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些王莺莺一字一句的听,一点一点都记在心里。
可就像是她说的,有些话说出去了就像泼出去的水,那些吵架时说过的伤人的话终究还是需要靠时间慢慢去疗愈。
她记着,小心着,又自己别扭着。
她知道自己的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可却还是固执的想着“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终于还是在哪一天,突然清醒过来。
于是长达三天她都在刻意减少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也猜不准她的心。就连朋友来家里做客,她也谎称自己头疼感冒,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愿见人。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王莺莺把放在外面的脚缩回了被子里,继续装死。
刘芒下地开了门,是方俊航。
“莺子姐,你还难受啊?”他语气中透露着关切,关切的使王莺莺心慌。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做贼心虚”,什么头疼,不过是她逃避的手段罢了。
当发现曾经心中一切好的不好的,都是自己的幻想之后,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杨帆。平心而论,她想的通透,杨帆说的对,人家没有义务因为王莺莺单方面的喜欢而去给她什么优待,他从始至终都在做自己。事实上如果换做是王莺莺,她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而至于令王莺莺上头的,执着的那些温柔,张扬,甚至体贴,都不过是她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当幻想与现实出现巨大偏差之后,就像是打破了一场梦,可惜那梦太耀眼太美,所以她懦弱的选择了逃避。
王莺莺啊,你一如既往的做了懦夫。
“……”
见王莺莺不说话,方俊航又说“我这儿有药,你是头疼啊?还是肚子疼啊?”小孩儿明显是着急了,毕竟他没见过王莺莺这幅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安逸的病气,像是死了一样。
想了想,王莺莺终究还是没忍心,说“没事,我就是有点头疼,已经吃药了”
可惜她太低估方俊航对自己的了解了,这样牵强的话显然并不足以说服他。“莺子姐,你说实话,是不是还在和杨帆置气?”少年悠长的声音如流水一样流进了王莺莺的耳朵。
“没有。”她固执的说没有,不知道是为了隐瞒,还是麻痹自己。
“好吧,那相信你不往心里憋事了,快把药吃了。”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两个小药片,又贴心的拿来了水,看着王莺莺吃下,才放心离开。
看着方俊航离开的方向,王莺莺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傻孩子啊,治头疼的药,怎么能医得了心病呢?
话虽是这么说,但也许有些事情就是这样。
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会产生羁绊,之所以能一路同行,并不是因为他们完全相同。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并不存在没有摩擦的人,只是因为彼此都对对方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在意,所以才会愿意为了对方去退步,这不是低头,这是磨合,因为我们都舍不得。
想通了,王莺莺给自己化了个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跟她的一张圆脸搭配起来非常和谐。就算不是美得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赏心悦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太胖了。
倒也不是那种肥得流油,可对于她来讲就是太胖了,谁让杨帆喜欢瘦的呢?
唉。
王莺莺这样想着,暗暗下定决心
她要瘦,瘦到杨帆看得见她。
瘦成大美女。
可感情的事情不在胖瘦美丑,王莺莺也知道,支撑她的只不过是她的不服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