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正的丰收以及一个好消息

平坦的冰面上,陈志恒和陈志东两人围着冰洞左右而立,面色沉凝,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的看着冰上的那两条鱼。

许久之后,小东到底是没忍住:“哈哈哈哈哈!这俩小鲫鱼瓜子还没满月呢就让哥你给捞上来了,哎呀妈呀,好悬给摔烂糊喽!”

陈志恒也是绷不住,自己嘴和鼻子都快憋变形了,直抽抽,最后还是也跟着小东一样笑出了声。

“他爹了个乙巴的,这玩意儿都不够喂猫吃!我……唉,呵呵。”

冰面上的那两条小鱼一条比手指头长点有限,另外那条比它也没大了多少,真就是使了个大劲,放了个哑炮。

弯下腰,把一沾到冰面上直接就冻上边的两条小鱼抠下来,喂得箩从冰窟窿里稍微蒯点水进去,把两条小鱼直接扔进去了。

“继续!今天我还非要吃鱼不可了呢!”

有这两条小鱼的教训在前,陈志恒这回也不急了,把捞网直接伸进冰窟窿里,深度足够之后,就两手握着杆,干脆把网兜先放水里去了。

等鱼再回来,这样再把网兜捞起来,就没问题了。

等待的功夫,陈志恒和小东又唠起了上山的事儿。

上次进山,虽然靠着小东新手的运气,还算得上轻松、也算得上安全的弄到了一头大猪,但他们哥俩做的准备还是不太充足,致使好多东西都没法整回来,直接就扔山上了。

野猪和家猪不一样,还保持着方便奔跑和抵御肉食动物的体型,四肢比家猪细、短,方便奔跑,但脑袋更大,猪嘴更长,脖子那也更粗,几乎完整的连接到肩膀那,这样的一头野猪,一个猪头的重量是很大的,出肉很多,但是上次为了方便往家里拿,也方便放血啥的,陈志恒是忍痛直接把猪头给扔了。

原因就在于,他那时候身上只有个腿插子,想要快速处理一些其他的部位,根本就使不上劲儿,枪是比刀厉害,但枪没法噶肉啊!

刃具的缺失和不足,这是他需要处理解决的地方。

还有一点就是,过夜的装备。

这一片大山,说大不大,一个高点的山头都没有,可说小也不小,真要横穿了过去,从这头莽到那头,没个几天的功夫那是想也不用想,山里基本没路,现在又都是雪,这个时间就还要更长一些。

人和野兽抢林子,开山毁林,伐木种田,单对单的,人当然怕野兽,老虎也好熊瞎子也好。但是论及整个族群的话,那当然是人类处在绝对的上峰,一步一步的把野兽往更深的林子,更荒僻的地方赶。

山边种田的地方,曾经都是野兽的地盘,但只要有人,野兽就得往远跑,你想打猎,你就必然会越走越深。

所以嘛,当天去当天回这种事儿,想想就好,除非忍得住经常空手而归,否则住山里这种事儿,免不了的。

陈志恒他们这边普遍都是农户,也普遍都不太富裕,使的起枪的少,自然纯粹的猎户也就没几个,像林场那边那样,能在山里找到守林人、猎鹿人的窝棚这种事,那是根本不要想。

“林间小屋啊……”

这种事儿可能以后会有,现在应该还用不上费那么大劲整这个,不太往远走的话,能对付个一宿,不至于冻死冻僵的就行。

要求这么低的话,这些东西应该也不难整,只要他手里有点钱的话。

“陷入尴尬的循环了呀。”

陈志恒挠挠头,想进山打猎,就得先有钱,想有钱,就得进山打猎。

特奶奶滴,怪不得这边没猎户,这第一步就踏不出去!

“哥,哥!鱼,鱼!”

陈志恒又想事儿想入神了,小东一连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一低头,那冰窟窿上面又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透过这层冰,水里面隐约可见好些个鱼正贴着冰层在那游呢。

就这个密度,这个距离,直接伸手下去抓没准儿都能薅上来一条,这要是抓不着,那可说不过去了。

“走你!”

抓住一个时机,陈志恒在几条鱼都聚在网兜上方的时候,直接向后一个撤步,把网兜斜着拉了出来!

上鱼了!

这个手上的力道和上回可不一样,这回绝对不是小鱼瓜子!

扑腾扑腾的一条大鲤子离开了水被带在了冰面上,没几下就被冰冻住了身上的水分,“沾”在了冰上,在冰窟窿的其他方向,还有两条小一些的鱼,一条鲤鱼,一条白鲢。

大丰收!

“哥,尿性!还得是你!”

小东比了个大拇指,赶紧走了两步,把鱼往窟窿外面踢了两脚,怕鱼再蹦回窟窿里去,跟着就捡起地上一个大点的冰块,朝鱼脑袋各来了一下,那鱼当时就不动弹了。

“嗬!这条还不得快三斤呐!”

最大的那条鲤鱼被小东拎在手上,掂了一下。

“那就玄乎了,二斤高点不多。”

陈志恒当然也是高兴的,这一条鱼要是卖的话,大概能给陈永年换二斤半散白回来,要是去饭店吃,这鱼他敢要你两块钱!这年头,但凡是肉就都是好东西,要不怎么王建安没有土地,能靠着一条船养活两个女儿长大呢。

德胜村,包括附近的几个村子,之所以守着这么个山多地少的地方生活,这条河也是出了大力的。

靠山吃山,这山给乡民们提供了充足的野菜,没让他们在闹饥荒的时候饿死。

靠水吃水,这河也保证了乡亲们一年到头再怎么样,好歹也能吃着点荤腥的。

……

美滋滋的把鱼都收进桶里,陈志恒是心满意足,也觉得有点腰酸背疼,举着个棍子一直干活都还好点,这维持一个姿势不让动弹,真是不太舒服。

“小东,你捞吧,我歇歇。”

“嗯呐。”

网兜有没有两个不好说,冰窟窿可就凿了一个出来,正好俩人轮班来,一个累了一个歇。

“大恒。”

陈志恒刚伸个懒腰,就听身后有人叫自己。

“哎呦,雨哥,嘿,你也来抠鱼来啦!”

来人也拎着个喂得箩,扛着个杆子老长的网兜,穿的像大棉花套似的,跟这冰上的其他人那是一模一样,陈志恒听得出来人的声音,是因为这些天以来俩人没少见面。

肖寡妇的儿子,肖雨。

“小东,咋样,整着鱼了吗。”

“雨哥,你再喊大声点,我鱼跑了我就赖上你。”

“哈,那算啥赖啊,我刚整着个大白鲢,晚上上俺家吃鱼就完了。”

肖雨这人一向都这样,实称,他既然这么说,他就绝对是这么想的,半点不掺假。

“嘿嘿,雨哥,你整那鱼夺大?”

“小二斤了快,咋,还不够你吃啊!”

“雨哥你看这个!哈哈哈哈哈!”

小东把桶一举,乐的哈哈的,肖雨一看,当时就把大拇哥竖起来了:“东啊,还得是你!”

小东:嗯?这话怎么好像听过呢?

“雨哥。”

陈志恒问道:“我瞅你刚才过来,是有啥事儿想跟我俩说么。”

“嗯。”

肖雨点头:“头些天拉苞米杆子的时候,你不说想养两条狗来着么。”

“嗯呐!咋,你听着有人卖狗?啥样的狗,训过么?”

“不是。”

肖雨摇头:“是小狗崽儿,不你说的么,小狗自己训,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