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殊的标记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儿的人们，如果你的内心足够阴暗，那么这就是一个有着断头台的刑场，而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刽子手们随时随地都会要了你的命，这是圣心医院，一个布满了死亡气息的地方。

玛尔塔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医院白色的墙上挂着的淡绿色幔帐和那个最近很有名的壁画《消失的农夫》，今天是她实习的第一天。

这的磁场令她感到不安，不过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去护士长的办公室接收指令，是所有护士在每天早上都要做的事情，包括实习护士在内。

而圣心医院对所有员工的要求都十分严格，迟到超过三次就开除，就连干了七八年的老员工都不放过，更别说玛尔塔这个“实习护士”了。比起去外面捡垃圾为生还是在医院里工作更好，所以她加快了步伐，不敢怠慢。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当玛尔塔看到护士长骇人的神情时，她便知道，自己迟到了。

“你迟到了54秒，玛尔塔小姐。”护士长的脸阴沉的如同暴雨前夕的乌云，语气冰冷的可怕，眼中更是毫不掩饰的防备与排斥。那并不是看一个迟到的实习护士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杀人犯。

看着护士长的厌恶的眼神，玛尔塔六神无主的站在办公室门口，手足无措。

看到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护士长微微眯了眯眼，半晌，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按照规定，记过一次，你只剩下两次机会了，慎用。进来吧。”

“是。”

玛尔塔听话的走了进去，直到她入座，护士长才开始了今天的指令。

每个护士都有自己该干的活，不过因为是护士，所以相对于玛尔塔这个实习护工来说要轻松得多，无非是检查仪器，换换药之类的，要知道在19世纪的私立医院里，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而玛尔塔则是要去帮五名已经休克很长一段时间的病人清理身体以及观察病人是否有醒来的迹象，说白了就是要花费许多时间，还很消耗人的精力。

不过护士长还算有点良心，派了工作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吉娜去协助玛尔塔。

吉娜的眼神算不上友好，但也没有护士长的冰冷，只是淡淡的，让想要笑着打招呼的玛尔塔瞬间襟了声，低头乖乖地跟在她身后直到病房门前。

“进去吧。”吉娜用钥匙打开病房的门。

昏暗的地方就像一座封闭的盒子，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摆脱的压抑与束缚。

玛尔塔再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充满恐惧的眼神望向了在病床上的少女。

少女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锤在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毫无生机的贴乌黑至发青的唇边，像一条一条的墩布条，她细软的脖颈歪向一旁，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眼眶泛青，眉头紧锁。十分痛苦。是的，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少女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已经开始陷入了沉睡，这就导致她每呼吸一次，呼吸道就会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少女纤细的手臂上，突出着一道道血管，好似蛇，却更像一道道树杈，却比蛇更细，比树杈更浅。它们就像藤蔓班缠绕着少女的手臂，蜿蜒着，直至那已经有些破旧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衣袖里。

玛尔塔忍着恐惧上前将少女抱了起来，走进一旁的洗浴间里。这期间，吉娜的眼神就宛如毒蛇一般缠绕在玛尔塔的身上。

玛尔塔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暗自加油后，便开始了清理。只是洗到少女的手臂时，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少女的右臂上有一个缪斯印记。

她不自觉地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那奇怪的印记，眼神认真。这个印记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少女身上？其他人有吗？

“彭”的一声，伴随着吉娜的突然闯入，玛尔塔的思绪猛然被拉回。

“干什么呢，认真洗。”吉娜一脸阴沉，她的眼神死死盯着玛尔塔沾满泡沫的手。

“是的，我明白了。”玛尔塔唯唯诺诺。

吉娜再一次确认玛尔塔的手没有放在腰间，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到：“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说完后，她便出去了。

玛尔塔深深地望着那道印记，除了神……

吉娜从病房出去后，走向医院的最高层，那里坐着圣心医院的主宰。

最高层

“吉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艾米丽神情温柔。

“那个玛尔塔面对突然来袭的危机，并没有像警察那样将手放到腰间找枪，说明她并不是警方那边派来的卧底。”吉娜语气严肃。

“继续盯着，可别出事了。”

“是。”

尘风事物所

自从上次淋雨后，克洛伊生了场大病，现在的她病殃殃的躺在沙发上，前几天紧绷的神经，在此刻也放松下来。

一旁是忙前忙后的奈布，端茶倒水的威廉，幸灾乐祸的瑟维，和冷眼旁观的莱利。

莱利白了瑟维一眼：“你来干什么。”

“看看我们的女侠死了没。”瑟维嘴都快笑裂了。

“她生病了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正在帮克洛伊物理降温的奈布一针见血。

瑟维没理会奈布，只是将威廉手里端着的红茶和蛋糕，通通塞进自己嘴里。

“你干什么！那是留给克洛伊的。”眼见瑟维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威廉急了，然而他手上的盘子里还端着其他东西，只能又气又急得看着瑟维丑陋的吃相和挑衅的眼神。

“她生病了吃不了，扔掉还不如给我吃。”瑟维含糊不清的说。

“你！”眼见威廉要出手打他，一旁虚弱的克洛伊急忙出声制止。

“好了威廉，瑟维先生喜欢吃，就多拿点给他。”她面色痛苦的咽了口口水，继续道：“我有事要跟你说，瑟维先生。”

“我拒绝跟你谈话。”瑟维一脸高冷。

“可是你都把我的小蛋糕给吃了。”克洛伊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那我吐出来。”瑟维话落，便做事要扣自己的嗓子。莱利和威廉赶忙去阻止。

“行，我不逼你，我今天也有自己的打算。”克洛伊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感到疲惫。她拽着奈布正在降温的手臂，打算起来。“我觉得我有必要去白沙街疯人院看看。”

见克洛伊有动作，奈布急忙将人按下去。“你是病号，你今天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奈布！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克洛伊突然愤怒起来，喊出来的声音，让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莱利三人都投来视线

“好好好，让你去。”奈布见克洛伊突然发飙，只能顺着她的意。

“威廉，玛尔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克洛伊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向威廉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威廉挠挠头。半晌，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不过玛尔塔给了我张纸，只里的内容我看不懂，你看看。”

克洛伊城威廉手上接过纸张，仔细地看了起来。纸上的内容是一个简陋版的缪斯印记，用水笔画出来的线从中到外的弯起，若不仔细看，倒像是一朵美人花。

“缪斯印记…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克洛伊眯起眼睛。

“或许你们去疯人院看看就恍然大明白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瑟维无辜的睁着他那双大眼睛，要不是前两天他在别墅里的说辞，克洛伊都要相信了。

———

夜幕降临，天空一片黑压压，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这时，一道黑色身影骤然闪过。飘进街边的小巷里。那道街是白沙街，那个小巷子，是在白沙街疯人院里工作的工作人员的居住地。

那人披着黑色斗篷，手里拿着药，敲了敲门，门被打开，黑影就那样进去了。

门关了很久，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只有黑色斗篷一人，若仔细看，还能发现那斗篷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屋里的人已经遇害了。

凶手和以往一样，想要处理案发现场的时候，远处突然想起一道声音：“谁在那里！”然后就是由远到近的急促脚步声，凶手感到慌乱，空气中弥漫着古龙香的味道，他慌忙逃走，将那张圣心医院的报告单遗落在案发现场最明显的位置。

“又是古龙香的味道！是那个名叫独行者的Monster！”奈布喊道。他们去疯人院探查了一下午，收获颇多。如今又与杀人凶手擦肩而过，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是，他们真的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吗？离得越来越近的，究竟是真相，还是Monster们编制的一场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