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于她,我应该是个怎样的身份?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不想一直线上聊天。”

这句话,听来是不是很莫名奇妙呢?

可是,这个的确是M的心里话。他想能有那么一个机会,见一见,这三个月以来,一直和他聊天的女孩,小麻花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只是有这样一个方式,跨越时空,跨越地点……对方上线,打开对话框,输入想说的那段文字,开始他们两个的交谈。

一次一次的文字输出,看不出任何语气词的界面。M很想知道小麻花的想法:到底在她心里,他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M一次又一次地明白,他好像开始在意小麻花的一些事情了。

小麻花说:

早年的时候,也就是她还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时,爷爷奶奶是特别重男轻女的人,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要出去赚钱养家,她就这样被留在了爷爷奶奶家里。

有一次,爷爷不想留她在家里头,就把她拉去了外婆家。

小麻花记得,那是个下午,自己的手腕被紧紧地攥在一个老人手里,她不能脱离。

小孩子哪有这样顺从的呢?

她不愿意走,又哭又闹。就在这个时候,爷爷把她拎起来往地上砸去,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停止了哭泣。

听到小麻花的早年的一些经历,他攥紧了拳头,想去替她出头出气,想搂住她的肩头,好好地安抚她,并告诉小麻花,他不会让她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了,他可以保护她。

可是,这……又算些什么呢?他想当面告诉小麻花。

这又……是个怎样的事情呢?他害怕小麻花接受不了。

他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介入这一次又一次的交谈的呢?好朋友吗?还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呢?

M觉得这个交流的过程出了问题。

他可以现在不顾及这个,可以他不止于现在,他想要更多的以后……

他想要保护好这样的女孩。

M明白,自那以后的小麻花的心里似乎种下了一颗名为“隐忍”的种子,它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悄悄生根发芽,让她想起那个可怕的下午,可怕的老人,还有无力的孩童。

每当M听到这些,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心疼与温柔交织的涟漪。他开始想象,那个在屏幕另一端,用文字编织着过往与梦想的女孩,该有着怎样一双藏着故事的眼睛。

终于。

“我想见见你,小麻花。”M终于鼓起勇气,将这句话发送了出去。屏幕那端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出现了一个“好”字,简单却饱含深意。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来,M站在约定的咖啡馆外,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角,仿佛即将赴约的不是一次简单的见面,而是一场盛大的仪式。

他不停地看着手表,生怕自己迟到一秒,错过与她相遇的每一个瞬间。

小麻花出现的那一刻,阳光恰好从云层中透出,洒在她温柔的笑颜上,那一刻,M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她穿着简单却不失雅致的衣服,眼神中既有儿时的那份纯真,又多了几分岁月的沉稳。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聊起了天。与线上不同,面对面的交流让M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小麻花的情绪变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他心动不已。他们聊起了彼此的梦想、过去的经历,以及对未来的憧憬。M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份在意,早已悄悄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原来,你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好。”M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小麻花闻言,脸颊微红,轻声回应:“你也是,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