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
“要不起。”
“你踏马对三都要不起?什么破烂牌,老子跟你一队真是亏大了。”
“老子就一张牌了,你告诉我对三怎么要?你踏马一把牌在手里呢,赶紧管住他,不然又让王客松赢了。”
李弥看着手里的一把牌,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也要不起。”
“我踏马。。。。。。”
是不是每个打牌的人都喜欢骂脏话?反正现在李弥被骂的狗血喷头。
一向温文尔雅的韩公子现在一句话里能带八个脏话,含妈量极高。
已经三个月了,李弥韩遂王客松在医官的照料下陆续好转,侥天之幸,没有人认为他们三个都能活下来的。
重伤的三人伤势最严重的不是王客松,他那时最为紧急,输血过后度过危险期反而是他第一个好转的,接着是韩遂,李弥是在整整一个月后才能虚弱的下地走路。
后期的将养本可以各自回府照料了,可是韩遂和王客松觉得李弥孤家寡人的,都一起住在大营里陪着他,偶尔回家一两次而已。
时间久了几人都闲不住,可是各个重伤号,不能外出溜鹰走马,这个时代又缺乏娱乐项目,你总不好叫几个姑娘来大营唱曲吧?到时候恐怕会被高仙芝吊在旗杆上打。
闲的发狂的李弥最开始准备看书,趁着这个时候恶补一下文化知识,可是三个人一整天没念完一句子曰就睡着了,于是李弥就开始教他们打牌斗地主。
好在扑克牌制作简单,李弥用极薄的竹片,做成一副扑克牌,再教以规则,三人就在院子里搞起了斗地主。
“不玩了,踏马的,李弥你就是个废物,我这个月的利钱已经全部输光了,狗日的王客松肯定出老千了,把把都是你赢。”韩遂愤愤不平。
王客松鄙夷的看了一眼韩遂和李弥,“愿赌服输,你们俩手气太臭怪得了谁?老子可是有大气运的人。”
自从王客松苏醒之后,他就被告知是李弥救了他一命,若不是李弥的换血之术,恐怕他下赛台的当天就死了。
王客松得知消息,没有说别的,等到李弥苏醒后,就道谢了一次,然后几人心照不宣的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不过自此以后,三人便同吃同住一起生活了三个月。
本来王客松是怨恨李弥和韩遂的,毕竟当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他被二人殴打,可是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王客松已经把二人当做了亲密的朋友,也是战友。
搞笑的是自从李弥告诉他,输血血型匹配的概率只有两成,而且就算血型匹配,成功救活他的几率更是低的可怜,他能活下来全是因为他的运气。
于是王客松自此就开始逢人便说自己是有大气运的人,神鬼辟易!
一副得意洋洋欠打的模样,让李弥韩遂忍不住又要打他一顿。
“不玩了,出去走走吧?他奶奶的在这破地方熬了三个月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哥几个还是跟我出去吧,今天我请客。”
“肯定是你请客,这次老子要狠狠地吃回本。”韩遂愤愤不平的要找回场子。
三个月,基本上恢复的差不多了,都是年轻人,底子好,除了李弥右臂还是有些不方便,韩王二人早就可以出去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酒楼,望朔酒楼的掌柜看到他们仨过来差点跪下,上次一伙人打砸完了,老掌柜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去要赔偿,东家程千里也交代他认下这桩就是。
一是因为损坏不大,二是当时这件事闹得过于离谱,几乎是李弥以一己之力干翻了整个龟兹公子圈,再给老掌柜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大少们吃亏丢脸的时候去要账啊。
“几位小将军,您三位伤好了啊?今日是来小店......”
“来你这破地方当然是喝酒,难道还能找姑娘,你这破店有姑娘吗?”王客松在外人面前还是那副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模样。
李弥拿眼斜着他,王客松一个激灵,“少废话,赶紧的。”
“可是......可是几位小将军刚刚重伤初愈,若要饮酒不合适吧?”老掌柜小心翼翼的哄骗着,他是真的不想接待这三位。
最终,老掌柜挨了王客松一脚,王客松也挨了李弥一脚,三人来到了天字号包间。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王客松放肆的高歌,全然不顾韩遂的嘲弄。
“好在你小子是个白身,若是让你做了官,就凭你这几句话御史就能参你个心怀不轨。”
王客松得意洋洋,“小门小院出来的破落户懂个屁,能被御史参就说明小爷我混出人样了,你想被参还没那资格呢。”
李弥也大着舌头道,“老王这话说的在理,不过哥几个在安西蹦跶的再高,除了能达到几位大帅级别,恐怕长安的那些御史老爷们听都没听过咱们的名字,何来弹劾。”
王客松闻听李弥支持他,挑衅的对着韩遂挤眉弄眼。
“咱们三个,这次也算出了风头,哥几个日后有什么打算?”
韩遂想了想,“两年内不用想了,基本上我们的学业要做到后年,家父的意思是让我去参加科举,不走恩荫走正规的途径,这样上限会高很多,他还想着我日后能超过他和大哥呢?”
王客松费解的道,“文官?你韩家起身军伍怎么就想着走文官这路数了,你可是有点不肖了啊?”
韩遂苦笑,“就是因为我爹军伍出身,但是他一直念叨我们韩家以前也是读书人,谈不上书香门第但好歹是诗书传家,可是后来家道中落,他才不得已到军中争取功名,现在条件好了又想我恢复韩家往日的荣光,可是我真不想看书啊,一看书就难受,想打人,想打王客松。”
李弥问道,“你大哥不是已经被送去长安了吗,好像进了国子监,你家文人路数已经在布局了啊?”
韩遂愤愤不平,“我大哥从小读书,是我们家最有希望科举晋升的人选,当时我老爹是对他给予厚望的,可是去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勾搭上了王忠嗣大将军的二女儿,被王大将军调去河东当录世参军历练去了,这踏马转了一圈又回到军伍了。”
李弥一阵无语,勾搭这个用的好啊,体现了作者淡淡的忧伤,表达了作者对大哥撂挑子跑路的愤慨和自己命运多舛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