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衣柜,将这些折叠好的衣服都放进去。
看着眼前衣柜里的这些衣服,斯诺尔此刻的心情很有些微妙。先前的旧衣服,也就是那位摸尸他的汤姆森先生帮他弄来的,他打算洗一洗就继续穿,可没想到安娜女士却并不是只给他买了一套。
她当时在衣店直接订了多套,让衣店自己送到她的糖果屋里,现在才想起来,告诉了他,让他带走。
去去,把你的衣服都拿去。
别占我的地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关上衣柜,斯诺尔回过头,看向了床头柜那里。
除了摆放在上面的,昨晚从帕姬小姐借来的,用来学习识字的那几本书之外,还有一块花纹繁复制作精美的黄铜怀表。
这是安娜女士给他的回礼,回馈先前他送出去的那个廉价丑萌的娃娃。
按照安娜女士的说法:“不是贵金属做的,也不算多么珍贵,你拿去用吧,就当做你送我的娃娃的回赠。”
当然斯诺尔很明白,这个不算多珍贵是对于安娜女士来说,实际上这块表的制作工艺肯定相当不俗,对于这个时代来说。
对于普通的工薪阶层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了。
也幸好安娜女士不是给他贵金属的怀表,否则他绝不敢拿出去用。那种奢侈品也太过招眼,这种怀表反而刚刚好。
既显得有品味又体面,又不会那么容易引起窥视。而且怀表无疑是很实用的东西,虽然糖果屋里布设了钟表,可如果走在外面,最好还是需要一个随身携带的怀表来确定时间,那样无疑可以方便很多。
“帕姬小姐应该洗完了吧?”
估摸了一下时间,他拿起了床上放着的换洗的衣服。
本来他是打算回来后,把旧衣服拿去洗一洗,晒干之后,再去舒适的洗个澡。
现在看来不用等那么久了,于是就带着衣服,走出了房间,下了楼梯,到了帕姬小姐的房门前,敲了敲。
“帕姬小姐,在吗?”
“在,有什么事,格兰特先生?”
房间里,帕姬小姐起身,就听到:“我要去浴室,就来问一下。”
原来如此。
帕姬小姐坐下,看着眼前的桌面,上面摆放的不是书,而是一串泛着紫红色瑰丽光泽的珍珠手串。
一会儿后,她小心的拿起手串,放进了一个盒子里,锁上。
又把这个盒子放进了书桌侧边,用来锁着她比较重要物品的屉子里,锁好。
接下来,她看着桌面发呆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随后回过神来,她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哗啦啦。
鎏金花洒喷洒着水,在夜晚颇为清凉。
“温差有点大。”
水有点冷,虽然有供水系统,可热水供应依旧是很奢侈的事情。
“或许白天洗会更好。”
洗完了澡,穿上干爽的衣服,不由舒适的吐了口气。走出了浴室,来到了外面走廊尽头的洗手池前,取下了旁边挂着的属于自己的毛巾,用这个干爽的毛巾进一步擦干净头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或许是冷水洗澡带走了些体温,加上身体依旧虚弱,让这张脸显得有些发白,看起来就不怎么健康。
将毛巾挂好,转身离开了走廊,经过了客厅,可以看到安娜女士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腿看一本书。
看她看得那么入迷的模样,斯诺尔估计不是什么正经的学术书籍,应该是一本小说。
嗯,自己也该看书了。
回到了房间,躺在了床上,取下了床头柜上摆放的,昨晚从帕姬小姐那里入手的书籍。翻开,细细的读了起来,通过昨天晚上学到的拼音方式,磕磕绊绊的读着书籍的内容…
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帕姬.马洛里小姐从房间中走出,此时她穿着亨特索恩学校的校服。
相当宽大,有一种保守主义的色彩,除了手臂衣料收紧之外,其他地方很宽松,完全不会紧贴凸显身材……当然也依旧掩盖不了帕姬小姐胸前有些过分的突出。
轻轻关上门,她抬头看着上方,某个房间的位置。
接着转过身去,走向身处的走廊尽头,打开那里的一扇门。走到了后院,扫视了一圈院景,确定和平时一样后,踏上鹅卵石小道,走向了那扇黑荆棘铁栏院墙的铁门。
从身上掏出钥匙,她打开了铁门。走出去后,将铁门关上。
然后通过小树林,前往学校的教学楼。
太阳升高。
从窗外照进,照到了床上,逐渐的,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觉得眼前有些陌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了,自己是在这样一个世界。
爬起床来,他看着眼前的房间,这是他从这个房间醒来的第二天。
还有,第一天醒来比这早多了,第二天醒来阳光明亮,他拿出怀表一看,哦,九点多了。
“帕姬小姐没有叫我……也对,我还没有接受工作上的指导。她今天早上也没时间指导我,她现在在上课。”
至于安娜女士指导他?
呵。
一本书还放在床上,他看着那本书,昨天他看书看得很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将书拿起,放在了床头柜上。他下了床,穿上了衣服,戴上了帽子,顺带将怀表揣进了兜里。
然后走出房间,下了楼,经过客厅,没有看到安娜女士。
不过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看到了留信。
斯诺尔走过去伸手拿起那张信纸,昨晚的努力终究有了成果,母语般的优势,成年人的思维,了解字母读音拼写后,经过努力且全神贯注的阅读,虽然阅读起来还是需要脑海中一个个字母拼写发音,并理解发音所对应母语的过程,以至于对文字意思的理解会有些滞后,可只要不追求速读,还是能逐渐理解信纸上并不难理解的留言。
——斯诺尔,我出去玩了,肚子饿了就去附近的餐厅,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你说自己是叫斯诺尔.格兰特他们就会招待你。
将信放下,斯诺尔看着茶几上,一份被随手扔在上面的报纸。
这是一份散发着新鲜油墨香味的崭新报纸。
他拿起来,仔细的阅读着。
一边当做阅读的练习,一边也逐渐看出了,报纸的头版头条。
——热气球离奇坠尸,一颗心飞向何方,这背后暗藏着怎样的仇杀?让人恨不得将他剖心并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