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颖婉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周皆是无边的黑暗,只有手中紧握之物,仿佛成为她在这虚无中的唯一寄托。她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仿佛要将这物件带往某个未知的彼岸。
她跌跌撞撞地奔跑着,脚下的路似乎永无止境。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布满了锈迹和岁月的痕迹。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牢的深处,一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司绾走近了些,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那是一张稚嫩而憔悴的脸,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她蹲下身,将手中的物件递给他,那是一个精致的玉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轻声说道:“小兔子,这是我给你的,它能保佑你平安……你快走吧,越远越好。”
那个被称为“小兔子”的男孩抬起头,看了看李颖婉,又看了看手中的玉饰,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摇摇头,声音微弱而坚定:“你呢?”
李颖婉心中一颤,她知道自己不能留下,可是看着那个男孩无助的眼神,她却又无法狠下心来离开。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地牢的出口跑去,却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
“小兔子,别忘了我……”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李颖婉从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汗水浸湿了衣襟。她坐起身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莫名的头痛。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可是,那个男孩的眼神,那个玉饰的光芒,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
白端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一把拽起李颖婉,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快起来,出大事了!”
李颖婉被他拉着向外跑去,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端一边跑一边说道:“那个……小兔子,陈长生,他被赵捕头抓起来了!”
李颖婉的心猛地一沉,她停下脚步,抓住了白端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陈长生?他怎么了?”
白端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赵捕头说他是什么凶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去看看吧!”
李颖婉没有再问,她甩开白端的手,朝着镇上的集市跑去。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那个乖巧听话的男孩,怎么会成为凶手呢?
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七卷糕铺前。那里已经围满了人,议论声此起彼伏。她挤开人群,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长生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膝盖上的伤口渗出了鲜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承受着赵捕头的责骂和棍棒的敲打。
李颖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样,她冲上前去,挡在了陈长生的面前。她抬头看着赵捕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赵捕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赵捕头冷笑一声,说道:“李大人,你金屋藏娇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藏了个凶手在房里。你是打算向朝廷请功吗?”
李颖婉气得浑身发抖,她反驳道:“凶手?你见过这么听话的凶手吗?他要是凶手,早就跑了,还会等在这里让你抓吗?”
赵捕头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说道:“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李颖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陈长生,发现他的嘴角挂着血迹,眼中却一片平静。她心中一痛,这个男孩,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委屈?
她转身对赵捕头说道:“赵捕头,你口口声声说他是凶手,可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这样胡乱抓人,恐怕不太合适吧?”
赵捕头被她问得一愣,他确实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听了一些人的风言风语,就匆匆地来抓人了。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颖婉趁机说道:“赵捕头,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你真的认为谢旬是凶手,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就这样随意抓人,恐怕会引起民愤的。”
赵捕头被她的话噎得无话可说,他瞪了李颖婉一眼,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人群也慢慢散去,只留下了李颖婉和陈长生两人。
李颖婉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陈长生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她轻声说道:“小兔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陈长生抬起头,看着李颖婉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信任。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李颖婉心中一暖,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男孩,虽然外表柔弱,却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她决定要保护他,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从那天起,李颖婉和陈长生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
而那个曾经阴暗潮湿的地牢,也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的回忆。每当夜深人静时,李颖婉都会想起那个男孩在黑暗中迷茫而无助的眼神,以及她带给他的一丝光明和希望。
她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她都会牵着那个男孩的手,一起走向光明的未来。久矣,案情如泥牛入海,不见波澜,而今竟有唯一嫌犯被隐秘藏匿,大人之心,究竟深藏何意?李颖婉心知肚明,赵捕头对她的到来一直心怀芥蒂,只当她是来抢功的。在这襄阴小城,赵继本难显身手,如同被边缘化一般。可难得有一桩大案能让他发光发热,却不料转眼被她这后生接手,换作李颖婉,也难免心生怨念。
但手段竟至如此卑劣,实令人唏嘘。再看那白端,一副败家相,李颖婉忍不住暗骂一声。她深吸一口冷气,努力平复情绪,语气尽量平和地问道:“赵捕头,你究竟要将他带往何处?”赵凯昂首挺胸,满脸不屑:“自然是先押往公堂,以待审讯。”言罢,他身后的衙役们便如狼似虎地紧紧包围住陈长生,仿佛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