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叛逆的超人

下午。

隔的很远，卡尔就看到桥边的克拉克，忧郁的眸子盯着水面发呆。

“乔纳森先生人挺好的，你看，并没有赶我走。”

克拉克摇摇头，视线依旧停留在水面。

“我是个撸瑟，彻底的失败者。”

“怎么回事？我的英雄，振作点儿。”

手搭在克拉克肩膀上，强行将他的身体扭过来，目光注视克拉克的眼睛。

听到卡尔喊自己英雄，克拉克露出勉强的笑容。

“我想做的任何事，不出意料都会失败，靠近拉娜就会晕倒，想通过橄榄球证明自己，却一直遭受阻挠，甚至是救人也会遭到不公正的指责。”

他靠在石制桥栏上，用手肘支撑身体，手指插进头发里，面色挣扎痛苦。

“最后的权利都被剥夺，和谁做朋友他也要横插一脚。”

“说真的，我的能力更像是折磨我的诅咒，我宁愿不要它们做个正常人。”

“恰恰相反，我渴望拥有你的天赋，能有掌控自己命运的绝对力量。”卡尔苦笑着抚摸腰部的伤疤：“克拉克，困扰你的不是天赋，而是你的心，你没决定好要做什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当然知道我想做什么！”克拉克抬起埋进手臂的脑袋：“只是......”

“给我笔和纸。”卡尔实在无法忍受未来的超人这副懦弱、迷茫的样子。

得益于上辈子的美术功底，他的速写技巧不错，短短几分钟就将伦敦街头遇到的那对母子的形象勾勒。

麻木，绝望，看不到希望的死气沉沉。

克拉克第一眼感觉便是如此：“这是？”

“我在伦敦的一些经历。”卡尔将伦敦的一些事情徐徐讲来。

他使用了一些语言的技巧，比如缓慢低沉的语调，恰逢时宜的停顿，彰显权威，增加说服力。

克拉克不敢置信，但卡尔讲述的故事，确实像一位亲历者的感受，真实刻骨。

“尼采说过，穷人是富人的最大财富，他们挣扎于社会底层，整日刨食奔波，渴望改变却苦于没有翻盘的资本，最终麻木躺平。”

“克拉克，你不同，左右命运的力量在你手中，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去体验，去尝试，去犯错，从中学习。”

克拉克低头盯着河中的倒影，眼神迷茫的懦弱男人。

他有勇气拒绝乔纳森“自以为是”的操控吗。

一辆重型卡车驶过大桥，经过一块凸起的混凝土，卡车剧烈颠簸，一卷钢筋掉落下来，向着后方驶来的莱克斯砸去。

莱克斯立即向左死打方向盘，巨大的惯性与钢卷的撞击，汽车立即失去控制。

“小心！”

汽车即将撞上卡尔的瞬间，克拉克终于反应过来，他用自身躯体充作缓冲垫，挡在两者之间。

裹挟着两道血肉身躯，年久失修的护栏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的粉碎！

轰！

冲破栏杆的汽车狠狠的撞击到水中。

溅起的水花冲天而起！

冰冷黑暗的河水中，莱克斯因撞击陷入短暂昏迷，卡尔被溺水窒息索命。

看着岌岌可危的两条生命，克拉克来不及思考，一手擒住卡尔冰冷的身体，另一只手臂上的肌肉遒劲爆炸般的突出，钢铁制造的车门像本大部头的书，被氪星之子的力量撕成两半。

拽住莱克斯的肩膀，克拉克双腿蹬在车顶借力，随即如一枚炮弹射出去。

水面轰然爆开，彷佛发射的导弹溅射到水面！

咚！

克拉克从空中重重砸下。

“咳咳咳！”

卡尔跪在地上吐出肺里的积水，抬起难看的脸对克拉克说道。

“伙计，你又救了我一次，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使用自身的力量帮助他人，自我价值得到实现的满足感，让克拉克感到心情愉悦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地挠挠头。

桥上停靠着警车和救护车，往往来来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紧张地忙碌着。

寻常的车祸不值得警局大动干戈，但这次的事主叫莱克斯·卢瑟，卢瑟集团的继承人，有名的花花公子兼富豪。

富人阶级，是美利坚警察的服务对象。

摆脱烦人的警察，莱克斯披着一件护士给的红色毛毯，插入克拉克与他的朋友的私密空间。

“听着克拉克，你救了我的命，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应该如何报答你。”

莱克斯微笑着向克拉克说道。

“谢谢莱克斯，但不用如此，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救你。”

克拉克委婉拒绝。

莱克斯笑了笑，心里酝酿的礼物又贵重不少。

他扭头看向一旁，同样披着红色毛毯的克拉克的同伴。

见到那张脸的瞬间，莱克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

“你好，莱克斯·卢瑟。”

“卡尔·卢珀。”

不着痕迹地瞥了莱克斯一眼，尽管只是极短的瞬间，但卡尔仍捕捉到那丝不自然的表情。

他认识我！

但怎么可能？

实验室里的男人是莱昂纳多，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可没好到会彼此分享生意上的秘密。

卡尔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阴翳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嘿！克拉克！”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克拉克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是乔纳森喘着气跑过来。

穿着工作服的乔纳森，还没有换衣服，想必是正在农场工作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

满脸都是担心之色，头发略有些发白的乔纳森一把抓住克拉克的肩膀，伸出手紧张的抚摸着他的脸，“儿子，你还好吗？”

“我没事。”

克拉克勉强朝父亲笑笑。

“那就好，克拉克，我们先回去。”

乔纳森看了看来回走动的警察，眉头皱了一下。

“你好，莱克斯·卢瑟。”

莱克斯不厌其烦地微笑着介绍自己。

“乔纳森·肯特。”

没有理会伸过来的手，听到卢瑟的名字后，乔纳森眉头皱地更厉害。

他拉住克拉克的手腕离开。

车上，乔纳森从后视镜瞪着卡尔。

“你将克拉克带入危险中，被人看到怎么办！你们甚至和卢瑟家的人扯上关系！”

“乔纳森先生，我很抱歉，但请听我解释。”

卡尔还未说完，克拉克出言打断。

“再一次，你又要对我和谁交朋友发表意见，莱克斯又怎么惹到你了？”

“嘿嘿嘿，先生们。”

提高几个音量，卡尔打断两人即将爆发的又一次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