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52 密室

第二日,入夜。

巡逻的教授早已经出发,按照克莱尔的预估,斯内普与洛哈特将沿着教工休息室出去,提着油灯巡逻霍格沃茨整整三个小时,而在这之后,他们会立马分别。

斯内普肯定会回地下的魔药办公室准备翌日该用的授课材料,而洛哈特嘛……也许他会去三楼办公室里欣赏自己的画像?

好吧,克莱尔承认自己就是随便猜测一下。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顾忌两人的巡逻路线,毕竟,就算他端个笔记本在学校里走来走去,也只是稍微有点可疑而已。

他拉开抽屉,在笔记本上写道:“开始吧,汤姆。”

“很好,我还以为你需要整整一个月来做决定呢。”

妖异到无法言喻的扭曲字体浮现在潮湿的纸上,光是看着它们,克莱尔就感到思绪深处传来阵阵晕眩。

他连忙运转大脑封闭术,缓解这行字带来的影响。

又一行字迹浮现出来,是汤姆在催促他:“放开心神,你似乎还在抗拒我?”

“只是有些不习惯。”克莱尔写道。

他眼神无意识地扫向雪白的墙壁。

那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挂钟——今天刚装上去的。

克莱尔握紧钢笔,左手攥住魔杖,深吸一口气,这才写道:“我准备好了。”

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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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克莱尔”晃晃悠悠地支起身体。

他缓缓站起来,像个初生的婴孩那样走了两步,感觉身体别扭无比。

“啊。”

“克莱尔”——其实是汤姆——感叹道:“我太久没体会过这种在现实世界走路的感觉了,而且,坦白说,你我的躯体应该也不是很匹配,你有点高了。”

“请你不要说的像我已经把身体让给你了一样,可以吗?”在汤姆耳边,属于克莱尔的声音响起。

“啊哈。”汤姆发出一声干笑,“我也不在乎你的身体,我可以要更好的,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仪式。”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哈利·波特在哪里?”

他急切地看向四周。

克莱尔嘲讽道:“你连这一会都等不了吗?”

果然,他的话语刚落,办公室的大门就被叩响了。

“克莱尔教授?”

哈利推开门,疑惑地走进办公室,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克莱尔教授,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汤姆身体一僵,克莱尔连忙提醒他。

“告诉他,我有一个实验需要他协助。”

“这么简单的理由?”汤姆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

“废话,你不是也说过,对付一个学生要什么理由。别忘了我可是教授!”

克莱尔的语气十分随意:“随便敷衍一下得了,反正只要把他骗到密室去。”

汤姆皱眉,对克莱尔的敷衍有些不满。不过他还是分得清大局的,因此马上轻咳一声,对着哈利说道:“我有一个实验遇到了一点困难,需要你的帮助。”

哈利脸上显出些许迟疑:“我的帮助?”

“当然,毕竟,你可是打败了黑魔王的人——坦白说,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汤姆问。

哈利摇头:“我也不知道,教授。”

汤姆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点失望。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自然:“走吧,我们去三楼。”

哈利注意到,克莱尔的脚步一瘸一拐的。

“教授,您受伤了吗?”

汤姆的动作又是一僵:“咳咳,是的,实验出来一点问题。”

哈利迅速表现出他的担忧:“实验很危险吗?”

“呃——放心吧,需要你帮忙的那部分一点都不危险。”汤姆几乎是推着哈利走出办公室。

他们下了楼,在三楼楼梯口停下,向右转。

接着,变故再一次发生了——好巧不巧,斯内普与洛哈特正向他们走来。

“哦,克莱尔!”洛哈特热情地向克莱尔,不,应该说向汤姆打着招呼。他大老远就看到了汤姆,并夸张地挥舞手臂。

“我们正在讨论那个计划,我得说,你的提议棒极了!”

“什么提议?”汤姆小声嘟哝道,他的语气中已经夹杂了些许火药味。

“你不用管。”克莱尔告诉他,“你只要一股脑向前走就行。”

汤姆照做了,当他与洛哈特擦肩而过时,洛哈特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不过正如克莱尔预料的那样,洛哈特并不期待克莱尔的回答。当克莱尔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后,他马上就对斯内普说:“奇怪,我感觉克莱尔好像没这么矮——”

“可能你精神不太好。”斯内普冷冷地说。

“或许吧,算了,我们继续聊刚才的话题。你真的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吗?消除整个霍格沃茨的……”

他们越走越远。

汤姆发现哈利·波特捂着嘴巴,在偷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哈利耸肩,“你不觉得斯内普那个像锅底一样黑的脸色很好笑吗?”

汤姆不明所以。不过笑容是有传染力的,于是很快,他也跟着笑起来:“来吧,往前走,我们的实验场地就在前面。”

“前面?”哈利奇怪地问,“教授,前面是废弃的盥洗室啊?好像还是女厕吧。”

“咳咳,那里之前可不是女厕。”汤姆有些尴尬地说。

他脚步匆匆地走向盥洗室,一只手拽着魔杖,另一只手拽着哈利的衣角。

“克莱尔教授?”哈利发现了不对劲,他尝试性地开始扯汤姆的手,想要挣脱,然而这毫无成效。

“克莱尔教授!您怎么了?”

他惊恐地问。

“闭嘴!”汤姆喝道。他粗暴地用魔杖挥向哈利,令后者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狰狞而惊恐地张大嘴巴。

汤姆拽着哈利的衣领,一路把他拖到盥洗室的镜子前。

“打开(蛇佬腔)。”

沙哑的命令从汤姆喉腔中蜿蜒爬出,无形的声浪轻抚镜面。

“轰”的一声,洗漱台上那些半人高的镜子碎成一地,露出一个黝黑而深不见底的坑道。

“进去!”

汤姆将哈利推进坑中,他自己随后跳进去。

他再也难以压抑那颗扑通狂跳的心,曲折隧道里的寒气拍打在他的脸上,却像家中的四月暖风那样令人舒畅。

他继续拽着哈利,向前走,向前走,一直走到一个爬满蛇雕像的门前。

“打开,打开!”

汤姆急不可待地用蛇佬腔喊道。

石门打开了,那个教授们苦苦寻觅的密室就在眼前,它出自萨拉查·斯莱特林之手,伟大的斯莱特林。

那是多么令人惊叹的造物啊——正对大门的是一尊巨大的石雕面孔,在他两边是狂舞的群蛇,那些蛇都恭敬于他,臣服于他,只因他是伟大的斯莱特林。

蛇雕像底下是静静的水潭,水潭往上则是永不熄灭的火把。它们散发出幽幽的火光。借着这火光,汤姆看清了哈利的脸。

他看到,哈利嘴角勾起一抹令他不适的弧光。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