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幻想成真了?

午后的教室到处弥漫着睡意,特别是暖阳中的数学课。光线射到窗边同学的桌上,反射的光有些晃眼。阮晏悦一手撑头,一手转着在光下闪着光的白笔,双眼无神的看着讲台上正讲课的数学老师。黑板上复杂的数学图让阮晏悦看着有些头疼。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太阳穴,随后转头看向闺蜜同桌许成安,那人一脸认真的解着老师出的数学题。短发配校服在阮晏悦的认知中本应显得阳光温暖,可在那人身上却显得冰冷,或许是因为那人与别人不同,一直都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

说来也巧,她们的母亲自小便也是闺蜜。本想成婚后一人生个儿子,一人生个女儿,好定个娃娃亲,不过到最后竟都生了个女儿。但她们还算乐观,觉得两个女孩子也不是不行,便顺水推舟,从小就让她们同床共枕,培养感情。

原本她们因母亲每日形影不离、携手相伴,甚至还一起洗过澡。不过在她们四年级时,许成安的母亲便不再允许她们一起玩,说是阮晏悦的成绩太差,会影响许成安的。

小孩童真,阮晏悦单纯认为真的是因为自己成绩的原因。

许成安在班上从未掉过前五,自己虽有些偏科,但总成绩与她相差并不多,而自己也从未掉过前十。

在阮晏悦印象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亲密无间的闺蜜开始变得离自己越来越疏远,以至于许成安每每见到她都会下意识的避开。阮晏安曾问过她,但她也不说,自那以后她越来越怀疑是自己成绩的原因。可即便自己的成绩超过了她也没用,该避的还是会避。而许成安也不知从何开始从开朗变成沉默,从长发变成短发,从班级前五变成年级前五,从闺蜜变成陌生人。

阮晏悦也曾问过母亲,但母亲却也让她少和许成安交往,最好不要让她母亲看到。阮晏悦不知为何,或许自己与她本就无缘呢?

慢慢的她与许成安便没了交集。直至两人上了同所初中后才慢慢有了些话语,她从未想过不与许成安做朋友,她曾想帮助许成安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都以失败告终,现如今话语虽少,但对于阮晏悦来说也足够了,而这也给了她新的希望。

自那以后许成安便一直留短发,阮晏悦自始就觉得不好看,曾与朋友劝过她留长发或换个发型,但她并没有理会,时间长了阮晏悦也只觉得是她喜欢,也很少再劝了。

后来好巧不巧,两人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又刚好在同一班。高中时许成安也开始偏科,但不怎么太严重,语文至少还能及格,而阮晏悦的偏科却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数学刚过低分,老师见她们偏的科刚好可以互补,便将她们调成同桌。本来能做同桌是件好事,可与一个不能陪自己上课聊天的人做同桌也挺无聊的,可仔细想想上课聊天好像的确并不怎么好。

两人总成绩相差还不算多,经常在班级一前一后排二三十名。

可一次考试中许成安最差的语文竟考了140多分,还进了县前十,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她是抄的、是作弊,但又没有证据,而且老师还将她叫到办公室重考了一次,没想到差点满分,只有卷面和作文扣了5分。

后来她给的解释是巧合,但没多少人相信,都认为她是在控分的全能学霸。阮晏悦自然也不相信,不过许成安换了一种理由,说是承认自己的确作弊了,抄能抄到进满分?这种扯淡的理由谁会信呢?更何况还是有老师看着做的情况下,但恰巧阮晏悦却信了,还提醒她这样做是不对的。

其实她并不怎么在意许成安成绩的真实性,许成安考得好是好事,不过阮晏悦还是更希望她的成绩是真的,而不是拐弯抹角。

随后,阮晏悦凑到许成安耳边,轻声道:“唉,我真的服了,一天到晚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还总是逼逼叨叨的,你居然还能听进去,太牛逼了。”

