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把烟花从景材的车后备箱一箱一箱往外拖,韫然将红彤彤的鞭炮一溜长长的滚出去,辞致从兜里摸了摸,拿出打火机就准备点燃引线。
“我点了!”
看着辞致拿着打火机靠近引线,韫然蹦跳尖叫着跑开,曼珈想跑到前面去看,被余理一把往后拉:
“往后靠点,危险”
打火机点燃引线,辞致转身就往韫然身边跑,鞭炮在他身后噼里啪啦炸开。
另一边的景材也点燃了烟花,烟花串上天,绽放出美丽的图样。
“新年快乐!”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一年,终于在鞭炮跟烟火声下过去了。
司恒脸上映出微醺的红,目不转睛盯着笑得灿烂的绾净;余理伸手捂住了曼珈的耳朵;韫然和辞致一边尖叫着往后退,一边又忍不住听着声音去看;景材捏着曼莉的手保持温暖;阮安转头就吻上了于渊;陈随抬头认真去看烟花,何旭在一旁看着他们选择不去靠近。
烟火阑珊的夜晚里,没有伤痛,没有遗憾,没有憎恨,只有美好,一趟来了人间就觉得无比值得感念的美好。
自此之后,那一年的新年,成了他们无法遗忘的一个夜晚。
景材带来各式各样的烟花,他们这群人换着花样玩到了凌晨,天空中的雪花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层一层叠着厚厚积在外面的路上。
景材把辞致推到雪里埋起来的时候他们那一票人算是玩疯了完全没有平时那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一个个像个孩子不顾形象的在雪地里嬉笑玩闹。
韫然扯着嗓子试图过去也把景材推到雪里,一转头就看到曼珈也朝他们这边跑来,手上拽着大大的雪球,脸上带着笑却不怀好意。
余理和陈随在一边看护着,看他们玩的起劲也笑,时不时有跟着扔着几颗。
曼莉站在那里满脸岁月静好,含笑看着景材乐此不疲逗宝的样子,下一刻便转身抛眼去示意绾净也一起加入。
司恒的手本来还有暖乎乎的揣在口袋里,结果被绾净一拉,嘴上说着,我们一起去吧,下一刻仿佛失了神,就这样跟着她走。
何旭那样一个让人看不出波澜的男人,头一次笑意盎然,展现出难有的温润柔情。
“别看了!老于快来帮我!”
景材一边抵挡住辞致的猛烈攻击,一边还不忘了嘶吼于渊的名字。
韫然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尖被寒意擦的通红,曼珈脸上晕上了两个大红圈,余理只看一眼就说:
“你是福娃成精了吧”
气得曼珈又朝他扔去一个大雪球,嘴里不断骂捏着。
难得安稳,那一刻就好像他们真的在彼此身边很久很久了。
身上的大衣还没有完全扣紧,阮安就这样不顾风雪往前冲,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往那些人脸上撒。
于渊站在门口握着还没喝完的酒,一笑起来眼角眯成弯弯的线,朝阮安他们闹腾的地方看过去。
他们那一群人就像自动形成了一个圈子,命运的齿轮也在嘎吱嘎吱向前推进,没有去眷顾那一群人想要驻停留恋美好的画面。
何旭看着一会儿就走了,他没有告别的沉默,总觉得他们会再见面的。
阮安身上沾着雪就朝于渊跑过去,带着寒意和烟火味的拥抱,将心上人用力抱进怀里的时候,冰凉的嘴唇递上了一个还沾着酒精的吻。
她说,我爱你。
他说,我不能再没有你。
吻着吻着就热泪盈眶,吻着吻着就想把这些年的思念动情包含其中。
在曾经没有于渊的日子里,阮安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他,从分开的第一天第一秒开始,这份挂念就一直牵扯着很多很多年。
直到时隔这么多年,阮安再次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一刻阮安就知道,于渊对她来说,就是不一样的,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去替代的存在。
他们俩一下接着一下没轻没重的吻着,曼莉抬手一把薅过曼珈,把她的眼睛蒙上,嘴里哼哼着:
“少儿不宜啊,把这个忘了,听到没有”
“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曼珈有点不服扯嘴角:
“再说过几年我也能处对象了。”
余理看不下去。
说自己怕黑又怕鬼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司恒从车子里拿出毛巾把绾净身上的雪擦干净,看着眼前的人,他眼睛亮晶晶的,有点不好意思说:
“那个……你有空吗,听他们说南城那边的庙会很有趣,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绾净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笑了:
“现在?他们还没开门吧?”
司恒赶紧摆手:
“不是,是明天,新年的第一天总是要热热闹闹的,要一起去吗?”
绾净笑了,觉得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的猜不透,她相反从他的眼睛里,感受到汹涌澎湃的爱意,丝毫不加掩饰。
这样的坦坦荡荡,让绾净觉得难得,她现在觉得自己要暂时放下手里的任务,真真正正去做一回自己。
“好啊,那我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