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这名女祭司的是一根骷髅投枪,空气穿过狰狞枪头发出尖啸,正中胸口。
这名女祭司血如泉涌,当场坠马。
“拜蛇教!等你们很久了!”一身黑铠的席利乌斯横剑在前,身后的暗影步战兵们先纷纷开始投掷标枪。
拜蛇教部队猝不及防,倒下一片。
“冲!”席利乌斯带着一伙猎鹰骑士开始冲锋,拜蛇教徒们再次陷入苦战。
女祭司们再次抛弃了同伴,眼镜蛇武士们被丢给了对手,她们再次夺路而逃。
随后,她们碰到了亨德里克的大剑、雷恩的剑盾、邓肯爵士的骑枪。
再次丢下一些同伴们后,终于出了山,面前是开阔起来的平原。
“太好了!”
就在她们彻底放松下来后,迎接她们的是路亦带队的猎鹰骑士和暗影百夫长。
拜蛇教女祭司们的情绪在几次大悲、大喜复大悲的冲击下,彻底崩溃,连零星的抵抗都没有,四散奔逃。
当然,在暗影骑士团面前,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歼灭,全胜。
……
塞兹城。
清理完战场,路亦带着部队凯旋回城。
伤亡不过几十,微乎其微。
而斩首足有五六百。
名副其实的大胜。
港口那边,凯洛斯执政官的船也回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
“路亦阁下,既然拜蛇教的事解决了,那我就要准备开赴前先对付萨里昂人了。塞兹城,永远欢迎你和猎鹰骑士团!”凯洛斯执政官说道。
“帮上忙就好。拜蛇教贻害苍生,流毒无穷,人人得而诛之!”路亦道。
……
暗影骑士团地牢。
走之前,路亦决定找艾莉莎最后谈一次话。
这几天,艾莉莎滴水未进,本就瘦削的她现在薄的像一张纸。
“嘶嘶,你身上有熟悉的血味,看来你赢了。”艾莉莎的声音沙哑。
路亦点了点头,蹲到了她的面前。
“十七顶眼镜蛇头冠。”路亦说道。
艾莉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算上她,山中只有十八名女祭司。
其余十七人,全部伏诛。
“我的伙伴告诉我,你之前做过捕蛇人,卖过药。”路亦说道,“你曾经帮了不少人,但是为什么要做拜蛇教的女祭司?”
“……”艾莉莎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被上一任女祭司养大,嘶,从小只有蛇跟我做朋友。
“咳咳,我们需要钱买食物,就去做捕蛇人、卖药……咳咳咳……”
路亦递上去一杯水,艾莉莎侧着头小口啜饮。
“后来,有一次,嘶,我们被发现了,暗影骑士团追杀我们,上一任女祭司舍命断后,我们才逃回那座山里。
“我们在那里养蛇,后来就没人敢进山了,我们一直待到现在。”
说完,艾莉莎就沉默了。
“你和洞里那些人不是一路人。”路亦说道。
不是疑问,而是坚定的祈使句。
“你的装备,这么破旧,是多少年前留下来的吧。
“你坚持吃素吧,所谓的‘教义’。而那座山洞里,有酒有肉,还有已经被蛇毒毁了心智,痴痴傻傻的奴隶。
“所以,亲眼见过了这些从阿玛拉大陆来的拜蛇教徒,你有没有后悔过,供奉阿兹达·哈卡?”
艾莉莎没有说话。
“那些‘巨蟒’,你看到了吧。没有疼痛、不知疲倦,行尸走肉一般,只有砍掉脑袋才会真正的死掉。这就是拜蛇教真正做的事情。
“无论你想要什么,拜蛇教都给不了你,阿兹·达哈卡是一个残暴的神,蹂躏人类,终将也会被蹂躏。”
说完,路亦直视着艾莉莎的双眼。
“嘶,说这么多,是想让我死的安心一些吗?要动手了?”艾莉莎说道。
“不,我想招募你,为我效忠。”路亦说道。
艾莉莎愣了。
“嘶,我……”艾莉莎动摇了。
先前她受到的理念,拜蛇教是为了人与蛇的和谐相处。
艾莉莎养了很多蛇,长的短的、大的小的,有毒的没毒的……
她真的把蛇当作伙伴。
后来,她见到了从阿玛拉大陆来的,正统的拜蛇教徒。
蛇在他们手中,只是取毒的工具。
那些蛇被关在笼子里,需要毒的时候扯出来,把嘴掰开,紧紧按在容器上。
受惊的蛇拼命分泌毒液,这是它们的本能。
取够了毒液,随手丢回笼子。
拜蛇教,拜蛇教,拜的不是蛇,而是蛇神阿兹达·哈卡。
女祭司们看到艾莉莎真的与蛇为友,都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拜蛇教太久,这一支人都变成木头脑袋了。”这是她们的话。
随后,路亦给艾莉莎讲解了拜蛇教如何一步一步侵吞掉阿玛拉大陆上的旧巴克斯帝国,残忍的手段、无情的背叛、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残暴……
艾莉莎动容了。
拜蛇教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丑恶的多。
“好好考虑一下。”路亦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我同意。嘶,我会制毒,也会解毒,我的武艺你见识过。”艾莉莎说道。
“很好。”路亦解开了艾莉莎的枷锁,示意她跟上。
……
塞兹城外营地,路亦带着艾莉莎回来了。
“头儿,你疯了?!她是拜蛇教的啊!”鲍勃最先跳起来反对。
他是土生土长的帝国人,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无比仇视夺取国祚的拜蛇教。
“队长……”重伤未愈的迪耶夫脸色也很难看。
“队长,这不合适吧,万一她是骗你的,趁晚上偷偷放蛇、在水里下毒……”亨德里克对拜蛇教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听到亨德里克说的话,众人一阵心悸,反对的声音更大了。
“团长,我们需要你一个解释。”雷恩也皱着眉头,但是愿意给路亦一个解释的机会。
“嗯……艾莉莎是被蒙蔽的……”路亦娓娓道来。
众人的眼神还是怀疑。
艾莉莎低着头,站在路亦身后一言不发。
“她还有的救。总之,我会亲自看好她,一切责任由我承担。”路亦说道。
语言在经年累月的怀疑面前很是无力,路亦其实唯一能说服众人的,只有他自己的信用。
“你小子,”一直没说话的邓肯爵士开口了,“你做了多少件让我这个老头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一个小女娃,我相信你看的住。”
随后,邓肯爵士拍了拍路亦的肩膀,站到了他身边。
“头儿,我怕蛇,你可真的得看好这娘们啊。”鲍勃也起身了。
随后,亨德里克、迪耶夫、雷恩、席利乌斯……都松口了。
“谢谢。”路亦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