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三的神奇助攻显然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他们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丑,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我甚至看到几个女生,因为笑的岔气,已是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趁着混乱的间隙,偷偷的躲过人群的喧闹,悄然的坐在那棵梧桐树下。葱绿的树叶带来了秋日的荫凉,久违的凉风也宛若灵犀的客人,远远的同我在此相遇了。我望着头顶的树叶,看到了碎落的光。它们宛若细雨般的打湿着摇摆的树叶,又从树叶的空隙中落向了地面。它们在风中弹跳着,又一颗颗的打湿在了我的脸颊上。然而,这美好的瞬间还是被教官的呐喊打破了。他似是友好的向我招手示意,弯动的手指犹如魔鬼的利爪,连嘴角边的微笑都带着寒冽的风。
“喂,吃土同学,歇好了没有?大家都等着你哩。”他一边招手,一边把帽儿扔下了身后的孬三。我知道,这家伙是要准备收拾我了。再看那可怜的孬三,他已如木偶般的一动不动着。他的头上戴满了帽子,脖颈挂满了水壶,更可恶的是:不知哪个没良心的,竟然用香烟塞住了他的一只鼻孔。
在某个瞬间,我几乎要失控又失声的大笑起来。可想起教官那葫芦里的整蛊药,我还是将笑狠狠憋了回去。教官依然露出狡黠的笑,他将我拉过来,突然提高了嗓音道:请吃土同学再为大家带来一个节目可好?
随着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知道:新的整蛊就要开始了。我哆哆嗦嗦的望着众人,一时间不知作何是好。可看到身后的孬三,又觉得即使随便糊弄一下,也总好过眼前的这个冤大头。教官依是不太耐烦的望着我,他一屁股蹲坐在身下的草皮上,用玩弄的眼神向我发出最后的警告。我思来想去,决定为大家讲个故事听。
蔚蓝的天际依如海的辽阔,偶然间又飞过几片零星的云朵。我就这样滔滔不绝的沉浸在自己的唾沫横飞的讲述中,那是一个令人惊愕的故事——梅毒的起源。
此时,原本喧闹的队伍里已是寂静一片。他们安静的聆听着,仿佛是被这个奇怪的名字深深吸引着。“据说梅毒源于美洲大陆,当地的印第安人是最初的寄生体。人类的大航海时代就这样开启了魔鬼的齿轮,把这个潘多拉盒子带到了世界各地。”我已是忘乎所以,尽情的消耗着大脑中的知识储备。“那得了梅毒会怎样呢?”人群中突然有人问到。“不怎样,它只会像小偷一样,从肌肤进入到神经,然后搬走整个灵魂。”我接着回答道。“没有医治的可能吗?”人群里又有人问到。“当然有,青霉素是最好的良药。可是,在弗莱明发现青霉素之前,这就是那个时候的艾滋病。”我继续说。“它和艾滋病相比,哪个更厉害呢?”身后的孬三突然支支吾吾的问。“当然是艾滋病喽,虽说早期的梅毒传染更为剧烈,反应程度也较为明显,可最终还有的医治。而艾滋病则更为可怕,它能在不知不觉间,轻易的卸掉人类的免疫铠甲,毫无治愈的可能。”我望着孬三,又望向大家说:“这样的魔鬼也并非想象中的可怕,洁身自好与安全措施的正确使用,都是避开它的最好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