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竟是公主?

“陈姑娘?陈姑娘?”

陈姝玉陷入自己的沉思,赵沅楚叫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听见。

直到身边的喻桂珺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反应过来。

“殿……楚、楚姑娘。”

赵沅楚在宫外的化名为楚鸢,陈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赵沅楚,“陈姑娘,你家表亲错认了人,估摸着是寻你有事。”

上一世,她到死,她都不知道宋云鹤和陈姝玉是表亲。

有这么一个高官亲戚都不攀,转而为附上高相的“义女”而冒险杀人。

现在看来,这其中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表亲。

陈姝玉的表情一窒,片刻后才慢慢扯了扯唇角,“表亲?家中亲戚众多,我一时也记不清这是谁了。”

宋云鹤见她一脸不熟又嫌弃的表情,他的表情也僵硬了几分。

“不,我、我只是见是陈家的马车,打个招呼而已。”

“打招呼?”赵沅楚,“郎君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宋云鹤生怕赵沅楚再瞎说些别的,连忙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今日斗诗搏彩,我我、我先去看看!”

说完,他便落荒而逃了。

陈姝玉看着宋云鹤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几人站在楼梯口,就几句话的功夫。

又有一人自马车上下来了。

孟长钦看着门口的几人,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不是赵沅楚又是谁?

这就是她说的手断了?

竹瑶两只手各提了好几包点心,当她看到一个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背影时,脚下一顿。

嗯,刚出宫就被抓了个正着。

殿下的手,这回是真的要断了。

赵沅楚正在上楼时,背后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殿下,这是上诗馆来治断手了吗?”

听到这声音,赵沅楚刚抬起的一只脚一顿,她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陈姝玉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抑不住的惊喜。

她转身看到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月白色的长袍,腰间还悬着一枚月形的玉佩。

玉树临风,面如冠玉。

可……

怎么和赵沅楚穿得这么像……

赵沅楚转身也是一愣,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上回是蓝色衣衫,这回是月白色衣衫。

如果不是她今日还没有见过孟长钦,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专程和她对着干了。

孟长钦却像看不到几人的怪异之色一般,径直走了进来。

“手好了?臣竟不知春宜诗馆竟然还有如此神通。

臣明日朝会上,可以向陛下太后奏明,如此神通之术,直接纳入太医署。”

赵沅楚差点眼皮抽筋,才忍住了眼皮上翻。

“诗馆哪里有孟先生的神通呢,盛京这么多人,也就孟先生能让本宫避之不及。”

孟长钦双手背负在身后,长腿抬起两步就进了春宜诗馆。

陈姝玉看着那抹颀长身影跨门槛而入,越来越近。

她悄悄红了耳垂,福身行礼,“孟大哥。”

孟长钦点头,“陈姑娘。”

喻桂珺和宋子雯两人随后,福身示意。

陈酥玉对孟长钦,自被她爹榜下捉婿捉到那次,她便一见倾心。

可那时孟长钦已经娶妻。

一场乌龙闹剧,让她成为笑话,也让她情根深种。

孟长钦授官后,将妻子接到了盛京,可进京不过两月,便因病去世。

孟长钦为了曾经深爱的妻子,直言三年不娶。

如今三年期满,她知孟家门槛都快被媒婆踩破了。

但她依然情深不移。

孟长钦,“能让殿下避之不及,也是臣的本事。

殿下做的应该是精进所长,而不是日日逃避。”

赵沅楚看着他这张欠锤的脸手就痒,她书房的那个人偶脸已经被锤得捏不起来了,竹露已经换了两回的棉花了。

看来不够,今日她回去就要上脚!

在宝文阁就算了,都到了宫外的春宜诗馆,还这么阴魂不散。

下次在宫里,她非要寻个没人的宫道。

套上麻袋,将他打一顿,专挑脸锤,她才能出气!

赵沅楚瞥了一眼孟长钦,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始终不能令先生满意,为了本宫的手,本宫自然要寻个地方好生揣摩学习。”

说着她环顾了大堂,大堂的前后都是通的,后面直通庭院。

现在已经有不少的诗文都悬挂了起来。

“孟先生今日也是来斗诗搏彩?既然如此,本宫便打扰先生的兴致了!”

说完,赵沅楚提着裙角就赶紧上二楼了。

陈姝玉看了眼跑得飞快的赵沅楚,唇角忍不住扬起幅度来。

她转而再次看向孟长钦,“孟大哥,今日你是斗诗还是斗文?”

春宜诗馆的斗诗搏彩,已经好几年没有办了。

按照往常的传统,分为斗诗和斗文。

全场不论男女,皆可发挥所长,筛选出最优,便可入大文豪何起先生的门下,或入弘文院读书。

所以往年间,来春宜诗馆斗诗搏彩的学子特别多。

孟长钦眼眸微垂,疏离感十足。

虽然他高中的那一年,曾和陈家闹出过乌龙。

但他祖父和陈太傅同朝为官,不算交深,但也相识。

孟长钦,“不斗诗文,替祖父寻些好苗子。”

陈姝玉了然,孟公辞官后,回乡做起了教书先生。

听说孟公,前几日到盛京了,估摸着也是为了这次的斗诗搏彩而来。

往年的斗诗搏彩只有一日,因着好几年没有办了,今年参加的学子格外多,春宜诗馆特意延长了三日。

陈姝玉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孟长钦往旁撤了两步,“在下还有事,告辞。”

宋子雯和喻桂珺两人相视一眼,看着陈姝玉依依不舍的样子,先拉着她上楼了。

“别看了,先上去再说。”

与楼梯口一墙之隔。

宋云鹤满面震惊。

殿下……

本宫……

这些话谁才能用。

除了宫里的贵人还能有谁?

太后和后妃不能出宫,剩下的就只有……

公主!

宋云鹤按耐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忍不住喃喃道,“楚鸢……楚阳公主。”

楚鸢,沅楚。

赵沅楚。

宋云鹤咬紧牙槽,愈发后悔,那日为何要迫不及待将人哄骗出京。

现在楚鸢,不,楚阳公主已经厌恶他了。

日后谁还敢再与他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