……

阮晏悦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天真的以为许成安会回她的话,但结果却恰恰相反。许成安一向这样,上课除了老师以外几乎从不搭理别人的话,唯一一次还是在阮晏悦问她题的时候,不过她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下课给你讲。”

阮晏悦有些自嘲自己还会抱有她会回自己话的期望,只得小声嘀咕道:“真的是,又不理我,算了,谁叫本小姐大度,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话后,她便又继续单手撑头看着被太阳烤的火辣辣的操场,打了个哈欠。

猝然,一大片乌云遮住阳光,同时半空中出现一条大裂缝,还伴随着妖兽的嘶吼声。阮晏悦有些懵,但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东西。大部分同学和老师也注意到了,都纷纷看向那东西,不过许成安却还是认真的解着题。

须臾,一只长相奇丑的妖怪从那裂缝中钻出,紧接着又有源源不断、更多的妖魔从那钻出。

它们着陆后便开始肆意破坏着周围的建筑,人们的惨叫声接连不断的传入许成安的耳中。

不一会儿,当许成安停笔抬头看时,一旁的阮晏悦早已不见,而是出现在操场上。那人原本的校服已变为一袭半见色短裙,一手执剑,一手施法,与那些妖魔周旋。

阮晏悦不断挥舞着手中灵剑,灵剑也不断在空中留下残影,杀死那些向她袭来的妖魔。正当她专心打斗时,一支箭矢向她射来。

“咔嚓!”那箭还未碰到阮晏悦便被劈成两半,射向两边的妖魔。

阮晏悦转身看去——是许成安为她挡下了那箭。此时她不再是短发配校服,而是一头长发,紫色长裙显得清冷,头上的发饰在灵剑照耀下熠熠生辉。

“诶?师姐!”阮晏悦惊奇道。

原本阮晏悦见到她还十分惊喜,但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无语。

在她们眼前的是位身着红衣的女子,那女子眼神凶狠,一看就知来者不善。同时那些向阮晏悦围来的妖魔见到那女人也停了下来。

此时学校的走廊上已站满了围观群众,有人甚至还拿出了手机拍照,也有一些打电话报警的老师。

阮晏悦一见到那女人便举剑指向她,气愤到:“喂!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们都到异时空了你还追?!你有本事就去找阴簪啊,阳簪已经认我为主了,你拿到也只能吸收一半法力,还可能被反噬,何必费这么大力从我这抢呢?”

阴阳二簪皆出于危险的禁忌之地,那女子是当今妖主,不过她是最低等的妖,能上位完全是靠些法器和她那魔尊丈夫。

阮晏悦这话完全是在讥讽她。那女子听后明显生气了。

阴阳二簪合称双界簪,是件上古神器,能被其中一只簪认主人的名字都可以传上几千几万年了,而且还可以得到强大的法力,运气好则可以直接飞升成神。

那女子名为宁月,幼时因无父无母又弱小而常常收到欺负,现如今自己的丈夫也因自己与阮晏悦的师尊发生矛盾被杀,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她明白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不被人欺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宁月恼羞成怒指着阮晏悦道:“你还真是不知羞耻!杀了我夫君,又用恶语伤我。”

“去!杀了她!”随后又命令那些妖魔道。

那些妖魔收到宁月的命令后,一窝蜂的向她们冲去。

宁月的目标本就是阮晏悦。在宗门妖魔入侵时,解决它们对于阮晏悦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但奈何不了它们几次三番的打扰,便施法来到异世界想图个几天清净。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十六余年,宁月也就找了十六余年,还被她找到了。

阮晏悦已许久未与妖魔交手,今日正好练练手。她与许成安对视一眼便开始打斗起来。边打边不忘嘲讽道:“你夫君又不是我杀的,你有本事就去找杀他的人啊,况且你哪次打赢过我?这次又是来送死的吗?”

宁月听到她这么说,反常没有生气道:“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花这么大力找到你,是空手来的吧?”

