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鸣宇沉下脸，他见过玄堇的异能，不应该救不回江开才对。
玄堇看着江开的尸体默不作声，陈鸣宇的一再逼问也都充耳不闻，她只是不明白明知道自己比普通人还脆弱，为什么江开还要冲在一线。
“无可奉告。”
半晌，玄堇拍拍裤子站起来，看向吕老师和失了魂的卢桦，叹了口气，是时候该干正事了。
就当……是为了给江开赔罪吧。
划开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玄堇一边朝着感染者接近一边不断重复割腕的动作，血顺着她走过的路淌了一地。
举着合同招手吸引感染者过来，玄堇欺身而上，接触到感染者的一瞬间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地上血迹化作血莲，是她送给江开最后的赞礼。
少女站在空地中央，四周是妖冶的炽焰和破碎的苍穹，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的是少女仿若静谧湖面上的倒影，波澜不惊的脸庞。
身着校服的少年看着一切，静静地陪伴在少女身后。
……
解决完感染者，玄堇把它收入空间，拉着音尘往外走去，任务完成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慢着！”陈鸣宇喊住玄堇，他也做好会有人牺牲的准备，但是他有必要了解真相，为什么江开会说他治不了。
玄堇驻足，回头冷眼看向陈鸣宇。
“你有必要告知我们真相，否则我们会立即终止交易。”
“真相？哪有什么真相？”
“老江说的‘宙斯’和‘普罗米修斯’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江开接受不了治疗。
玄堇笑道：“毒药和解药，当然解毒的副作用是死亡。”
“普罗米修斯”是针对“宙斯”研究的药剂，主要目的就是不计一切代价消灭“宙斯”，无论届时“宙斯”对于主体是好是坏。
治愈系异能对注射者没用，当然也包括其它直接对身体起效的异能，同时注射者不会拥有异能，即便被感染者抓伤也不会变异。
所以它确实可以解决感染，只要不介意代价。
陈鸣宇沉默，他完全不知道江开使用过这种东西，如果毒药指的是感染病毒，江开到底从哪里得到的解药，要是能研究是不是能规避风险彻底解决末世？
“老江从哪得到的这东西？”
“谁知道，不过比起质问我一个无辜的人，不如问问那位卢队长为何要拿江队长挡刀？”
被点名，失神的卢桦这才抬起头看过来，对上玄堇戏谑的表情，刚刚的记忆蓦然回笼，指着玄堇吼叫道：“都是你！是你把感染者引过来！”
“我？”
“就是你！你一定是记恨我，想用感染者报复我！”
“卢队长所言甚是，可是和江队长有什么关系呢？是我指使你抓他挡刀吗？”玄堇点点头并不辩解，她确实故意把感染者引过去，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不过害江开受伤的显然是卢桦，因为他的贪生怕死才害死了江开，治不好是意外，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卢桦问题更大。
玄堇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误伤是意外，但是她能做的都做了此刻也没什么负罪感。
“不是你把东西引过来，我哪里会……”
“够了！”陈鸣宇怒喝一声，“你们吵够了没？！”
本来江开死了他就烦，还要听人为了这种事情争论，更烦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复命，顺便搞清江开说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倪小姐，对于卢队长说的故意引感染者攻击他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交易作废，我会和上面汇报这件事，下次见面，我们可能是敌人。”
“希望你们能活到下次见面。”玄堇不甚在意，笑嘻嘻道，“我还挺期待下次见面的，特别是在你知道真相之后。”
知道江开做过什么，陈鸣宇还会像现在这样把他当同伴吗？
她很好奇。
……
半个月后，玄堇和陈鸣宇不欢而散回到韶阳别墅不久就再次见到古峙上门找她。
他这次倒不是一个人过来，身边还跟着武展飞，他们并没有开车，想来是靠武展飞的异能传送过来。
从古峙口中玄堇得知，异能空间破碎后他们又找到了不少之前派遣的小队幸存队员，服用了玄堇之前给的药剂恢复一点后加快了返程速度。
回了本部陈鸣宇统计了伤亡情况汇报上去，包括玄堇和卢桦的行为，在得知江开最后说的话后，上面并没有要求对玄堇进行惩罚，反倒是卢桦被撤去军职，在他爹的力保下只是灰溜溜回家。
古峙这次来就是告诉玄堇结果，他本就厌恶卢桦对玄堇的做法没什么太大意见，只是对于江开的牺牲有些难以接受。
“倪小姐，我这次来也是想带武展飞来向您道谢。”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怎么行，我这条命还是多亏了倪小姐才救回来的。”武展飞不接受玄堇的说辞，他已经认定玄堇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武展飞从身后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背包：“末世最重要的无非食物和武器，枪械是管制物我只能给您一些之前省下来的食物。”
他们的食物都是定量发放，但有时候遇到外勤任务会一次性给足，他从中省了不少下来预防突发情况，以前的干粮包的肉也存了不少。
他也从古峙那里听说玄堇宴请的事情，知道她不缺食物，可是他有的除了一条命就只有这些了。
“倪小姐，您别嫌弃，要是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武某决定义不容辞。”
“你们应该很缺食物吧？”玄堇伸手接过掂了掂，还挺重的。
现在虽然连基地都没有成型，但她见过官方基地里的那些军人，虽然比起幸存者要好上不少，但也只是每天稀饭榨菜的，营养根本跟不上。
武展飞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大大提高他的生活质量，就算不想吃拿出去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还好，我们都有固定供应餐饮的，不会饿着。”武展飞憨笑着给玄堇解释想让她安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