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略显可爱

一提起银钱,那可相当于要张氏的命。

眼见苏锦言当真一副要去请里正的模样,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指着苏锦言半天,才啐得一口:“做梦,老娘可是花了二两银正儿八经把你聘回来的。”

说着又气哼哼的转身进了东屋。

苏锦言朝张氏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这才转身进了屋。

秦子衡已经搁了碗筷,见她回来,还是忍不住的抬头看得一眼。

不屑的吐槽一句:“巧言令色。”

苏锦言已经习惯了秦子衡这种直男属性,直接跳过当作没听见。

只盯着他的伤腿问道:“相公,咱们村里谁的木匠活最好,我让人给你打副拐杖吧,免得出门被人笑话说是瘸子。”

秦子衡转过脸来瞪她一眼。

……

苏锦言还是往赵二爷那跑了一趟,并且承包了两个病号的煎药工作。

秦家这院子里走到哪儿都是一股药味。

秦子衡一天到晚的躲在屋里也出不了门,倒也好伺候。

反倒是东屋里头的秦子德因着身上遭罪脾气大得很,又哭又闹的还撒泼打滚。

直到一副药灌下去,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才清静下来。

日头西斜,苏锦言往屋后将几件衣裳收了,转回正院就瞧见秦子征才从外头回来。

张氏在灶房里烧火准备晚饭,一见秦子征更是没得好气。

“兔崽子,你还晓得归家,老娘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秦子征不知道白日里生的事儿,见张氏火气大,也不以为意,嬉笑一声就道:“娘,我是干正经事去了。”

说着又看得一眼正抱着衣裳的苏锦言,那神情中显然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挑衅之意。

苏锦言眉头一挑,也没当回事,只转身将衣裳拿回屋里。

张氏却道:“正事个屁,整日里游手好闲,真碰到事儿连个人毛都没看见。”

说着还又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三郎今儿犯了病,我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你说你有什么用的……”

母子两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过得片刻又听不见了。

西屋本就不大,屋里头也没什么家具,除却一张简易木板床,外加墙角一个用板凳支起的破旧箱笼,也没什么了。

苏锦言就着床,边将干净的衣裳叠起来,边竖着耳朵想听外头的动静,丝毫没注意到手里正拿着秦子衡的亵裤。

秦子衡自打昨儿被抬回来,也没好生休息过,折腾着起身了好几回,也不知是不是腿脚的骨头错了位,隐隐有些发疼。

正闭目养神着,忽然一睁眼就见苏锦言拿着他的亵裤半天不动,当下面皮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抢。

苏锦言见外头没了动静,才回过神来准备继续,正巧没叫秦子衡得手。

“苏吉祥,你到底知不知羞的?”秦子衡没将自个的亵裤给夺回来,红着脸咬牙切齿。

这古人穿的内衣裤跟现代人的大不一样,苏锦言压根都没意识手里拿的不是外裤。

以至于也不晓得因为什么又叫秦子衡给骂了。

嘴里嘀咕一句:“我又哪里惹了你了。”

手上却熟练的将亵裤抖开,准备叠好。

好巧不巧的正瞧见裤子上头破了个洞。

然后又手贱的伸出手指抠了一下,还抬起头来对秦子衡道:“你的裤子破了诶。”

秦子衡从小到大就没这么难为情过,脸上已经不能用泛红来形容了,而是黑得跟锅底灰似得。

身子一动,伸手一扯,行云流水般的将那条破了个洞的亵裤藏到枕头底下,复又翻了个身,冷声道:“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

苏锦言只觉不就是一条裤子,至于么。

应得一声,便也不做声,只动作利落的将剩下的衣裳都叠好,放进那个破旧的箱笼里。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起来,她叠的衣裳里头好几条秦子衡的裤子,也有破了的,毛了边的,怎的他就只夺那一条?

苏锦言反应过来,感觉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感情这位大男主还害羞了。

顿时恶作剧心起,挨在床边坐了,捏着矫揉做作的嗓音道:“相公,把你那条裤子拿来,我给你补补呗。”

秦子衡闭眸不语,一动不动。

苏锦言又道:“相公,我既然是你娶回来的媳妇,日后也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不仅要过一辈子,还要子孙满堂的……”

说道这个苏锦言自个都忍不住笑场了,可还是憋着笑说完:“不就是一条亵裤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说破一个洞,就是破十个洞,我也能给相公补好的。”

秦子衡只觉一个男子的尊严再一次被挑衅。

忍了又忍,终是怒道:“苏吉祥,你够了?信不信我将你从这给扔出去。”

“不信。”苏锦言很识相的站起身来,正瞧见秦子衡一脸窘迫的模样,顿时也装不下去了,爽朗的笑出声来。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这是苏锦言对秦子衡第一个比较正面的评价。

晚饭还是稀粥就咸菜,吃饱了,张氏母子手一摊,碗筷往木盆里一扔自去歇下。

苏锦言是个喜欢整洁的人,虽是躲过了做饭,可也怕明儿张氏连碗都不洗,直接拿来用。

白日里还能使唤使唤秦子德,可如今这小兔崽子还要人伺候着,自是使唤不动了。

苏锦言就着灶上的热水,趁着天色还没黑透,赶紧把几个碗给洗刷干净,又把灶台擦了一回。

正犹豫着要不要烧点水洗个澡,就见秦子衡又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了出来。

“你去哪里。”苏锦言将手上的葫芦瓢一放,便上前来扶他。

天色虽没黑透,但也没光到哪儿去,苏锦言看不见秦子衡的神色,只道:“你腿不要拉,还到处走,总不是真想当个瘸子吧。”

“不用你管。”秦子衡声音淡淡,将苏锦言的手挣脱开,也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苏锦言还当他为了那条破洞的亵裤闹脾气,咧嘴一笑,还又扶着他:“别这么小气呀,往后余生,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小心气坏身子。”

秦子衡面如猪肝色,再一次将苏锦言的手给拽开。

苏锦言笑得眉眼弯弯的,又道:“不要我扶啊,那也行,你想去哪儿,我陪你一块去。”

“我要如厕你也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