话后,宁月便在身前凝聚出一个红色法球,同时地面与空中瞬间出现一法阵,两法阵间屏障相连将她们困住。妖魔好似也跟着强化,她们能明显感觉到越打越吃力。

阮晏悦顿感不妙,宁月这法阵分明是想将她们耗死。这些妖魔吸收了许多法力,大多都成了高阶妖魔,也不知她花了多少功夫才获得这么多法力。

她们俩一眼就知法球是宁月全部发力凝聚成的,现如今最好的方法是打碎那个法球。

“师姐!”阮晏悦立刻唤了声许成安。许成安心领神会,与她对视一眼便提剑冲向妖魔。

阮晏悦边将法力凝聚于剑,边向那法球跑去,而许成安则为她处理着挡路的妖魔。

跑了几步,阮晏悦一步跳向法球,许成安便为她施加一层护罩。

面对冲来的阮晏悦,宁月却丝毫不动,只是冷笑一声。当阮晏悦举剑刺向那法球的瞬间,一条粗壮的蝎尾快速甩向她,她被重重甩到屏障上,巨大的疼痛从背脊传来,要不是许成安的护罩,她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许成安见阮晏悦被甩飞,瞬间焦急道:“乐乐!”同时快速解决周围一部分妖魔,向阮晏悦跑去。

阮晏悦被撞的有些懵,迷蒙中见到那蝎尾正向许成安袭来,她大喊道:“师姐!小心身后!”

许成安转头看去,来不及思索便被那蝎尾刺中,不过还好阮晏悦及时为她施了一层屏障,才并无大碍。

当许成安来到阮晏悦身边时,那蝎尾再次向她们刺来。许成安本已做好准备,但它又突然转了方向,径直刺向阮晏悦。许成安见状立即施法将蝎尾砍断,那蝎尾受痛收回,可刚收回便恢复原样。

同时两人也顺势看清蝎尾主人的面貌——一只形体庞大,颜色暗红的蝎子!

阮晏悦从懵中反应过来,震惊道:“哇趣!这么大只蝎子?”

而一旁的许成安却关心道:“你还好吗?可否有哪不适?”

正当阮晏悦将要回话时,宁月冷嘲道:“呵,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原来就这?你们也不过如此,乖乖将阳簪交出来,或许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

阮晏悦见自己被抢话,不满道:“喂!你有没有点礼貌?不知道抢别人话很不好吗?而且我还没死呢,你…”

话未尽,她就感到腹部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一把利剑从她腹部穿过,随后又快速缩回。这剑竟是从屏障中幻出,径直刺向毫无防备的阮晏悦。

许成安见此情景连忙为她疗伤。

这时,宁月又来了句“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阮仙尊。”她特意加重了后三字。

这话彻底让许成安生气,拿起灵剑便向宁月杀去。可终究是被怒火冲昏头脑,她不仅未伤宁月一根头发,还被蝎子和妖魔打的遍体鳞伤。鲜血染上紫裙,呈现出紫黑色。

宁月见她为了阮晏悦受了一身伤,突然用惋惜的语气道:“哎~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竟会为一个这样的人伤成这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复命珠吗,只要你杀了那个贱人,我就给你,怎么样?”

许成安还未听完,只听到“杀了那个贱人”几字后,便直接不顾身上的伤,凝聚法力再次向她打去。

复命珠虽然的确是她一直想要的,但不过她要也只是为了给阮晏悦,更何况复命珠算得上上古神器,宁月怎么可能会有呢?

当剑将要碰到宁月时,那蝎尾瞬间向她背后重重划去。瞬时,鲜血落下,许成安就这么径直的从半空中掉下。

“师姐!”阮晏悦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几乎声嘶力竭的喊道。

而看戏的宁月却只是嫌弃道:“啧啧,真不经逗,这血脏死了,都玷污了我的小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