在此之前,大概两年半前吧,袁先生已经隐晦的算出天机,我们二人一番长谈之后,当天夜里我便做出了搬迁的决定。”

那么就是说,崔乾元并非是在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只是在袁允模棱两可初窥天机之时,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做下了如此重要的决定。

崔轨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自己这个从来都是温文尔雅,身宽体胖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整天乐善好施一副软弱性子的父亲。

他居然在天机未定之时就如此决然的做下了这个有可能关乎家族百年大计的决定,这种魄力。

崔乾元看着儿子的表情哈哈大笑,“轨儿,你不用这么吃惊,你是我崔家下一代里出色的人才,并且和李弥关系要好,为父只是给你打好前站,如若真的是和袁先生所言李弥是气运之子,恐怕日后我崔家的命运还要担在你的肩上。”

崔轨心情很是不爽,他自命天资不凡,并不想将自己的前程绑在某位虚无缥缈的天命之子的气运之上。

崔乾元看出了崔轨的想法,摇摇头也不劝说,他当然也希望儿子可以保持这种心气,自己闯出个前程,可是,安知这难道就不是命数的一种情景?

“还有一件小事,你知道我们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虽为两家,但其实出自汉末一系,就现在而言,两家崔氏亦有子弟相交互进。”

崔轨点点头,这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父亲提此有何用意。

“那天,为父和袁先生相谈之时,就有一位博陵崔氏的同辈好友与我一起相听的,他叫崔乾佑,是我早年游学时结伴相识的好友。”

“你这位远房堂叔,自小家道中落,孑然一身,生活困苦,在听闻袁先生与我一番谈话之后,于第二日便起身远赴平卢,投于平卢节度使安禄山麾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