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们都是人吗

忽然，云海阁的飞行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原本呼啸的风声变得柔和，整个建筑仿佛在云端缓缓滑行。

随着速度的减缓，云海阁内的空气温度也趋于平和稳定，原先刺骨的寒冷逐渐退去。

尽管温度趋于稳定，时不时仍有几股劲风从窗外吹进，轻轻拂过李慕白的衣角。

风中带着高空的清冷，让他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身体的本能反应驱使他拉紧了衣襟，以抵御这些突如其来的冷风。

李慕白眺望着外面的世界，云卷云舒，红日当空，阳光洒在翻涌的云海之上，映射出一片金色的辉煌，这样壮丽的美景，在山脚下是难以见到的。

“高处不胜寒啊。”

感受到高空的清寒，李慕白不禁搓了搓双手，又哈了几口热气，眼角撇了撇海棠，接着说道，

“这样一来，云海阁周围确实没有山峰，也就不会有山脚下的埋骨地，海棠长老，我说的对吗？”

海棠嘴角不再保持着那丝轻松的微笑，而是出现了轻微的抽搐，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肌肉紧绷，表情管理失去了往日的自如。

随之呼吸变得急促，胸脯也相应地上下抖动。

她所穿的衣物随着胸脯的起伏而轻轻摆动，布料随之产生柔和的波纹，这种摆动在一定程度上衬托出了她胸脯的丰满和线条的柔美。

一些杀手的眼神在海棠姑娘身上游移，他们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但偶尔还是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甚至是赞叹。

海棠眼神如同利刃一般，锐利地捕捉到了那些偷窥的目光，原本因气愤而起伏的胸脯，现在更因为羞愤而加剧了波动，只听她一声怒吼，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都挖了！”

随即面颊迅速染上了两抹羞愤的红晕，这红晕从她的颧骨处扩散开来，直至整个面部都布满了淡淡的粉色。

海棠瞳孔紧缩，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敢于偷窥的杀手，杀手们纷纷低头不语，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李慕白身上。

生死存亡之际，李慕白没有心思去看那乍现春光，神色正色端庄，相比于那些泥腿子，倒是让海棠姑娘心生几分好感。

她平复了下心情，接着说:“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不曾想小小把戏还是被先生识破了，可是……”

海棠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狠辣决绝，

“可是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半径三里的球状范围内，到底有没有五十个以上的人？”

平缓的气流和舒适的温度，已经让李慕白恢复了大部分神智，他看看窗外，又看看屋内，神情却没有一丝放松。

如果云海阁还是在玉女峰，那么半径三里内绝对超过五十个人以上，但是他们现在悬于半空中，早就远离了玉女峰，甚至远离了合欢宗，那么这个人数就要打个问号了。

李慕白扫视了房间一圈，除了他和海棠二人，房间内还有五十五名全副武装的杀手，那么人数为五十七人。

“斯——”

不对，

餐盘里还有两颗骷髅头呢！

“你说的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当然……是活人。”

李慕白和海棠二人相视一笑，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儿拼演技，谁能保证那五十五名杀手里就没有死人？

这也是海棠为什么如此爽快的就回答李慕白问题的原因，这些杀手里有的她戮神峰的弟子，有的是从苗疆送来的御尸蛊。

如今这些杀手都武装到牙齿，单单从外表还真看不出谁死谁活。

如果那五十五名杀手都是活人的话，加上李慕白和海棠，答案是有五十个以上的人，但是若是杀手里有死人，那么答案可能就是相反的。

他们都是人吗？

李慕白犀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名杀手，之前气温低的时候，随着呼吸都会哈出热气，但是现在气温上升已经不能通过呼吸来判断是生是死。

“先生在犹豫什么？数数很难吗？”

海棠轻蔑一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李慕白，就算被李慕白识破花招又如何，她这些杀手和苗疆奴可不是吃素的。

李慕白看着指尖小血口，陷入了沉思，活人的血液是浑身循环流动的，而死人的血液是静止的，只要使用血炼术探查一番就能找出死人！

可就当李慕白要施展招数的时候，他心头一沉，若是在海棠面前施展血炼术，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她自己卧底的身份，而且是炼血堂的卧底。

“先生，”海棠眯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若是犹豫不决直接认输便可，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眯眼！

李慕白醍醐灌顶，活人要眨眼，而死人不会！

他需要时间观察那些杀手的眼睛，于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海棠攀谈着，

“急什么，好不容易能和海棠长老交流交流，我哪能这么容易认输啊！”

“巧舌如簧！”

海棠身体往后一仰，深深坐入椅子中，背部轻轻靠在椅背上，一条白皙滑嫩的长腿从裙边开叉处踢出，优雅地搭在另一条腿上。

又见她莞尔一笑，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衣着更加贴合身形，突显出她丰满的胸部线条，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魅惑，

“别以为你能说出几条计谋就能在教中立足，你这张嘴那天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哦，长老这是要吓唬我？”李慕白故作惊讶，眼神却仍在搜索。

“吓唬你？呵……”海棠嗤之以鼻，

“且不说教中那些大族，教中其他门派更是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还有你那什么清理叛徒的诡计，更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和生路。”

说到这海棠越说越生气，竟然直接站起来指着李慕白大喊道，

“以前只是个人叛逃，现在是整个家族举家叛逃，我戮神峰被你搅得不得安宁，你知不知道？”

“哈，还有这种好事？”

此时李慕白已经看完了左手边的一半杀手，都被冻的眨着眼，是活人，又将目光投向右手边，同时还在调动海棠的情绪，

“恭喜长老，可以为我教抓捕更多的鼎炉！”

“你……”

海棠一时语塞，李沐白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合欢宗的鼎炉早就捉襟见肘了，一些修为低的弟子由于分不到鼎炉，只能去偷去抢。

甚至有些女弟子夜晚潜入大竹峰，将一些修为低的男弟子强行榨干……

无论如何，现在罗刹教的非战斗减员已经越来越多，她不允许任何一名弟子无缘无故的死亡，这也是她揪着春兰秋菊冬梅之死不放的缘由。

海棠在这气的直冒火，却看见李慕白悠哉悠哉的打量着她的杀手，这才想起来这小子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呢！

“喂，你想好答案了没？”

“嗯，想好了！”

李慕白清了清嗓子，大声回答道，

“以这张桌子为中心，方圆三里的球状范围内，人数没有超过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