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个女子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瞧那样子，当初大概也是山盟海誓，要死要活地爱过的，没想到勾了小少爷的心，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
裴少雍有些难堪，支支吾吾地喊了声，“谢大人……”
“路过，无意搅扰。”谢沉曜脸不红心不跳地打马虎眼，对魏昌玉微微颔首，“宋姑娘。”
宋明善扫了他一眼，忖度了一下，问：“谢大人怎么到琅琊来了？”
“琅琊山水好，与裴小少爷一同路过，多驻足了几日，不曾想还能遇上宋姑娘。”
宋明善才不信谢沉曜会贪这点山水景色，他这样的内阁大臣是不会轻易离京的，十有八九是朝中之事，至于是什么，她暂时还猜不出来。
这个男狐狸精，心思多着呢，她要是探口风，很容易被他看出端倪。
欠身行礼，宋明善转身便离开了。
探口风么，好像从裴少雍那里着手要容易一些。但她才刚刚断了人家的念想，不想和他再有牵扯。
兴许是当长公主时候的习惯，什么都想握在手里，什么都想探寻，这样才踏实。
谢沉曜和裴少雍对看一眼，前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啧，十几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虽不规矩，但也在情理之中。
谢沉曜觉着这个小少爷呆头呆脑的可爱，开口劝慰道：“她一个庶出的姑娘，前后两幅面孔，多半是要吊着你，逼一逼你，才故作姿态。”
“帝京拿得出手的姑娘不少，比她漂亮的，才情好，家世好的不在少数，不必栽在她一人身上。你舅舅来信，说你再不回去，你母亲要担心了。”
裴少雍抬眼看他，许久，小狼崽子一般大喝道：“我就喜欢她一个！帝京万般容貌好，才情好，家世好的贵女都比不过她！”
谢沉曜微微一怔。
真是鬼迷心窍。
但能把人迷成这样，那也是宋姑娘的本事。
待人走了，谢沉曜问：“如何了？”
“受不住刑，几下就吐露出来了，”
“帝京有没有什么动静？”
侍卫道：“有，裴大人把卫公子提入昭狱了，刚收到的消息，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应该有好些日子了。”
谢沉曜暗道卫入砚实在太鲁莽了，那些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攒眉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被裴丞拿了把柄？”
侍卫道：“不知道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是卫公子早年打死过人，当时被卫首辅压下去了，如今卫家失势，竟又被翻出来了。”
死个人算什么，谁手上没几条人命，但裴丞这段时间还因为魏昌玉的死恼得不行，抓住了这么个把柄，卫入砚这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沉曜嗤笑道：“废物。”
可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老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颤颤巍巍地在他跟前跪下的情景。十几载的师生情谊，谢沉曜还是可怜他一片苦心。
待谢沉曜静下心来，猛地抬头，“我从前见过她吗？”
她怎么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身份？
侍卫一愣，才道：“大人声名远扬，宋女出身勋爵，见过也不为怪。”
倒也说得通，谢沉曜不再管顾，盘算着怎么从裴丞手里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