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马有事出去了，我有时间陪你

祁正阳踏入妙法楼，迎面便是一位身着桃红罗裙、五官精致的妙龄少女，腰间别着一枚七色玉珏。

“贵客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帮得到您？”

少女十六七岁，一米六八的身高在祁正阳面前显得颇为娇小。

走近时，一股独特的香味萦绕在祁正阳的鼻尖，令刚刚饱受摧残的祁正阳心旷神怡。

“可以看看你们的法术目录吗？”

清秀小姑娘眼睛一亮，利索地掏出一本书。

“贵客您是想要购买哪一种法术呢？”

“炼气初期吗？必会十种基础法术都学会了吗？如果没有，那我倾力推荐你选择这一套法术，只要三块中品灵石呦！”

我操！三块中品灵石，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祁正阳眼皮子一跳，差点脱口而出。

不愧是大势力，特么张嘴就是中品灵石！

三块中品灵石等同于三百多颗低级灵石！

刚刚还觉得有点资产的祁正阳瞬间萎了。

基础法术一个居然要三十块低级灵石，还是批发价，妙法楼真特么血娘坑！

“上面有我万法宗高人亲自批注，保证您能轻松入门。”

小姑娘似乎没看到祁正阳面色变化，举着目录继续道。

说着她鼻翼微动，翻了页目录：“如果都学会了，也可以考虑考虑我万法宗改良过的五行法术，譬如这个，火球术演变的炽焰刃！消耗灵气一样，但威力更大。若是修炼到高深境界甚至能代替法器使用。”

“这个也不错，水系的小云雨术，很适合浇花洗澡！最关键用它来煮灵米灵气会更足、米饭会更香！”

少女跟个小麻雀似的，围绕在祁正阳身畔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跟个百灵鸟一样，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价格？那当然是物美价廉了啊，只要三块中品灵石！”

在对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祁正阳晕乎乎地离开了妙法楼。

法术？

他一个都没买！

实在是太离谱了！

一个下雨的低阶法术，就敢开口要三块中品灵石，那可是三百下品灵石啊！

他疯了拿灵石去买这个。

至于他真心想要的几种法术，价格也让他望而却步。

唯一欣慰的是，按照这么算，古音给他准备的《炽焰刃》和《寒霜刺》至少价值六百灵石，也就比他提供的灵药便宜一些。

也就是说他没吃亏！

呸……没吃亏见鬼了！！！

原主都死了！

丹药需要药材炼制，还有失败概率，可法术呢？

那两本书一看就是别人撰写的，泛黄的纸页，卷曲的边角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手。

最关键上面隐隐还带着血渍，十有八九是杀人夺宝来的。

就算不是，随便找个人抄录一遍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所以实际价格可想而知。

祁正阳回头看了眼高大的妙法楼，原本的那一丝骄傲被打得支离破碎。

万法宗的五行阴阳法术享誉修仙界，同时，在其他法术领域也有深厚造诣。

因此，每个妙法楼内都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法术秘籍供人选购。

尽管这些可能多为常见的低阶法术，但经过万法宗高人的精心批注后，它们变得易于修仙者掌握与入门。

而若遇到改良后的法术，其效果更是非比寻常，这也是祁正阳特意前来的原因。

不过当他知道价格时，望而生畏。

“现在只能回散修集市找‘三无法术’了。”

那些法术既无宗门背书，又无高人批注，更无售后保障，甚至可能还掺杂着错别字和暗语、术语。

不过，它们的价格倒是颇为亲民。

再次踏入散修集市时，已是午后时分，人流稀少，市场显得颇为冷清。

……

“青青小师叔，我都说了好多次！方才那种连法袍、法器都买不起的小修士就别理他们了，纯属浪费时间。”

祁正阳离去后，一位装扮相仿、年约二十些许的丰腴少妇，紧握着方才为祁正阳解说的少女的手，语重心长道。

一副生怕她被野小子骗到的样子。

被称呼青青小师叔的小姑娘眼角却发现对方说话时嘴角的轻蔑。

“柳姐姐，我下次会注意的。”小姑娘佯装不知，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不用少妇讲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特别热情和祁正阳外貌没一分钱关系，更不可能因为对方外表就会意乱神迷。

真正原因是她敏锐地察到祁正阳身上那股非同寻常的味道——一种与她师姐相似，因常年炼制丹药而特有的味道。

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居然是个炼丹老手，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名师教导。

“怪了！炼丹师怎么可能缺灵石呢？而且修为还这么低，一副刚刚突破的样子！”

她心中不禁对祁正阳生出一丝好奇。

——

祁正阳揉了揉犯困的眼睛，因为回家放药材，等他来到散修集市已经是下午时分。

洪湖集每十天一次小集，一个月一次大集。

大集前不久才开过，小集也得等到五天后。

祁正阳强打起精神，本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在集市上转悠了起来，然而转了一遍又一遍只能失望地摇摇头。

不是小集，又不是大集，摆摊的都是一些长期摊主，卖的都是产量稳定的货物。

像功法、法术这一类东西，就绝对算不上产量稳定了。

自己学的一般人不会拿出来，如果说在妙法楼或其他几大势力购买的更不敢拿出来。

出产的要么是遗迹发现的，要么是杀人夺宝，只有极少数会把自己领悟总结的拿出来出售。

能不被几大势力针对光明正大摆出来的少之又少。

“地侣法财，诚不欺我！”祁正阳颇为不爽地暗骂一句转身离开。

各大势力垄断各种生产资料，马掌柜倒是能给他弄到他需要的东西，但现在他一屁股债，根本不敢开口。

实际上他在洪湖集和散修没区别。

傍晚时分，天光微黯，冷中带青。

一边是红日半规，浮涌天未，一边是未圆冰轮，远衔岭表。

祁正阳殃殃回家准备补一觉的时候，忽然碰到了熟人。

看到对方，祁正阳一个激灵，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

打了个哆嗦，祁正阳讪讪道：“嫂……老板娘！您～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洪湖集丹药坊马掌柜的道侣——马三娘。

马三娘几个大步就到了祁正阳面前，她冲着他哼了声，“丹药炼多少了？”

“回春丹、回气丸各一百颗，我准备明天送过去的。”

祁正阳硬着头皮恭敬答道：“只是没想到老板娘亲自过来。”

马三娘大模大样背着手直接进了正房，祁正阳装模作样去药房拿药箱。

短短十几个呼吸，十几米的路程他感觉过了一辈子，不觉间汗水已经浸湿了道袍。

捧着红色木箱祁正阳只感觉小手冰凉，步履艰难，恨自己为什么蠢得把回春丹、聚灵散和采霞丹出手了，否则至少能顶一下。

现在箱子里面空荡荡，一根毛都没有，要是被马掌柜知道，还不剥了他的皮！

想到这他恨恨地瞪了眼墙角的大白鹅，昨天晚上古音过来它没用也就罢了。

今天老板娘过来居然也不提醒一下！

白养了！

祁正阳在对方直勾勾的眼神中忐忑把木箱拉开，他刚准备开口认错，马三娘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祁正阳和马三娘差不多高。

可女人天生在视觉方面比男人高半头，祁正阳的小手掌被马三娘这么一攥，感觉就像是大汉抓着小姑娘一样，他是毫无抵抗力。

祁正阳快要哭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板娘要干啥？

“老板……”

马三娘眼角一挑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还叫老板娘！”

“嫂……嫂子！”祁正阳虽然有些社会经验，却真不懂女人心思。

这会迎着对方妖艳且生冷的面孔真是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马三娘淡然说道：“别怕，老马有事出去了，我今天都有时间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