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好痛。
我睁开眼,秦老头一手托我脑袋,一手掐我人中。
他见我醒来,说:“姑娘,我送你去医院,你撑住啊!”他全身发颤的将要背我起来。
我摊在他背上,太疼了,脑子都不清醒,似醒非醒。
他将我背起,踉跄几步,跪倒。
我一头栽下去,神志不清,重重撞到地上。
他慌张地抱起我,惊恐地问:“姑娘,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啊!”
我磕到头。
醒来。
睁开眼,我坐起身,清醒不少,看看地上,说:“处理好了?别留下什么痕迹。”
“埋好了,有血迹的土我都埋在了下面。”
我心慌地站起身,四处打量一圈,道:“嗯,买点带血的东西回来,压压味,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姑娘,你赶紧去医院吧!你伤得可不轻。”他关切地说。
“是得去医院。我们分开去。”
“你这情况没个人恐怕去不了医院啊。”
我无视他的劝解,转身走向楼梯。
他蹿过来,爬上楼梯,说:“女娃娃,你别犟,你一个人走不到医院就栽倒在路上,有个人也安全点。”
“哗”
大雨声。
外面下雨了。
我站在地窖,仰头看站在黑暗里的人:他昏暗不明,双眼放光,有些不真切,有些摇晃。深吸一口气,抓紧不锈钢梯子,吃力往上爬。
到顶,我趴在地上。最后几步太高,腿怎么也举不起来,太重了。
老头见我趴着,立刻过来拉我,一拉一个不吱声,还咳嗽了起来。
我拽紧他的衣袖,咬紧牙关,往上爬。最后,不知是被他拖上来的,还是自己爬上来的。他一屁股载到地上,紧抓我的双臂,撕心裂肺得咳嗽。我们都是强弩之末,撑着最后的倔强才没有昏睡过去。
老头还是比我强些。他缓过来后,打开灯,关掉地窖的灯,再过来盖上地窖,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我从地上爬起,看看老头,往屋外去:“我们从未见过。”
声音很轻,在这大雨滂沱里,也不知他听到没有。不过没关系,无论他听到没有对我都没关系。
我昏昏沉沉走进雨里,摇摇晃晃走在屋外的那条小路上。辛好,它不是泥路,不然我还真的走不动,多半会倒在路边田沟里。
老头没有跟来,不算太蠢。
大雨。
黑夜。
没有监控。
死了个把人,发现也不容易。
我。
只会是受害者。
顺着路,不知在大雨里走了多久,我终于走上了大路。
地形真不熟啊!
吃了好大的亏。
真不敢昏,怕死在田里。
光。
雨夜的光真不刺眼。
我向光源跑去。
它向我奔来。
车停下。
我倒地,不醒人事。
悠悠转醒,消毒水味儿扑鼻而来。
不对!
怎么没有痛感?
我从床上惊坐起。
什么时候警察这么大方了,给配豪华包间了?
不对。
我掀开被子,上上下下查看自己的身体。
不对。
这不是我的身体。
我跳下床,奔向电视机。
电视机里的脸。
是我的脸。
毫发无伤的脸。
我伸手眷恋地摸向我的脸。
真好。
干净的脸。
姐姐喜欢的脸。
真好!
我爱恋地细细摸着这张脸。怎么看怎么欢喜。
细看,额上有道伤口。我触近。仔仔细细看,会留疤。
该死。
谁干的?
谁敢在我刘海下留疤。
我死死盯着伤口看,心口怒气滔天,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断。
“莫莫,怎么下床了?”
我转头看向他,不做声。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我伤得那般重,怎么现在只有一道伤。医疗这般发达了吗?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附身看我的伤口,语带宠溺地说:“放心吧,没毁容。还是好看得紧。”
他的靠近,我很抵触,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抬头定定看他。确定过眼神,是我不认识的人。
“怎么了?哥哥都不认识啦!”
我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说话。
他收起喜笑的表情,焦急地叫道:“医生,医生······”跑出房门。
我看着他跑出门,四下打量屋子。
不愧是豪华包间。什么都有,就是纯白风我不喜欢。
我四处看看,摸摸。
啧啧。
有钱啦!
真好。
他们要演,我又不是玩儿不起。
屋子,我还没转完。
呼啦啦。
一群医护人员冲了进来。为首的年轻医生,说:“陈莫小姐,请你躺回床上。”
我听话地躺回床上,看着这些医护人员。
年轻医生过来,掰开我的眼睛看看,说:“陈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我言简意骇道。
“那好,现在我问你答,可以吗?”
我点点头,看他们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是谁?”
“陈莫。”
“几岁?”
“15.”
“家住哪里?”
“油菜花海那一片。”
“学校是?”
“镇中学。”
“家里有几口人?”
“3个。”我在心里答:4个。
“是谁?”
“爸爸妈妈和我。”
不是,是爸爸妈妈,姐姐和我。
“他们叫什么?”
“陈泽,唐瑶和陈莫。”我不配有姓名。
他指指站在门边的男生,问:“他,你认识吗?”
我看看,小心翼翼,局促站在那儿的人,回头看向医生摇摇头。
医生得出结论道:“带她去做个脑ct.”
呼啦啦。
一群人又离开。
一个护士带我去做ct.
刚刚,那个自称我哥哥的人跟着医生一起离开。
做完检查,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复盘先前的问答。先前的回答,根本没问题。我什么也说了,什么也没说,不存在问题。只是眼下的情况,有些奇怪。
我这是穿了!
穿哪儿了?
如果,我真穿了。回答那儿都是问题。
可这具身体的熟悉感,做不得假。
这就是我的身体。
那这个哥哥又是哪儿来的。
他图我什么?
我一穷二白。
图我腰子?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
先睡会儿。
之前那般操劳,真是累得慌。
我躲在被窝里,细细摸着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爱不释手。控制不住地“桀桀”笑出声来。
太好了。
这么漂亮的身体。
姐姐应该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