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飞上云端

肯特农场。

月朗星稀，虫鸣清脆。

微弱光亮的前罩灯照亮农场大门，伴随着皮卡引擎的轰鸣，寻找克拉克无果的乔纳森折返回来。

“克拉克回来了吗？”

神色担忧的玛莎从房子里走出来，乔纳森控制着方向盘将老皮卡开进院子。

“我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包括学校今晚的舞会，没人见过克拉克。”

“卡尔傍晚回来过，他说他知道克拉克在哪，随后就出门了。”

得知这个消息，乔纳森的眉头皱皱起来，每次和那个英国佬扯上关系都没好事发生。

“那我得最好最糟糕的打算。”

玛莎轻抚着丈夫的手背帮他顺顺气：“毕竟是克拉克为数不多的朋友，乔纳森，给孩子们点适当的空间。”

“男性和女性在理性和感情上的分配不同，对于同一件事拥有不同的看法。

玛莎，亲爱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你得相信我，那个英国佬迟早惹出大麻烦。”

乔纳森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西北天空，炽烈的猩红光束以不可阻挡之势射穿夜幕，群星为之黯淡，皎月殷血染红。

“噢不不不，那里是学校。”

直觉告诉乔纳森，学校那边出事了，而去和克拉克有关。

他以最快的速度钻回屋子，等出来时手里多出一把双管猎枪。

“乔纳森......”

玛莎担忧地看着丈夫。

“玛莎，不会有事的，我会把克拉克安全带回来，没事的。”

在妻子额头印下一个炽热的吻，乔纳森启动老皮卡，油门踩到最底，轮胎与地面磨擦发出尖锐鸣叫，向着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

......

学校仓库。

猩红射线击穿夜幕，即使做到这种程度，卡尔仍然没有停下热视线。

心底因克拉克激起的怒火化为能量输入双眸之中，转为赤红光线射出去，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些，不会发疯失控碾碎克拉克的头颅。

“啊——，哈哈哈，哈哈哈......”

卡尔张大嘴巴发出怒吼，随后癫狂大笑，狂笑声中热视线的威力逐渐增加，原本只有手指粗的赤红光线，此刻竟然变粗了两倍多，光线所到之处皆化为火焰与虚无，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热视线的威力。

“哈哈哈......”

卡尔狂笑着偏转脑袋，热视线扫到旁边的教学楼上。

一瞬间，组成大楼的红色砖块融化成通红的岩浆，夹在中间的钢筋烧成铁水，教室燃起大火，大楼被热视线拦腰劈成两段。

许久......

“呼......”

卡尔捂住过热的双眼，半跪到地上，释放出所有的怒火后，冷静与理智重归他的大脑。

“我做了什么？”

卡尔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火焰愈发不可收拾快要侵吞掉整座教学楼的狼狈现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哐当——

恐惧到极点的小黑皮特踩中一只易拉罐，发出的响声格外刺耳。

受到刺激，卡尔猛地将头颅拧向克洛伊藏身的位置，眸子通红燃火，脸庞愤怒扭曲。

“别杀我们！”

小黑皮特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上下牙关打颤，止不住地碰撞，礼服被不断冒出的汗水濡湿，害怕到了极点。

见到是那位勇敢的记者小姐，眼帘深处的火焰逐渐熄灭，无视两位旁观者，卡尔抬起脚步走到生死不明的克拉克身边。

半拉衣服被热视线直接烧穿，暴露在空气中的精壮肌肉皮肤已经坏死，受创面焦黄，触之如皮革，最严重的部位已经发黑碳化。

克拉克陷入深度昏迷。

伸出宽厚的手掌擒住那头微曲卷发，克拉克像滩软泥般被卡尔拽起来。

热视线带给小超人的伤势很重，仅靠超人自身的恢复力远远不够。

仰头看向漆黑夜空，只有那颗温暖的黄色恒星，才能快速治愈小超人的伤势。

砰——！

密集的霰弹击中卡尔受伤的侧脸，携带着巨大动能的弹头试图钻进撕裂的肌肉，看似柔软的红色肉块，却像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金属弹头迅速变形，随后掉落，撞击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放下克拉克，现在！”

乔纳森不知何时赶到，手中举着一把双管猎枪，瞄准卡尔的头颅。

“乔纳森先生，子弹对我不起作用。就像我们曾经探讨过的，您又能做些什么呢？”

卡尔眼神戏谑地看过去。

“做一个父亲能做的。”

即便面对这样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乔纳森并未有丝毫退缩与惧意。

因为，他是一名父亲。

“克拉克是个幸运的家伙，能在您这样的男人的羽翼下成长。”

眼眸中流露出深深地赞赏，卡尔向前迈出一步，脚步并未落地，而是踩着空气，直接悬浮在空中。

躲在乔纳森背后的皮特与克洛伊两人瞪大了眼睛，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

“他会飞！”

皮特激动地喊出来。

“放下克拉克，现在！”

端着猎枪，乔纳森走近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放心乔纳森先生，我答应过玛莎女士，一定会把克拉克平安带回去。”

“你管这叫平安！”

乔纳森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儿子身上触目惊心的烧伤痕迹，让他的心都在滴血。

颂——

爆炸般的巨响过后，卡尔整个人已经蹿上千米高空。

伴随着音爆声响起，卡尔身后出现巨大的环状云以及肉眼不可见的激波。

此时的他正在空中超音速飞行，身边原本稀薄的空气仿佛变成粘稠的液体阻碍他飞行。

如果有生物力场颠覆物理法则，他的飞行速度还能提升。

“这就是飞行的感觉，太刺激了！”

一阵畅快的笑声中，卡尔向着黎明升起的地平线飞去。

......

肯特农场外。

乔纳森关闭汽车引擎迟迟不敢进入农场，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子，他知道玛莎肯定坐在客厅等他和克拉克回家。

他愤怒的一拳锤在方向盘上，喉咙哽咽发紧，泪水从红肿的眸子里决堤。

儿子在他面前被人带走，而他却什么都做不到，乔纳森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力。

噗通——

一具黑影从空中掉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克拉克！”

乔纳森一眼就认出来，他慌忙跑到儿子身边，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再度失去他。

片刻，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查看儿子的伤势。

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狰狞可怖的伤口，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