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关掉了灯,索性蒙头就睡。可他翻来覆去,硬是好一阵子也安分不下来。见此状况,我也没好气的抱怨道:“哎呀,你怕什么,假若她真敢来,大不了咱俩一起对付!”“你懂什么?这庙里的小神最难缠!你别看她官小,那脾气可大着呢。若是遇到不敬之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小百姓,她有着手段收拾你!”讲到此处,郭二猛的做起来道:“干脆明天去给她认个错,就说是倪三让干的。”听到郭二满嘴胡诌的馊主意,我不禁为倪三感到可悲。看来这家伙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和门后的拖把,扫帚甚至垃圾斗比起来,他还能做个顶包的“人肉盾牌。”
郭二已是越说越来劲,他不仅将倪三骂了个狗血喷头,甚至连平日里同倪三走的略近的谷虫也一起捎带着。就在他骂得起劲之时,那门外似是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咚!咚!咚!…接着便是刺耳的抓痕音。在漆黑的夜色里,它宛若鬼魅的指尖,挠动着我们那一根根敏锐的神经来。此时,我敢打赌:即便是隔着夜色的掩映,依旧可以捕捉到郭二紧张的轮廓来。恐惧之时,人或是本能的大喊大叫,或是不敢声响的保持沉默。现在,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后者。不过,我还是低估了郭二的胆量。但看他慢慢的走下床铺,又极为小心的对我做出禁声的动作。接着,便拉出那根握力棒来。看来这家伙已是早有准备。
郭二的反击性战略正在慢慢部署,看来他要来次狠的。就在其伸手拉开门栓的时候,我也悄然起身,紧随其后,随手拎起一把扫帚来。“谁!”但看一道亮光骤然而至,随之便是沉闷的开门声。再看郭二,其对着门外就是一抡。然而,这极为骤烈的闷棍却是打了个空,那空旷的走廊上除了我们两个孤单而又战栗的身影之外,并无它物。郭二显然是来了脾气,见此状况,他又朝厕所直而去。接着,便是一阵嘈耳的谩骂声。这家伙平日里看着表面斯文,可一旦骂起人来却胜似泼妇。“回去睡吧,估计是听错了。”他朝我挥了挥手道。我刚要起身回屋,却看那走廊上竟现出一串儿诡异的脚印来。“郭二,你看!”我指着地面道。“行了,吃土,回去睡觉吧,估计是哪个醉了酒的家伙敲错了门。”郭二突然的反常让我不知所措,没待我继续作答,便被其一把拉回了宿舍里。
“吃土,看来我们真的是遇到麻烦了。”进屋的郭二扔下手中的握力棒,顿时瘫软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你是说那脚印?”我小声的追问道。“对,刚刚我进厕所里叫骂的时候,总觉得有人拍打肩膀。”他长吐一口气,接着又道:“我就那么一转身的功夫,竟看到一双红色的小鞋子。对,就是一双绣花儿的复古鞋,和地上的脚印几乎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