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世之轮回之道

睡梦中的幻堇正沉浸在自己的梦中,她梦见自己置身于一片荒漠之中,没有师父没有师兄,她独自坐了好久。当她快要渴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一袭白衣玉冠束发,笑如朗月,他走到自己的身边,对着自己笑,这紫色的眸子似乎告诉幻堇那个人好像是那个被他们唤作尊上的人,但又好像不是,因为他比他要温和太多,正当她沉浸在梦里的时候,突然暴风骤起,整个沙漠好像都在晃动。

幻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听见凌玄说了一句:“是尊上。”

便冲了出去,幻堇也赶紧起来紧紧跟着,当她们跑到一个洞里看到夜奚寒正尽法力对着悬空的一个铃铛,上面还有一个特别凶猛的怪兽,此时夜奚寒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痛苦。

“不好,尊上您赶紧收法,否则您会被封印反噬的。”

“幽溟玄远,护法。”

“先生,这封印灵力太强,尊上法力尚未完全恢复,要赶紧把尊上带走才是。”

“你我均是魔体,近身都不可能,怎么救尊上?现在只有拼尽法力,先护尊上周全再说。”

夜奚寒与那道封印似乎都是遇强则强,“砰”地一声,妙郎和四使都伤倒在地。

“护花铃。”

正当众人焦急之时,幻堇飞身而出,她本就是天界仙体,护花铃又是万年灵器,仙界封印自然不会伤她。她在中间,本想用法力隔绝封印和夜奚寒,谁知还未施法,护花铃居然进入结界和悬空的那个铃铛纠缠在一起,幻堇正不知所措之时,被冰甲角魔龙本能地甩了出去,夜奚寒顾不上封印的灵性瞬间接住了幻堇。这护花铃与幻堇血脉相通,对魔铃既有引又有斥,正与邪,阴与阳,一股冲力居然冲破了封印,夜奚寒和怀中的幻堇也一起被震了出去。

魔铃封印被解,不只黑暗之涧一震,天地也为之一颤,天星闪烁不停,天帝传来众仙,得知是云阶的幻堇私自下凡还助魔尊唤醒魔铃,天帝大怒随即派人去找辛云子问罪。

“不好,有人闯入云阶。”幻堇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当她再次醒来时被腰间的护花铃唤醒,她感觉到自己在云阶布的结界有人闯入:“家中有事,我要赶紧回去。”

还未起来就差点晕了过去,幸好夜奚寒及时扶住了。

“这样怎么回去?”

“天阶有事,师父不知道醒了没醒,万一没醒,不行我得回去。”

“你师父的法力一般人怎么伤的到他。”

“就算师父没事,若是发现我私自离开,还用迷香,一定要气死了。”

“不行,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我必须回去。”

“就算回去你师父杀了你,你还是要回去?”夜奚寒眼中透着寒意,瞪着幻堇。

“我师父为什么杀我啊,他疼我还来不及呢,都跟你似的动不动要死要杀的。”

这是第一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很奇怪他也并不怎生气,平心静气道:“你知道吗?刚才那个魔铃是天帝借助天星人玉,自损了数万载的修为才得以封印的,我更是天帝最忌讳之人,你不但救了我,还助我解印了魔铃,天帝还容的下你吗?”

“你?魔铃?天帝?”一时间幻堇好像跟做梦一样,她怎么了,还把天帝搬出来了。

“你们所以正道一向善于标榜自己,天帝怎么可能放任他的人救了我,还帮我解除了封印?傻丫头,除了这,去哪他们都不可能放过你,别说你,就是你师父能自保就不错了。”

“糟了,那我不是害死师父了,那我更要回去。”

“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清楚?”夜奚寒已经调动自己所有的耐心,发现对这个丫头居然一点作用都不起,这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火。

“我就是听清楚了才要回去,师父养我育我疼我护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我死都不能连累师父。”虽然幻堇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但是听夜奚寒说完似乎真的很严重,那样她更不可能不回去了。

夜奚寒一掌拍碎了旁边的石凳,但回头看着她那倔强的眼神,罢了。

其实他本不想再运功给幻堇疗伤,怕激发她体力的魔力,也怕她的灵力抵挡不住,更担心魔力愈强天界更不容她,但是无奈她执意要走只能先医好了她再说。

一番调息之后,夜奚寒看着幻堇:“我送你上去。”

夜奚寒带着幻堇飞上黑暗之涧,第一次他第一次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她强留下来,他退让了,妥协了。

幻堇在夜奚寒的怀里突然感觉他并没有那么冷,居然傻傻地一直看着他。

“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走吧。”说吧,夜奚寒转身便要离开。

“喂等等,我还没告诉你,我叫幻堇,你呢?不会就叫尊上吧。”

“你不用知道。”依旧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变化的表情。

“小气。”

当幻堇刚步入云阶,便被一群天兵所围,她看见师父还有师兄看到她之后那种无法言语的表情:“师兄你回来了?师父你们怎么了?”

未等辛云子开口,幻堇便被众人带到了天界刑台。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就被置身于刑柱之上,从空中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小仙幻堇,你可知罪?”

“幻堇不知自己所犯何错。”

“你私交魔界,唤醒魔铃,还不知悔改?”

