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吓得我不敢说话!”从餐厅出来,欧文平复了下呼吸。街上的空气就是新鲜。
“我也觉得变扭。”
“感觉她像个女法官,或者做特工的,那个眼神跟你简直一模一样!看我的时候就好像在审罪犯。”欧文显得尴尬,高级餐厅也没想象中那么棒,他还是更愿意吃家常菜,起码热热闹闹的没太多拘束。
“什么叫跟我一样?”
回到酒店两人赶紧睡下了,为了第二天找律师。律师不可能随时有空,能找到的大多是些新手,但好在看合同文书只是基本技能,倒也不太讲究。
宁炫仍在想训练师的事,对于防守专家的课程,自己知之甚少,毕竟当时推敲防守细节没有任何作用。
但现在不同了,他早就注意到那些选秀大热,德威,瓦兰丘纳斯、肯巴等等,哪个没有自己的团队?从营养师厨子,到进攻防守训练师,再到健身专家、运动心理咨询师,记者,都一应俱全,打得再差都能找到刁钻的角度吹。
是真请不起啊。
次日宁、欧带着律师走进酒店顶层的行政套房,杰夫奥斯丁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二人起身握手。
“徐舒景没来吗?”宁炫问道。
“她有自己的生意要忙,这种小事不需要她费心。既然介绍了我,我肯定会服务到位。”奥斯丁说话极度自信。
小事?宁炫无语,刚摆脱了甩手掌柜的妈,又遇到个牛批哄哄的经纪人,真是操蛋的一天:“好的,我有几个问题,你目前最出色的客户是谁?”
“我的每个客户都很出色。”奥斯丁趾高气扬道。
宁炫有点不耐烦了,问:“打球最厉害的,得分最高的?”
“那应该是罗尔邓,和史蒂芬库里。”
想了起来,敢情当年帮罗尔邓跟湖人签下著名的7200万合同的就是这位啊。对湖人来说恨得牙痒痒,但对球员来说却美滋滋,后来罗尔邓利用这笔钱反哺南苏丹、培养一众职业球员的事人尽皆知。甚至…打爆了咱们国家队。
至于库里,奥斯丁建议他签下了同样著名的童工合同,虽然童工拿的钱少,但在当时库里脆弱的脚踝压根就没球队敢赌,与其去别的队还不如留在勇士,起码有出手权保障。
包括建议库里拒绝耐克转投安德玛,也是奥斯丁的手笔。这几个决定非常具有前瞻性。
而且未来的字母哥也会是他的客户。
看来虽然嚣张,但奥斯丁在业务能力上没有硬伤。
“好的,那开门见山吧,你觉得我能在多少顺位被选中?”
杰夫奥斯丁似乎早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微笑道:“就我看来,你完全具备前二十顺位的实力。”
“…啧,跟我想的差距有点大。”宁炫说。
奥斯丁不紧不慢道:“你就这个实力啊,定个现实的目标差不多啦。不用担心的。站在你的角度,你只需要做的就是打好疯狂三月,在别太独的情况下多得分,欧文的得分能力早就闻名全美,所以更需要助攻,你们多打点配合。
“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配上媒体造势,绝对可以占据许多报纸和网站的版面。‘中国第一位前锋’、‘超越姚易’什么的。只有活跃在大众视野,你才不会被忽视。”
“最后,噱头是有了,剩下的就是去各大球队试训,联合试训,你的体测数据我也会放出风声去的,营销嘛再简单不过。另外,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训练师团队,会提高你的弱项。”
靠营销?宁炫莫名其妙想到了球爹,这大嘴巴噼里啪啦一顿忽悠,还真有人用榜眼选了大球。虽然大球不算水,但比起同届的米切尔、马尔卡宁、阿德巴约等等,只能算个不错的控卫。
而此时,宁炫的律师盯着几处细节研究半天道:“这份合同抽成2%已经够少了,怎么还没有商业代言抽成?”
“徐小姐跟我说过,那部分由她负责。”奥斯丁解释道。
“徐小姐是谁?”律师问宁炫。
“一朋友,这份合同有啥不妥吗?”宁炫问道。
“奇怪,但没啥不妥。不过如果是朋友,还是别掺和了吧,有第三方加入后续都会很糟糕,不知道图啥。”律师说。
“反正不是图钱。”奥斯丁插话道。
宁炫很怀疑,但还是先把这事往后放了下,本来就不打算要徐舒景来帮忙。他更关心的是行情。
“照你的意思,靠他们帮我敲锣打鼓地造势,我才勉强进前20。那如果我说,我的目标是前十呢?”宁炫问。
“嘶~”奥斯丁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有点天方夜谭了,在我看来,前二十已经是努力后的极限。首先是人种问题,可供参考的样本太少,许多球队会望而却步。
再者,在我看来你实力还是有点薄弱,没打过美高比赛,大学一上来就加盟了冠军球队,单独带队能力也会被打上问号。毕竟拥有好签位的基本是烂队,他们需要力挽狂澜的家伙,而不是顺风局锦上添花的。”
“宁的实力还薄弱?哥们你是选全明星呢?”欧文听了都忍不住吐槽。
杰夫奥斯丁耸耸肩,说:“当然,防守和传球都是问题,进了NBA会很困难,有点不三不四…”
宁炫想到了这正是某报纸对自己的评价,被杰夫给套用了。问题是报纸后面提到的得分能力,这货是真不提啊。
“谢了杰夫,我有个问题,你看过我比赛录像吗?”
“研究过一点,怎么了?”
“我场均多少分?对位的球员都有谁?最高分是多少?”
“场均十几分吧?打过德威。这个不重要,我平常有很多事务要忙,你懂的,为我的客户谋福利,所以我对比赛啊、数据啥的不太敏感…”
欧文乐了,看了眼宁炫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这两天看了许多闹剧,已经见怪不怪。
宁炫也倍感无语,都说世界是大草台班子,可不嘛,这货都能自信满满坐在那儿夸夸其谈。当年老K教练招募自己都是看了好久的录像。人跟人的职业素养不能相提并论。
“算了,我对你不是很满意。”宁炫起身说道。
欧文和律师见状,也站起来准备走人。
奥斯丁有种到嘴鸭子飞了的感觉,他是真没想到会有人拒绝这一条基本已经铺好的路。
“很可惜,我希望你能多考虑下,我的号码随时可以拨通。凯里欧文,你呢,不再考虑下吗?你的未来更有前途。”奥斯丁做最后的挽留。
“不用了,你的职业态度有问题,很自大,我还不如叫我爸做经纪人呢,起码不会不看我的比赛。”
※※※※※
乘飞机返校的路上,欧文偷偷看了眼宁炫,见他正看下载好的托尼阿伦防守集锦,表情很平淡,这才放心下来。
“走,打球去!”一回宿舍,宁炫就对欧文发号施令,毫不犹豫脱下那件夏威夷衬衫,换上球服直奔训练馆。
进了馆内,宁炫二话不说进了办公室,看到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内特教练,四目相对。
“不是还有一下午假期嘛,回来这么早?”内特问。
“我想特训下防守。”
“啊?稀客!”内特把腿放下,关掉电视说,“说吧,你想怎么练?哪方面?”
“练外线,从头到尾,从最基础的细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