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局

比起前一天要去见郡主紧张地梳洗打扮，敖帕今天就轻松多了。他五六点的时候，迷迷糊糊去到梅枚枚的房间闹腾了一阵，被梅枚枚用一个枕头打了出来。

“出去，我才睡了三个小时。”

敖帕泄气地抱着枕头，从她房间里走出。

“把门带上，当心我的枕头又来。”

敖帕只好折回两三步，把房门关上。

莹姐真是太娇纵猫了，这个一大早闹腾的习惯还没有改。睡醒就要面对不知道哪一步就会出现意外的现实了。梅枚枚翻了个身，朝里侧接着睡了一两小时。

小王爷的计划对如意酒楼简单来说就是“奇货可居”，首先将招牌菜全部限量。

“梅掌柜，真的只要十五条活鱼吗？”送鱼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梅枚枚。按照往常的采购标准，如意酒楼要的活鱼数量一般在三十条左右，过节的时候更多。

“掌柜的，后厨的糕点师傅说，您早上吩咐做的已经做完了。师傅问，下午真的可以歇着吗？”

“让师傅歇着吧，工钱照算。”梅枚枚一边看账本，一边搭话。

如意酒楼这样的做派，经人一传播，每日来的客人更多了。有客人埋怨吃不到醉鱼，有客人抱怨吃不到想要的糕点，更有前一天想要预留位子的客人被婉拒。但是一周下来，账本上的盈利因为这个机制减少了，把账目给东家那边报上去，梅枚枚担心东家来查账，却不见东家吩咐人来。难道东家也是小王爷的人？

再几天，一个有名的戏曲班子只在如意酒楼演出，也不是日日都能看到，对外只道“戏曲班子的角儿仰慕敖掌柜的，所以才只在如意酒楼。”

“那为何又不日日演呢？”

“想是梅掌柜的不乐意。”

“这样啊，角儿喜欢敖掌柜，梅掌柜也喜欢敖掌柜的。”

每每听到看戏的人这样说，梅枚枚在心里暗笑：角儿青姑娘哪里是仰慕敖帕，分明是和风流小王爷拉扯不清。本掌柜的倒想日日收这大把大把的银子，奈何是替东家和小王爷打工的，只能这样配合。

敖帕则是营造一种不与王族来往，超脱世俗的公子人设。他与很多人结交，却从不和富贵人家往来。富贵人家的生意都是梅枚枚从中周旋。由此，街上传言敖帕是东家的远房亲戚，东家和郡主是能够在一起打麻将的关系，想必敖帕可能是哪一家的富贵公子。

“我看敖掌柜是大富大贵之相。”

“我第一眼看到敖掌柜就这样觉得，他没准是家缠万贯。要不然怎么有这么年轻的掌柜？”

来如意酒楼吃饭的人见到敖帕，悄悄讨论。

计划已经进行了将近一月，梅枚枚几乎快要习惯作为掌柜的生活了，敖帕猫的属性也渐渐消失。他现在不会五六点去梅枚枚房间折腾一番了，偶尔他会爬到屋顶上，一个人坐一会儿，就被梅枚枚喊下去休息。不能吃鱼，他在梅枚枚吃鱼的时候会闹一下，然后在偷偷潜入枚枚的房间，把她喜欢的梅干果脯藏起来。虽然枚枚很快就能发现，但是她吃不着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天夜晚，梅枚枚又发现房间桌上的果脯不见了，气哄哄地抄起鸡毛掸子准备去找敖帕理论。小王爷又从窗外翻了进来，敖帕也马上敲了房门。

“我看见小王爷进你房了。”敖帕贴着门小声说。

梅枚枚走了过去，把房门打开。

“小王爷，您下次来可以走另外一扇窗，不必一定走这个房间。”梅枚枚对小王爷的又一次闯入没有什么好感。

“计划如此成功，我以为我来，你们会很高兴呢。”

“小王爷，八月十五可没有一个月了。计划是很顺利，您答应我们的东西呢？”

“最重要的一步还没有走到。”

“您说的最重要的一步？您准备定下那一步的时候了？”

开局的鼓点已经敲过两轮，这一轮是信与不信，也将会是幸与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