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丹毁一生

百米高空之上，几架飞舟正劈云斩浪，乘风而行。

飞舟长十丈，宽四丈，整体呈流线型。

江途站立于飞舟前端，衣诀飘飘，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

“呼，还是飞舟乘起来舒服。”

在多种法阵的作用下，踩在飞舟的甲板上，如履平地。

高空飞舞的狂风，亦未能让飞舟产生颠簸感。

飞舟的避风法阵，在狂风接近飞船前，便将其化解为和畅微风。

与前几日搭乘的紫府境飞剑相比，飞舟让江途感受到无比舒适。

起码在飞舟上，他不用担心突然掉下去，也不用经受刀锋般的罡风贴脸。

这几架飞舟，都是江家的族产。

品阶皆为二品。

每一艘皆是由三名二品炼器师和两名二品阵法师合力铸造，舟身皆由百年灵木炼制，刻有数道常规性功能法阵，具备避风、御风、坚固、防颠簸、平衡、加速等能力。

品阶虽为二品，但价格却远超一般的凝元境法器，为五千下品灵石。

唯一的缺陷，便是没有攻击能力。

当然，作为民用飞舟，也不需要攻击能力。

如果具备攻击能力的话，江家也买不起。

具备远程攻击能力的法阵，以及可承载远程攻击法阵灵力灌输的材料，大都三品起步。

因此，具备攻击能力的飞舟，最低都是三品的紫府境法器，属于大夏战略性法器，价格不是江家这种凝元境家族可以承受的。

就算是紫府境大修，也难以承受三品战争飞舟的价格。

突然，两道身影御剑从中央飞舟飞向两侧飞舟。

江封平御剑落到江途所在的飞舟。

一袭白衣飘飘，好似谪仙。

“到文山县的地界了，我们脱离队伍，去胡家的雨霞山。”

紧接着，江途所在飞舟，与另一侧边缘飞舟开始调变换方向。

与中央几架飞舟分道而驰。

进入文山县地界，江家的飞舟队便不同行了。

江封平来到船头，站于江途身旁，与江途一同看向远方天地辽阔。

山川连绵，江水穿过群山，将广袤的平原分割成片。

一座座中小型聚落沿河分布，聚落周边遍是麦绿。

这些中小型聚落，人群构成大多以蕴灵境散修和普通人为主。

仙路难入。

并非是指修仙对资质要求多么高，而是修仙法门难寻。

在大夏，大多数修仙功法，都被朝廷、宗门与大大小小的修仙家族垄断。

绝大多数普通人，究其一生也难以难以触及一套最为普通的蕴灵境功法。

突然，江封平给江途灵力传音。

“江途，你觉得，谁才是我们江家真正的敌人。”

江途一愣。

他没想到江封平会问他这个问题。

“镇守副使，夏元贞。”

沉默了一会儿，江途灵力传音回道。

“这样啊……”

江封平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眺望远方。

沉默许久，江途不知道这位江家长老在想什么。

“如果缺灵石的话，可以跟家族申请。”

这一次，江封平没有继续传音，而是直接开口道。

“啊？”江途讶然。“封平长老，您是指？”

“如今家族修士数量锐减，马上又要接收黄胡两家族产，已经不缺修炼资源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几位长老便会跟族长商议新的配给制度，提高家族为每位族人提供的资源数量。”

“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年轻人，还是将精力放到修炼上，努力提升修为才是正道。”

“像炼丹之类的技艺，不是说不好，只是，太过于浪费时间，对你来说有些本末倒置了。”

“等你突破到凝元境，有的是时间修习这些技艺。”

江途有些尴尬。

看来，江封平已经知道前几天自己去家族百艺阁薅羊毛的事了。

五门修仙技艺，封平长老估计觉得自己脑壳有泡。

“是，封平长老的叮嘱，江途谨记，先前想同时修习五门技艺，确实是我异想天开。”

江途当即承认错误，不过，却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不过，对于炼丹一道，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天赋。”

“有点天赋？”江封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江途小子，你可要知道，看得懂字，可不等于有天赋。炼丹一道的高深复杂，即便是我这个凝元境的修士，都觉得晦涩难懂。”

“我年轻的时候，天赋不比你现在差，当时的我也是眼高于顶，觉得自己能在修炼之余学一门技艺。”

“抱着试试的心态，我打开了炼丹这扇禁忌之门。”说到这，江封平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一开始，我发现我能轻而易举的看懂家族中的《基础炼丹详解》，误以为自己未被发掘的炼丹天才。”

“随后，我便按照书上所教授的内容，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炼丹。但很可惜，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炉炉灰烬，连废丹都没有一枚。”

江封平至今都忘不掉当初炼丹给他带来的挫败感。

“幸亏我当时及时醒悟，不，应该说幸亏我当时一炉丹药都未炼成，不然的话，经历过一次炼丹成功带来的喜悦和刺激感，恐怕我后面根本无心修炼，更别说破入凝元境了。”

说到这，江封平严肃起来。

“江途小子，相信我，炼丹毁三年，成丹毁一生，要想活得久，远离丹器符。”

“额……”

江途有些语塞。

他大概明白江封平的意思了。

炼丹、炼器、符箓，这三门技艺修习后，每次制作都是有一定成功率的。

而这，也就给了人类似于赌博的快感。

就像抽卡一样。

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次你能抽出来个什么。

“我看你小子还有些不以为意，罢了，吃一次亏就知道了。”

对于江途的反应，江封平不太满意，不过他也没强求，而是退而求其次道：

“等你觉得以及技艺成熟，可以炼丹的时候，过来找我，我会给你准备好丹鼎和药材，但是你记住，如果十炉丹药你连一炉废丹都没练成，那你以后就给我绝了炼丹的心思，在你到凝元境之前，别想着再接触炼丹。”

江途一愣。

还有这好事？

封平长老，果然是好人呐！

“好，封平长老，咱们一言为定！”

“如果十炉丹药，我一炉废丹都没练成，那我日后就绝了炼丹的心思，再也不碰炼丹。”

这一次，江途的回答无比笃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

江封平眼球微微上翻，旋即闭目不语。

突然，飞舟之上一阵骚动。

“快看，是雨霞山！”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