“幻堇没有私交魔界,我只是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地方……”

“还不知错,打神鞭。”

未等幻堇解释,前面便出现了一根三尺木鞭,“啊”虽然这鞭子看似寻常,每一鞭入体均是入骨之痛。这打神鞭没打一鞭仙气便减弱一分,几鞭下去,幻堇却略有魔气而出。

“还说没有结识魔教,你跟夜奚寒到底什么关系。”

“我没有,我没有……”

打在幻堇身上的每一鞭都让辛云子心疼不已:“回天帝,幻堇未成仙体便由我带入天界,修成仙体从未曾离开,请天帝明察。”

“辛云子,她体力的魔气分明与夜奚寒修为无异,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且站到一边,容后处置,不得再言。”

“天界幻堇,擅自下凡,私入魔界,毁魔铃封印,至众生于险,天界之中再难容你,今日便断除你的仙根,贬入轮回,永世不得再入仙界。”

“天帝……”

“辛云子,本帝念你缕缕悬壶天下,方才不追究你教徒不严之国,难不成你还要替她求情?”

辛云子回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幻堇,心中一疼:“辛云子不敢,只是幻堇是下仙带回云阶,今日种种恶果,也算是辛云子前日所种,请天帝许下仙亲自动手,也算了了这千年师徒情分。”

“也罢,来人,把幻堇放下,将打斩仙剑交与辛云子。”

辛云子接过宝剑,一步步走到幻堇面前。

“师父对不起,徒儿这次又给您闯祸了,但是师父你要相信,幻儿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师父的事。”

“幻儿,都怪为师平日太骄纵你了,今日你也怪不得师父。”

“是幻儿不孝,日后幻儿不能承欢膝下,师父要好好照顾自己。”

辛云子收回幻堇身上所有的法器,含泪用法力凝剑于前。

“师父,不可以……”颜御风要闯进去却被几名天将死死地扣住。

幻堇拼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她绝对不能再连累师父了:“师父动手吧。”

辛云子眼睛一闭,一剑而下斩断了幻堇的仙根,并用法力抽离出体,这等痛苦堪比削骨之痛。幻堇无力承受虚弱的摊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师父,没事,幻儿不疼,不疼。”

“幻儿。”这一剑又何尝不让辛云子肝肠摧断,他刚想去拉起幻堇,却被飞来一掌正中胸口,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辛云子,人间尚言虎毒不食子,枉你堂堂天界上仙。她敬你如父,你居然下得去手,今日若不让你魂飞魄散,我夜奚寒就枉为魔界之尊。”

“夜奚寒,我天界岂容你放肆。”天帝见来者是夜奚寒便祭出天星。

“天帝,今日你我新仇旧恨不如一起了了。”

世事轮回,千年前的一幕重新上演,天地失色,万仙难挡,当众仙家施法自持之时,辛云子却出乎众人所料将幻堇推入轮回之道

“辛云子你好卑鄙,幻堇……”

夜奚寒欲转身去救幻堇之时,被天帝抓住破绽借用天星,将夜奚寒一并推入轮回之道,封好了轮回之道。

幸好夜奚寒抱住了幻堇,本想借魔铃之力冲出去,却不知这轮回之道旋流之力之大并不是他能想象的,加上天帝率众仙一同施法封住了轮回之道,若是夜奚寒自己强行而出也并非无这可能,只是若是施法过强,怕是幻堇也会魂魄无存。

“原来你叫夜奚寒。”幻堇虚弱地抱着夜奚寒,此刻她觉得真的很温暖。

夜奚寒瞪了她一眼并未搭话,此时,幻堇已仙气全无,气若游丝,若是在这轮回之道再过僵持怕真的回天无力。夜奚寒飞出魔铃,出现一个光圈,将幻堇包裹在内,自己欲再施法却被轮回之道中的强流与众仙之力强压了下去,一道光影夜奚寒消失在轮回之道。

“师父,你好些了吗?”辛云子醒来已经回到了云阶。

“好多了。”

“你是不是要问师父为什么那么做。”

“师父,你一向最疼幻儿,为什么要斩了她的仙根,还要亲手把她推入轮回,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你为了自保吗?”

“你若觉得是便是吧。”

“我不信,师父求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师妹”

“既然师父不说我自己去找师妹,凡间不过十余载师妹便可长大,到时候我带她到一个世外之地,就算单凭御风,足以让师妹无忧无虑。”

“你回来,难道你也想触犯天规吗?”

“大不了我也陪着师妹永堕轮回。”

“你给我站住,如果你真的想让你师妹回来,你就哪都别去。”

“师父,你说什么?师妹可以回来?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在斩断你师妹仙根之时,为师留了一脉在你师妹体内,加上护花铃早于你师妹血脉相通,她日幻儿在凡间长大成人,再将护花铃交于她,有这护花铃的灵力再列仙班并非难事。”

“那师父推下师妹,也是怕天帝发现,彻底断了师妹的仙根是吗?”

“你和幻儿如为师骨肉一般,就算拼了这一身修为也不会舍得让幻儿遭此大劫。御风你要记住此事万不能对别人说,否则幻儿将有性命之忧。”

“师父。徒儿错怪您了,您为了师妹不惜落下骂名,触犯天条,您放心师妹我自会保护,绝不会让她在成人之前收到半点伤害。”

“不可,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保护幻儿,而是要日日以法力唤醒护花铃,让她日日感应幻儿的灵力,为师现在伤重,这事就辛苦你了。”

幻堇被魔铃的光圈护着在轮回之道飘了好久好久:“夜……奚……寒……”

直到这三个字再也没有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