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玄捏着下巴想了想:“你先这么理解吧。”
我眨眨眼,目光落在他遮面的口罩上:“你是不是那种死的挺惨的鬼啊?面容狰狞才一直戴口罩?”
乌玄在我脑门上敲了下:“哪来这么多问题,让你干的活干了吗?”
这下我也想起正事,苦兮兮卖惨:“我们大老板出差了怎么办!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啊!”
乌玄皱起眉:“确实有点棘手。”
我趁机道:“那不如大老爷亲自去趟南边?把我老板度回来?”
“谁的锅谁来背。”乌玄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伸手掐着算了把。“没事,你老板还没走,下午还得来一趟,抓住机会!”
我惨叫:“不是吧!”
事实证明乌玄算得是真的准,下午三点,大老板晃晃悠悠的现身了,我一边汇报工作,一边盘算该怎么贴符。
“小苒啊。”董事长打断我的汇报,招招手。“你来。”
我心中一颤,不会是超度他的事被发现了吧?哪个鬼嘴这么不严实!
董事长望着我,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小苒啊,我可能命不久矣了。”
此话一出我腿就软了,恨不得跪他边上求他别死!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哭丧着脸。“都是我的错!”
“和你有什么关系。”大老板摆摆手。“最近这一个月我总觉得精神不济身体发虚,半睡半醒间还总听见有人叫我走。这不我找了个大师打算去看看,如若不行也就算了。”
闻言我灵光一闪,唰的把乌行给我的符纸掏出来:“这是我先前在庙里找大师求的!主打一个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您带几天试试?”
大老板估计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没怎么推辞就收下了符。
任务完成我舒出口气,晚上在家里看见穿墙而入的乌玄都没顾得上害怕。
“任务完成!符纸我让大老板带上了!”
乌玄没回答我,而是一下按住我的肩膀凑过来,漆黑眼眸近在咫尺。
“你、你干什么?”他的眼睛形状深邃又漂亮,我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你下午都做什么了?去了哪里?”他沉声问。
我莫名其妙:“就跟大老板汇报工作,下班前去了趟档案室。”
乌玄一只手按着我的肩,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颌,晃着左右看看,微微眯起眼:“这样啊……”
话落,他抬手在我颈后轻轻一按,滚烫的热意瞬间贴上皮肤,烫得我忍不住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乌玄制住我的动作,按在脖颈后的掌心揉捏两下,我就觉腰腿一软,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趴在他肩上,气若游丝。
乌玄收回手,指尖掐着一缕灰黑色的雾气,眸色沉沉:“捉鬼。”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司真的有鬼?”茶几边,我和乌玄促膝长谈。“那难道不是来抓大老板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是鬼差,鬼气与寻常鬼不同。”乌玄又展示了一下那一撮黑雾。“这鬼气很阴邪,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很紧张:“我们公司怎么会有这东西?它会不会害我们性命啊!”
乌玄思索片刻,眉心皱起:“不好说……这样吧,我给你些符纸,你贴在公司,能暂时保得众人平安。”
“至于这东西,我得再琢磨琢磨。”
于是周一我揣着一包符纸进了公司,特意等在下班后人都走干净了才开始贴符。
“净手、抽符、贴——卧槽!”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我吓得差点把符丢出去:“你下次出现能不能吱一声啊!”
乌玄还是带着黑口罩,正靠在门边,懒洋洋的睨我一眼:“吱。”
我瞅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瞳,默默选择了原谅:“你怎么过来了?”
“怕某人贴不好符再把全公司人都度走了。”他揶揄道。
我哼唧:“我也没有那么废吧。”
乌玄冲我伸手。
我莫名其妙:“干嘛?”
乌玄啧了声:“帮你啊,你自己得贴到什么时候去。”
我哦了声,把符塞进他掌心,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手:“过来。”
手背凉凉的,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一时间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强转话题:“贴、贴个符还得一起行动啊?”
乌玄按着我的手往墙角贴去,慵懒嗓音中带着一点笑意:“毕竟某人有前科。”
“需要特别关注。”
乌玄给的符好像真挺有用,连着两日我都趁午休在茶水间逛荡一圈,没再听说闹鬼传闻,倒是都在讨论即将空降的新老板。
“咱们要换老板了,大老板最近身体抱恙,准备退居二线了。”秘书姐姐叹道。
“是吗?”我抱着咖啡杯八卦。“新老板什么来路?”
“华尔街大拿!”秘书信誓旦旦。
我跟着唏嘘几句,正想回工位,就见几个人沉着脸冲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舒苒?”
托乌行的福,我最近听见有人这么喊我就直冒冷汗,结巴一下:“有、有事?”
为首的男人表情很凶,问跟在身后的女人:“是她吧?”
女人点点头:“就是她!是她偷东西!”
我头顶缓缓冒出问号:“啥?”
女人一扬下巴:“我们是销售组的,全组上下丢了将近五万块的东西!我们问过保安,前天晚上全公司就你走的最晚,你留下那么久干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我当然是在做阴阳保安啊!
“我那是在……”话语一卡,我有点纠结,说在偷偷贴符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有毛病?
“你说啊!”女人冷哼。“说不出个二三四五咱们就去警察局好好battle!”
“我——”
“说什么?”
门口有声音传来,挤在面前的人群下意识分开两列,一身工整黑西装的男人缓步踏入,望着我轻轻挑眉:“都挤在这是在开批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