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跟师名家,学做优良中医

“文革”后,南中医的一大批著名专家教授在离开教学岗位10多年后重拾教鞕,重上讲坛,他们以极大的热情来教育培养我们。前辈们的严谨学风,渊博知识,通过言传身教,感染着我。以近现代中医教育家、南中医老校长承淡安先生为首的老一辈中医大家们塑造的南中医人独特的校风、学风、研风、医风等,构建了澄江学派的学术体系,使虎踞龙盘的石城中洋溢着浓郁的中医药氛围,中医学术犹如仙女玉带绕城挥舞的长江一样奔流不息,巍峨的紫金山也似乎沐浴着中医药的学术阳光,秀丽挺拔,气势雄伟。

1983年的夏天,我以优异成绩毕业并留校任教,成了一名南中医的大学老师。可是我报到的地点,不是中医系,而是新成立的针灸系。原来是1982年教育部要求有关大学建立针灸系,而我毕业后正赶上学校针灸系成立。当时我真不想去这个系,因为我中医理论与临床基础扎实,临床以处方用药为主,辨证施治得心应手,可以很快为患者服务,且可以很快出成绩。而我的针灸基础知识与临床技能显得单薄,需要重新学习充实。于是我又重新开始新的课程学习与学术钻研,以《黄帝内经素问》《灵枢》《针灸甲乙经》《针灸大成》《针灸聚英》等著作为蓝本,梳理与攻读古代针灸学著作。通过不断学习与钻研,在临床教学与临床诊治中,渐以能将中医系统理论与针药知识灵活应用,每有收获,并多受到学校与患者好评。这使得我信心倍增,更加注意将多科知识融合,充实提高自己,并不断总结提高临床分析与解决问题的水平,临证思维也很好地得以拓展。特别让我高兴的是,较之过去的纯中医方药之学习与应用,多了一个针灸治疗手段,治疗效果更好,使好更有底气,并初尝中医杂合以治的学术与价值。

其后,为了更好地学习中医针灸知识,提高自己的理论与专业学术水平,先后于1986年、1992年攻读南中医硕士、博士学位。非常幸运的是,我在硕士、博士研究生阶段,遇到中医学术上很有造诣的导师。

硕士研究生阶段,导师是肖少卿教授。肖老师学术深厚,著作丰硕,为人谦和,治学刻苦,临证针药并用,独有特色,为我奠定了很好的专业学术基础。

博士研究生阶段,指导我学习的导师组由两位我国中医针灸界知名教授组成,一位是南京中医药大学的邱茂良教授,另一位是湖北中医药大学的孙国杰教授。记得邱茂良教授曾说,他在70多年的中医生涯中,最让他铭记的是两位老师,一位是传授他内科知识的温病学家张山雷先生,另一位是教授他针灸知识的承淡安先生。历史有时会有惊人的相似,而中医传承中也会有惊人的巧合,如今我也有了值得终生尊敬、感激与记忆的两位泰斗级导师,堪称幸事!他们既教我学术思想、导学术方向,更育我治学态度、培我学术根基。邱老师严肃,一丝不苟,对我有问必答,有错必纠,强调经典知识的学习,重视临床思维与临证能力的培养。孙老师亲如家长,关怀备至,循循善诱,启发为先,强调科研与现代知识的传授、科研方法的强化、科研与临床结合能力的培养,使我科研思路大为开阔,科研意识与水平得以提高。可以说我后来众多科研课题能够正确选题与顺利实施,并取得较好的科研业绩,正是得益于博士研究生阶段孙教授给我夯实的科研基础。

在我中医事业的过程中,还有一批足以为吾学、为吾助、为吾长、为吾行的好老师,多半是亦师亦友,如南中医的徐恒泽教授授我以经络、腧穴;杨长森教授授我以针灸典籍;杨兆民教授授我以刺灸方法;盛灿若教授授我以针灸治疗;王玲玲教授助我事业成长……各位在我中医事业前行道路上教导、扶持的老师,皆使我沐浴春阳,温暖感身;如久旱逢霖,滋润在心!使我在波澜壮阔的澄江学派中医浩渺江河中,尽情地击风破浪,舒展双臂,学会畅游,一往无前;在前辈的关怀下成长,学习、体会、领悟、传承与弘扬博大精深的中医理论及其独具特色的学术流派思想,在感受传统中医针灸基础上,又领略近现代中医针灸创新气息,和韵着针灸发展的脉律。

尽管我在南京中医药大学工作期间担任过第二临床医学院副院长,承担一定的临床、教学管理等工作,并主持相关江苏自然科学基金课题研究,收获过“十佳青年”“优秀教师”、省级“中医药科技进步一等奖”、破格晋升为高级职称等,但我总是认为,这都是老师们的教导与同事、同仁们帮助之结果。数十年来,我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感谢曾经帮助过我事业的每一位老师与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