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老四胤禛已经从粘杆处辛康那里得到了太子私通嫔妃东窗事发的情报,太子犯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会受到重重的处罚,所以太子来找自己求助的时候,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见。又不能让太子在老四这赖着不走,那不是更扯不清了,才让老十三把太子引走。
只是利用老十三归利用老十三,老十三确实老四在朝中的唯一阿哥帮手,要是老十三有失,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那还谈什么四爷党呢?
看着四爷还在那磨磨蹭蹭的,邬思道不得不提点了一句。
“我这有几句话希望四爷记住,第一皇上是圣明之君,做儿子的就不能太贤,一山不能容二虎”
“第二,四爷一向孤寡,行事也正,皇上喜欢的就是四爷的这个“孤臣”,要孤臣到底”
“第三,皇上身体还算硬朗,一时半会还。。做儿子的还是在仁孝这两个字上多下功夫吧”
“快去吧,四爷,迟则生变”最后这句邬思道声音已经有些严肃。
邬思道的话,四爷越听越觉得有个中深味,越琢磨越觉得有深意,眼下不是多想的时候,也不好多加追问。
“也罢,本王去了”四阿哥一转身就朝着大门而去。
传唤阿哥的旨意在所有阿哥的住处响起
。。。
“英亲王,陛下有旨,只准您一人入内,其余人等不得擅入”
且不说老四那头如何接旨,确说胤禩乘着马车到了戒得居后,领着张五哥等就打算进入居中,可是还没等到大门,就见图里琛领着二十来名大内侍卫迎过来,一伸手就拦住了胤禩的去路,面无表情的宣布了康熙的旨意。
“张五哥,你在外面等我”
尽管图里琛说的毫不客气,胤禩也不介意,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亲卫退下。然后自己背着手毫不犹豫的稳步进入了戒得居。
眼下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胤禩还是比较从容地。
戒得居在避暑山庄,月色江声岛东北方向,过一土岗,再跨过一个小石桥,就是镜湖中心的一个岛,因为比较偏僻。处于万象宫跟龙凤致爽阁之间,原本是康熙用来去打猎途中的休息之所,平日很少人烟。
康熙选这个地方是有军事战术考量的,四周都是湖泊,凌普真打过来,依靠水域阻碍,也可以抵挡凌普一段时间,时间一长,外面的援军就到了,自然不攻而破了。
戒得,戒得。康熙深受儒家影响,康熙摘《论语》“戒之在得”刻之为印。意思是人老了不能贪、要减少欲求,这大概是康熙晚年行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来源,也可看出儒学对康熙帝影响深刻之处。可惜你不找事情,事情自会找你。康熙作为天下第一人,也有其中的烦恼。
康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胤禩走进来后,看到的一对对手持兵器的卫士在巡逻,还有士兵在岛边上举着火把修筑公事,想把院前加高,增强防御。看着周围的哨兵游骑,胤禩估计除了鄂伦岱那一千善扑营,图里琛跟德楞泰的两千善扑营都部署在这里了。再加上两三百名大内侍卫,再在岛屿上。
看到这层层部署,胤禩心凉了一半。兵乱看来是一点戏都没有了,凌普如果控制了东门,直插康熙老爷子行宫,把皇上控制起来,后面就可以圈禁康熙,说康熙身体有病,然后迎太子上位了。关键时刻做事犹豫,不杀伐果断,兵变是一点戏都没有。
进入戒得居内堂,自有大内侍卫把胤禩领到了东院的一间厅堂之中,大内侍卫不管胤禩怎么想,就离去了。门口有刀剑出鞘的侍卫警戒。
胤禩算是第一个到来的,“操他妈,颐和园离着康熙行宫最近,德楞泰是第一个给他宣旨的,要是之前,他离得还远点,还能从容观察一番,眼下第一个成了瓮中之鳖了。”,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得了赏赐,反而。。。
胤禩一个人在厅堂内陷入了沉思之中。
厅堂挺大的,只有几把椅子,比较空旷,只有角落里树枝胳膊粗的蜡烛在燃烧着,确是没有驱逐出房间内的阴森跟黑暗。胤禩坐不住在厅堂内踱步起来,主要仓促之间也没有炭火之类的,干坐着不动,太冷了。尤其是手跟脚,胤禩边走边搓着手,来取暖。
好在也没让胤禩等多久,一炷香后,四阿哥,三阿哥然后老八,老九,老十四他们也纷纷到来了。一众阿哥们心思重重,显然深夜被叫到这个小岛上,肯定是出了大事。一个个讳莫如深,但是自然而然的就分成了几个阵营。
老九老十老十四纷纷都围在老八胤禩跟前,
“八哥,出啥大事了么,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拉到这个荒凉小岛上”老十还是那副大大咧咧浑不在意的样子,凑到胤禩身旁,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老十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无声的厅堂内却显得尤为响亮,所有的阿哥都听到了,抬头盯着胤禩。
“不晓得,我也是接到皇阿玛口谕就来了,现在还糊涂着呢”胤禩一震头大,也不好跟老十发作,跟老十四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装糊涂的说道。
“可”
老十还要再问,老九狠狠拽了拽他袖子,总算打断了他出口的话。老十显然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老十住嘴后,厅堂内友恢复了安静,气氛非常的压抑,静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张廷玉领着一队披甲持刀侍卫走了进来。众阿哥的视线自然都齐刷刷望了过去。
“陛下口谕”
张廷玉没有管众阿哥视线,一进来,就神情肃然的开了口。
“啪”
张廷玉此话一出,众阿哥也不管乐意不乐意的,一声闷响后,都啪啪啪跪在了地上。
“圣上旨意,着所有阿哥皆跪于此地,好生反省自身,若有喧哗擅离着,杀无赦”张廷玉没有给诸位阿哥情面,宣完皇上口谕,直接就转身走了。在场的阿哥都傻了眼。
世事无穷,光阴有限,士农工贾,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竞短争长,却不知荣枯有定,得失
难量。叹秋风金谷,月夜乌江,阿房宫冷,铜雀台荒,都化作了邯郸梦一场。真也凄凉,真也
彷徨,倒不如乐天知命,守份安然,休说前王与后王,莫说兴邦与丧邦。大数到,难消譲,自
古英雄轮流丧。真乃是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看来世事皆如此,兴废何必挂心肠。说什么
凤阁龙楼,说什么利索名疆,闲时静处,诗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曲宦海茫茫,或山
旁、水旁,野外围场,趁此际好风光,约几个知心朋友,且尽樽前酒一觞。我与你徘徊延岁
月,潇洒过时光!
戒得居之主店卧房之中,康熙双眼微闭躺在一个藤椅上,嘴里念念有词,旁边站着马齐。除此之外没有旁人,只有一柱安魂香袅袅燃烧着。
“好词,皇上好才华”马齐等康熙念完,立马称赞不已。今晚各项处置,他的表现落后于张廷玉,此时此刻只能拍马屁弥补了。
康熙没有搭理马齐,听到脚步声传来,见张廷玉进来,连忙睁开眼坐起身问道,“衡臣,诸位阿哥都来了么”
“回陛下,除了十三阿哥跟太子,所有阿哥都来了”张廷玉谨慎回答道。
康熙听到这里长舒了一口气又躺在了藤椅上,这事要是只有太子跟凌普那两三千兵马,就好处置了。要是还有其他阿哥串联,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过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
“孤家寡人啊”
他一代帝王,到了危急关头,首先要防的反而是自己的儿子们,越是有能力的儿子越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