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练习小擒拿手还债

“导引图？”

柳明微微讶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方世界有武者，有仙人。

导引术便是仙人练气用的功法。

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一门基础武学都难以接触。

更别说虚无缥缈的练气功法了。

苏婉卿竟收集有导引功法？

还愿意拿出来给他看？

王教头刚说过他根骨闭合，在武道一途难以精进，要他断了学武的念想。

这苏婉卿就拿出练气功法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我一个杂役，一条烂命，有啥值得别人惦记的？不就是导引图么，先看了再说。”

心中这般想着。

柳明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拱了拱手：“好，愿观其详。”

苏婉卿便转身去了书房。

片刻后，只见她捧着一只丝绸包裹的卷轴放在了书桌上。

“柳公子，这幅图是一位邋遢道人留给我的。

那时他在妙音坊门口乞讨，我见他可怜便施舍了一些饭菜钱财。

他便将这幅图赠予我，让我每日观摩练习，说是对身体有益。

可小女日日练习，也不觉有什么特殊效果。后来给王教头看过，他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

说话间，苏婉卿将卷轴从丝绸包裹里抽出，在书桌上平铺展开。

柳明兴冲冲地上前观看，顿时有些失望。

图上画了九个小人，各自做着不同的动作。

有的双手托天，有的左右开弓，看起来倒像是前世的八段锦，只是细微处有些许差异。

另外，每个小人旁都有段文字，他看不懂。

“这不就是普通的养生功么……”柳明心中吐槽。

放在前世，这玩意公园老大爷人手一份，能练出气来就怪了！

于是他便问：“苏姑娘，我不识字，那些小字写的是什么？”

苏婉卿逐字逐句念给他听并解释含义。

柳明听后更加确定，这就是最平凡的养生功，苏婉卿应该是被人骗了。

他顿时失了兴致，于是道：“苏姑娘，在下也看不出门道来。

或许要每日坚持练习，日子久了才能见到成效。”

苏婉卿微微点头：“又或许是小女天赋太差，才练不出名堂来。

柳公子倒是天赋不错，若是感兴趣的话，可每晚来此，与我一同练习。”

柳明一愣：“这…合适吗？这可是苏姑娘的闺房，鸨母知道了……”

苏婉卿掩嘴轻笑：“先前看柳公子挡在石弹前护佑我，颇具胆色，怎么进女儿家的书房反倒怕了？

放心，我邀请公子，别无他意。

一来感恩公子救了我，二来，是看中了公子的胆魄。

如今莽族祸乱北境，一度攻入京师，朝中皆主张议和，竟无人敢战。

如公子这般有胆色、魄力者，已很少了。

那狂徒说我一介歌姬，只知唱祸国殃民的靡靡之音。

呵，他如何知道，我为照顾战死兵卒的家人，已花了千余两银子。

小女甘守清贫，只愿为大离略尽绵力。

那狂徒何以将怨气发泄在一介女流身上？”

柳明想不到这青楼清倌，竟心怀侠义。

他皱眉道：“我不是怕，只是不识字，担心学不会这导引术。

要不等过些日子，我得空找个夫子教我认了字，再来叨扰。”

苏婉卿挑了挑眉，温婉一笑：“识字何须夫子？公子若不嫌弃，小女愿意教。”

“啊？”柳明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苏婉卿怎么一副和他杠上的样子。

他忽然想到先前婢女的话。

说苏婉卿是个倔性子，想见的人必须见着，不然就不睡觉。

柳明立时明白了。

哦，这是头倔驴。

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想让自己陪她练功，就用各种说辞说服他来。

柳明无奈一笑。

“既然苏姑娘愿教，我岂有不从之理。那…明夜见，我先撤了。”

苏婉卿微笑着行了一礼：“不便相送。”

柳明便揣着银子，退出屋子关好了门。

“发了发了，这么大袋银子，得不少钱吧？哈哈哈，明儿买肉吃去~”

他乐呵着，见远处守候的黄晴快步迎了上来，一副八卦的表情。

“苏姑娘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进去这么久？”黄晴好奇地小声问。

柳明摊了摊手：“没什么，她让我以后每晚都来。”

“什么？？！”

婢女瞪大了眼睛，满脸吃惊的表情，不敢相信地望向苏婉卿的房门。

不等她的嘴巴合拢，柳明便快步下了楼，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到偏房，其余杂役都睡沉了。

柳明轻手轻脚地上床，将那袋银子抱在怀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偷偷瞧了瞧。

“足足有五十两！”

“这小富婆出手真阔绰啊。”

柳明又将银子揣回怀里抱着，喜滋滋地睡去了。

睡到寅时五刻，他迷迷糊糊地起床。

来到院中，从防火的大缸内舀出一勺凉水洗了脸，登时人就清醒了。

“离卯时还有三刻钟，我先练小擒拿手。”

暗夜无光，整个天地都是一片静谧。

柳明独自在院子里操练起功来。

【你练习了一套小擒拿手，偿还债务1次】

待一套打完，脑海中适时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套路：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小成）】

【预支次数：0/1】

【债务：将全套小擒拿手练习一百遍（1/100）】

他望了眼天色，时间还早，便继续沉浸在小擒拿手的练习中。

时间流逝。

随着柳明打完一套套小擒拿手，脑海中的提示音也不断响起。

终于，在卯时正，他收回酸痛的拳脚。

【债务：将全套小擒拿手练习一百遍（23/100）】

“按照这个进度，不到五天就能还清债务了。”

柳明长舒了口气。

累是真累，可却是值得的。

“你倒挺勤奋，不错，不错。”

骤然间，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柳明一个激灵回身望去，只见王教头正背着手，笑眯眯地向他走来。

这是传功师傅，柳明没有怠慢，行了一礼：“见过王教头！”

王教头叹道：“我那些徒弟都是打小跟着我的，一个个只知偷奸耍滑，稍微学了些武艺就自傲自大、懈怠练习。

哼，他们要是有你一半勤奋，早都能自个儿出去开武馆挣钱了。”

谈及徒弟们，王教头颇为哀怨，可瞧见柳明，目光又缓和下来。

“今日我便传你七十二路大擒拿手。

如先前之约，你若能在七日内掌握其中要义，练得合我意，我便升你当护院。”

柳明知道，对于传功恩师，需行拜师礼。

他便要跪下行礼。

岂料王教头单手轻飘飘地将他托起：“先别拜，我传你套路是生了惜才之心，并非要收你为徒。

想入我门下，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这七十二路大擒拿可不像小擒拿，我那些徒弟，无一不是苦练一年才有所小成。

你若真能在七日内掌握……那以你的天赋，打破根骨闭合无法学武的常规，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