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扶不上墙
烂泥扶不上墙,鱼池底下的烂泥是有用处,可是它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太阳和轻易的就摆脱鱼的粪便,又什么时候,它能像钢筋水泥那样,强有力的支撑整个大夏呢?
烂泥,即使是笨拙的大羊鸭,也是勉强嘎进嘴巴,在确定没有蚯蚓和油头后,无味吐了出来!
明白这个,我又有事情做了!
我想做聪明的,有头脑,智慧的人,我想得到外公的肯定,想说什么,或者做出什么,让这个看似眼睛长在脑袋上,实际十分智慧,精明能干的老人对我刮目相看!
我发现,跟他一起,无论说话还有做事,都不像外婆的苦瓜地,南瓜地,丝爪地,玉米,辣椒和大白菜地那样简单纯粹,外婆的世界是植物,而外公的世界,则是动物界十分残酷的纷争与打斗,是引领界的弱肉强食,为了生存,他必须战,必须强!
后来,我也爱吃苦瓜和香蕉!
我开始懂得了香蕉的纯美甘甜和苦瓜的细致回甘,而我的转变,却是老人离世后,而我,只能去回忆与遗憾中不断地体会着外公给予我他对于这个世间的见解与赞美,还有不可多得的傲气,风骨,以及承担世人的无情误会与辜负!
外公还在世前,跑大货车时,外公高兴了也会带上我的,他坐在副驾驶室上,像国王一样开心的抱着我,一路给毛手毛脚的一格舅舅当着指挥,你甚至能瞬间就感受得到,世界那么大,往大货一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往左,往右,超车的时候,看准了打方向,要超就超,别犹犹豫豫,拖拖拉拉!”
那时我还小,不知道什么是世界,此时的世界在我看来,不过调皮捣蛋的一格舅舅还有深谋远虑的外公,在他们的世界,我也是名副其实的小孩,说不上话!
我也不爱他什么拉风跑车,我觉得,大铁块排出的气那么臭,简直一两步就足够把我熏晕!
尤其是大货车经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时,我告诉外公:“要吐了!”
高速路,红绿灯,隧道,十字口,凡不能马上停车的地方,外公全都装疯卖傻!
“我的好大孙,你说什么?”
“我,要,吐!”
“要什么?”
“吐!”我已经口齿不清,可我依然不敢吐到车里,更不敢吐他身上,我严厉的国王!
“什么什么?”
一格舅舅连忙接嘴和捣乱说:“她说她要拉屎拉尿!一上车就这样,真是的,懒人屎尿多!”
“兔崽子,你小时候不也这样,半斤不必说八两,前面平一点的路,停车!”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同外公出远门,也是唯一的一次!往后余生,无论我怎么企盼怎么哀求,他也没能像那一日那样,远远地站在门口,开心得像散开的酥糖麻花:“万年快点,跑过来,你一格舅舅开着大货,他马上过来接我们去玩了!”
母亲带着醒年哥哥来接我回家是不久后,她们的到来使外婆家院子的大羊鸭遭了秧,我看见一格舅舅费劲又十分不情愿地把鸭捉去给外公,不一会儿,外婆也提着刚烧好的开水过来,一家人围着鸭子开心的拔毛!
外公问:“他还好吗?都在家干嘛?”
我便知道,他关心和问询的,是我那谦虚又谨慎的父亲,那么好的一个兵,换成是我,也会忍不住朝思暮想的!
母亲说:“好的,很好,他在家干活,努力还建房欠的借款!”
“快还完了?”
“差不多了!”母亲说得有些开心和自豪:“并且,他已经开始学习做木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