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战场

地平线处跃起了一匹枣红马,枣红马后头打着赤红旗,随后便有千军万马涌出。

呼啸而来的先锋骑兵,将这座戈壁上的坚城围了个遍,紧接着便是漫山遍野的步卒方阵,缓缓向前推进。

战鼓声重新响起。

高高城墙之上,那守城官员双手死死捏住城墙,目光投向地平线处的赤红旗。

大军压境。

城墙下土的士卒们快速收拢回城,城门高高吊起,他们是要打一番守城战。

然而局势急转!

忽悠狂风袭面,白日惊雷电闪!

一只大戟,从远处急射而来!

大戟竟是将城墙之上石垛撞碎,那躲在石跺后方的守城大官,被整个人穿胸而起

大戟将其带的倒飞而去,落入城中,钉在了城中石板街面上。

败了。

赤红旗的龙虎军,未到城墙跟脚,这座坚城便以大败。

当大官的尸体落入城中,被钉死于青石地面后。

所有在城墙后方搬运辎重、火油的民夫,那些紧张列队的士卒,甚至于给守城士兵们运送石块的妇女老幼,俱都人心已散。

城外的步兵方阵,只有整齐脚步声响起。

便连那些围着城奔跑的骑兵们,也没似其他乱军那般,朝城里发出吼叫,以震慑城中人心。

他们都知晓,当那一位出手后,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步军方阵已然临到高城之下,那地平线处打出的赤红旗,也缓缓到了城下。

而掷出大戟之人,亦是露了真颜。

其身骑一匹枣红马,头甲上的长长红缨翻飞,一身鲜红战甲将其全身包裹。

此刻的张慎宛如成了苍天,他的视线锁在下方那身影上,但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可依稀认得出,那该是个女人。

伴随着那匹枣红马,向着戈壁上的坚城靠近。

宛如一点赤焰,落入火药桶。

天地间只有嘶吼砍杀声响彻。

平地起了惊雷,却没一丝雨水。

无数士卒抵命攻城,一波接一波,俱向坚城涌去。

而端坐于枣红马上的人影,只静静牵着缰绳,看着无数鲜活生命,在坚城下方悄然逝去。

战斗时间持续不长,也许是那骑着枣红马的身影觉得时机已到,轻轻点了点头,她身旁立有另一人越众而出。

此人个头不高,却也是个难得猛将!

其手中持着的,是为两只巨大铜锤,不算健壮的身板里,爆发出莫大之力,将挡路之敌全然杀退。

口中咬住一只铜锤,单手攀上攻城梯,此人独个拿下了先登之功!

当残阳完全沉下地平线,天边最后一丝阳光散去,这座戈壁上的坚城也已告破。

大军入了城中,没至第二天清晨,军队又缓缓开拔,往着远方而去。

原地之间,只于一座烈火燃烧着的坚城存在。

“那骑在枣红马上的,就是附在我身上的那位公主了,难怪子神庙的唤其为煞星。

生前她杀了如此多人,自然要背着那些人的因果,也难怪灶康城的林家,和管阮秀身后的组织,都不敢直接挨近……”

张慎的脑中,浮现了几分自我意识。

他原以为画面将要告破,但很快又天地旋转,宛如时空加快流逝。

张慎的视角,又来到了一处富饶之地

与那戈壁滩上的坚城不同,此地有着大片良田,配着不少农庄。

无数百姓于田中劳作,田埂之上,每隔上几亩地,便有人手持鞭子监管,农田边还支起了凉棚,有几个珠光宝气之人,悠然坐于其内饮茶对弈。

每当田地里的佃户们手脚慢些,那些持鞭人,便会挥动手中长鞭,精确的抽在那些个劳苦人身上。

日头已然升至正空,热气从泥巴里冒出,熏的人眼皮打倦。

然而那些个持鞭人,却不让田中忙活着的佃户们休息,反而挥鞭更甚,不时便有惨嚎尖叫传来。

当田埂上站着的持鞭人,全部缩回凉棚饮着茶水,躲避炎日时,忽有一人疑惑抬头,地面也开始震动起来。

一杆赤红旗帜,从天边缓缓升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大批骑兵。

骑兵呼啸而来,马蹄掀起连片风沙。

田中忙活着的佃户们,全都吓煞了心神,早已四处奔逃开来。

那凉棚之中,方才手持鞭子的管事,一身珠光宝气的老爷们,尽数被拖出凉棚,整整齐齐的跪在路边。

枣红马自后方缓缓出现。

骑着枣红马的那道身影,取了只长矛捏在手中。

随后,马蹄开始缓缓加速,长矛被马上之人掷出。

鲜血飞溅,骨头碎裂声也一同响起。

长矛串着七、八颗圆形事物飞出,将最后一个逃远了的老爷钉死于地。

远远看,如同活人身上,穿了串大些的糖葫芦。

不仅如此,骑在枣红马上的那人,好似嗜杀成性。

其坐下骑兵四散开来,往着平原上的各处农庄冲杀而去。

其中持铜锤的矮小身影,亦是十分凶悍。

每到各处农庄,这矮小身影便跃马而起,踩着马背攀入农庄之中,很快便将其中抵抗力量杀个干净,从里头打开了农庄大门。

各种衣着华丽,细皮嫩肉的老爷们被从农庄之中抓出,如同方才那番一般,跪的整齐一列。

骑在枣红马上之人,接连掷出长矛,带起了一串串糖葫芦。

诸多农庄被烈火所燃,无数粮食从那些个农庄中被运走。

接下去,张慎视角转变多处。

有立于两山之间的坚固堡垒,也有繁华奢靡的南面水城,全都在赤红旗之下尽数告破。

张慎从最开始时的有些不适,到慢慢适应,最后已然对下方大地,所发生的血腥场景彻底麻木。

然而接下去的画面,又离了那战场厮杀,一转来到乡野之间。

一座农家小院,独设于荒野。

其内有严父慈母两个,乖巧儿女一双。

日出,全家出门劳作,日落,则欢声笑语归家。

直到某夜,忽悠天星一闪,无数箭雨自天而降,将那小院射成了马蜂窝不说,接着便是火油扑来,那些个金汁、狗血亦全都尽数洒去。

小院陷入火海,没过几息时间,地面忽有东西拱土而出。

那竟是一头长有四鼻、三足的诡异之妖。

其肚皮之处长有血口,那四条鼻子长得似如人形,可说人话。

此妖便是以这几条,可变出人样的鼻子,哄骗过路之人,将活人哄入家中,轻松一口吞去。

士卒们所带的人气,将那妖物冲的癫狂。

骑着枣红马的女人,不从远处支起大弓。

粗大弓箭飞出,将此妖长鼻削去两条,后又刺入其体,将其钉死在地面痛苦哀嚎。

诸多士卒一拥而上,三两下便送了此妖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