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能力会做人

连糊了三次，梁来山每一次都在憋死的边缘挣扎。

“我要死了吗？这个小年轻没轻没重，他不会真的要弄死我吧？”

“真的，他真想弄死我。”

随着意识的逐渐迷糊，梁来山开始动摇了。

“草你那个瘫痪娘来的，看来你真是不怕死啊，好吧，那老子成全你！”

梁来山听到叶轻舟气急败坏地声音。

“糊上他的眼睛，别让他见到咱们的脸，听说人死后会记住最后看到的人的脸，当他变成鬼之后，就会去找那个人。”叶轻舟对王金海吩咐道。

同时示意李振中将输液器等东西拿过来。

李振中连连点头，萌萌的，意思我懂了。

王金海把湿了的火纸盖到梁来山眼睛上，李振中把输液器插好，叶轻舟示意他等一会儿。

“你俩按着他的头，不要让他乱动，只要乱动就打晕他，反正千万不要让他看到你们的脸。”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他看到咱们的脸，让他做个糊涂鬼。”王金海很聪明，没让叶轻舟的话掉到地上。

“来山，我一会儿给你放血，不会很疼，但你会慢慢血尽而死，这样你死得就没有半点痛苦。当然，你要是想开口了，我就会马上给你止血，是死是活你自己选择。”

说完，迅速在梁来山腕上划了一刀，当然不能划血管。

接着，他示意李振中把瓶子举高一点，打开开关，控制下速度，让液体一滴一滴摔到地上。

梁来山觉得腕上一疼，紧接着就听到地上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他相信，那是自己的血迸落到地上发出的声音。

“血管划开了，来山，慢慢想，慢慢做决定，不急哈……。来山，我相信你的话，你是因为穷才做了贼，放心，等你死了，我会把剩下的这些火纸烧给你，让你在阴间不当穷鬼了。唉，爹给儿烧纸，就好像黄梅未落青梅落，白发人送黑色人，我悲哀啊我……。”

梁来山听到这温和的声音，感觉比大声喝骂更可怕，同时意识的模糊让他的恐惧感剧增，他现在相信了，没轻没重的年轻警察，这是真要自己的命啊。

“俺说，俺说，快给俺止血，快……。”

王金海和司卫东对视一眼，心说，这么灵？叶警官手段真高明，不愧是警校毕业生啊。

李振中惊讶地看向叶轻舟，心说，这就是你的文明执法？

“这样才乖，好，我马上给你止血。”

说着，叶轻舟在他手腕上摆弄了几下，关上输液器，示意李振中去做笔录。

“来山儿啊，你可要说真话，要是敢哄弄我，马上再给你放血，知道吗？”

“知道，知道，俺全说了……。”

“好。我问你，还做过其他什么案？”

“打今年开始，好集集上的案子都是俺三个做的。”

“都是？”

“都是。”

“一共偷了多少钱？”

“没多少，一回就百二八十的……”

“那路三是什么人？家里哪里的？”

……

蒋明从所里出来，感觉十分委屈——平白受了夹板气。

李振中没有说错，他们这种临时工，确实谁也得罪不起。但是，罗召良专门吩咐过自己，除了他的话，谁的话也不要听，谁要找他茬，就让他来找自己。

他虽然觉得罗召良的话不对，所里的事那么多，人都是交叉着用的，哪能分那么清？可自己主官的话也不能不听啊。叶轻舟是警校毕业生，他应该能理解吧？怎么说着说着就寒了脸？这也太难伺候了吧？

他想去找罗召良，他也相信，自己一找就能找到，他肯定在他朋友家里喝酒呢，在好集街上，他总共没有几个朋友，不难找。

但行至半路他又改了主意。

叶轻舟一上班就抓了三个贼，说明这个人是有本事的，而且还有学历，他的发展前途一定非常光明，假以时日，他的发展不是罗召良这种倔驴可比的，自己万万不能得罪他。

如果自己真找到罗召良，罗召良那性子，一定会立马回来抢功，凭他的资格，说不定真能抢成功。

但，这事的后果就是，罗召良吃了肉、喝了汤，而自己就彻底把叶轻舟给得罪了。

不划算。

还是不要得罪叶轻舟了，如果罗召良事后要问，大不了就说没找到他。

管他信不信呢，反正这个选择题不难选，哪个对自己有利就选哪个呗。

想到此，蒋明再不犹豫，掉转方向，往乡正府而去。

他知道，所长不在领导们那里，就在才所所长那里。

到了乡里一打听，才知道所长确实来乡里了，不过这会儿跟领导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准是喝酒去了。

蒋明找到聚缘饭店，果然在店门口看到了所长的吉普车。

聚缘饭店就是王家燕她四姐夫张保顺开的。

张保顺很会经营，正宗鲁菜，味道很好，而且，最近他又想办法招来了两个漂亮的北边服务员，很开放。

有这两条占着，好集街上所有饭店都竞争不过他。

蒋明匆匆进了饭店，张保顺见了，连忙迎了过来。

“保顺哥，所长在吗？”

都是一个村的，二人自然熟识。

“在，有事吗？”张保顺问道。

“有事，在哪个房间？我去找。”

“三个六。啥事呀，杀人了，这么急？”

“没杀人。哎，对了，”蒋明停下脚步，问道：“叶家庄的叶轻舟是长征的同学是吧？”

“是啊，上初中的时候他经常在我老丈人家吃饭。”

“告诉你啊保顺哥，叶轻舟今天刚报到就在集上抓了三个贼！真厉害！你呀，以后就得靠他罩着了……。”

蒋明说罢，去找三个六房间。

“叶轻舟？”

张保顺心里泛起一股子醋味。

他自然知道王家人的想法，也知道王家燕对叶轻舟的态度，叶轻舟第一天上班就立功，按说他应该替小姨子高兴才对，可一想到小姨子绝美的脸庞，他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呢。

他相信两句话，第一句，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腚垂子。

第二句，对小姨子没想法的姐夫不是好姐夫。

“以后真要靠他罩着了吗？那，燕儿还真不能有想法了吗？”

张保顺琢磨着蒋明的话，心中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