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凡俗极限

风若望自人群中走出，来到石碑前，神色平静。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风若望并未携带任何武器。

“这家伙，居然连武器都不带，未免太过自负了”许多人心中暗道，但碍于风若望的盛名，却并未说出口。

“风若望，我知晓你已经领悟出意，但为了比试的公平，你只得借用势的力量发动攻击，明白吗？”俞鸿看着风若望，缓缓道

“什么？意之境，风若望居然已经踏入了意之境！”

不等风若望回应，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风若望的背影充满不可思议。

仙阶上发生的一幕，唯有元道山大殿之人得知，至于同在仙阶上之人，都被风若望远远甩在身后，无一人能看见其背影。

在许多人眼中，风若望对万物之力的领悟依旧处于势之境。

“风若望三年前便达到了势之境巅峰，如今踏入意之境，虽说出乎意料，但以其资质来说倒也在情理之中”裴清微微颔首，轻声道

对于顶尖天才来说，成仙之前便能领悟意的并不算稀罕，至于对对于风若望这般妖孽来说，倒显得有些稀松平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风若望今年才十九岁吧，啧啧……十九岁领悟意，恐怕整个九州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存在”有人啧啧道，看向风若望的眼神充满稀罕

闻言，姜道成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神情。

若他说自己大哥也在十九岁时领悟意，如今甚至已经在冲击仙人，在场又有几人能信服。

起初不觉，但随着自身年纪逐渐接近十九，姜道成越发能感受到姜儒的天资是何等出众。

“也不知大哥如今是否渡过仙劫，褪去凡胎成了仙人”姜道成神情有些期待，喃喃道。

“俞鸿前辈，敢问历来在不灭天碑上留下印痕的最高记录是多少寸”风若望忽然问道，话语中透露着一股信念。

“最高记录为十寸，乃是三百年前由当今武王留下”俞鸿淡淡回应道

“十寸？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不灭天碑好像也只有十寸吧？”这个数字顿时引发一片愕然之声。

“不错，他当年将整个不灭天碑彻底击穿了”看着一众后辈瞠目结舌的样子，俞鸿神色平静道

“武王沈武当年当年掌握的乃是枪势与雷势，这两种万物之力走的都是极致的攻杀之道，不仅如此，他的两种势都步入了九十八丈方圆，相辅相成之下，这才彻底击穿不灭天碑。”

“九十八丈，岂不是说武王的两种势距传说中的势之极境都只差一步！”许多人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

“那武王最后突破了势之极境吗？”有人不忍问道

“没有，我人族近千年来能够突破势之极境的唯有天衍道人”

“你们不必妄自菲薄，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天才，但往往走到绝巅的强者，却并非那些自视甚高的天才，而是那些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拥有赤子。所以任何时候你们都要切记，永远不要好高骛远”俞鸿天仙的话语中带有些许敲打之意，引得一众天才眉眼低垂，有些心不在焉。

闻言，风若望微微颔首，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这番话。

“十寸，武王果然是无可争议的第一，想要超过他几乎不可能，既然无法成为人族史上第一，那我便要成为一种万物之力的第一”风若望喃喃道，眼眸中充满自信

咻！

风若望出手干脆，只见其只手挽起红缨长枪，顺势向空中抛出，随后一掌猛然拍在长枪尾部，顿时爆发出滚滚气浪，其中恐怖力道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枪出如龙，横贯长空，四周天地之势随之而动，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

“九十八丈！风若望居然也掌握了九十八丈天地之势！”

轰！

长枪冲向不灭天碑，深深刺入其中，悬挂半空，整个枪头都没入大半，显然已经到了极深的地步。

“风若望，九寸”俞鸿天仙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引得人群炸开了锅。

“下一位，凌晨”

……

“九寸！太恐怖了！”许多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倒吸一口凉气。

“太吓人了，风若望单凭一种万物之力便达到九寸深度，这等攻击力恐怕足以排进历年前十了！”有人大呼不止

“可惜了……若是能掌握九十九丈天地之势，说不定我真能一枪击穿这不灭天碑”风若望喃喃道，话语中透露出一抹遗憾

九为极数，代表世间之最，九十八与九十九看似只有一丈之隔，可一旦达到九十九丈，其威能与九十八将不可同日而语，一切都将发生飞跃。

不灭天碑代表的乃是凡俗的极限力量，若是能够打破不灭天碑，便意味着他的攻击力已经达到了凡俗极限。

看着这一幕，伊青黛贝齿轻咬红唇，美眸失神，呢喃细语道：

“如今这世间能打破势之极境之人真的存在么……”

她掌握的两种万物之力中，一种止步九十六丈，一种止步九十八丈，虽说是一丈，但那一丈却犹如一道天堑般难以逾越。

元道山大殿中，许多人也在议论此事。

“除了当年的天衍道人，当今好像还真没听说谁能达到这一极限”

“呵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今我人族天才辈出，正处于黄金盛世，我有预感，要不了多久我人族便会出现那等绝世天才。”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倒显得有些自信道

老者名为季千秋，乃是当今七峰峰主。

“季老头，此话倒是不错，但即便就算出现了这等天才，肯定也不是你七峰培养出来的”

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哈哈笑道，话语居然充满了挖苦之意。

闻言，季千秋捋了捋杂乱的三寸胡须，斜睨那白发老者，居然直呼大名道

“呵呵，老夫是培养不出来，但你许百茂就能培养出来吗”

所有人都知道季千秋喊的是许百茂，但在众人耳中怎么听都像是许白毛。

对于两位宗门老怪物的拌嘴，许多人根本不敢插嘴，但已经习以为常，只得尽量远离两位老头子周围，生怕遭受了无妄之灾。

见白发老者瞪了自己一眼，季千秋老脸一沉，扬着花白的眉毛不依不饶道

“怎么，你又想跟老夫掰掰手腕了？”

“哼，徒有一身蛮力的莽夫罢了，老夫才不愿跟你个庄稼汉一般见识”许百茂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道

“唉，这两个老祖宗又吵起来了。”

“快站远点吧，他俩可是说打就打的主！”许多人苦笑连连，碍于两人高得吓人的辈分，谁也不敢出言制止。

……

很快，元道山脚下的测试便来到了尾声。

在此之前，左川等人也陆续完成了测试，几人的恐怖攻击力都有些出乎姜道成的意料。

左川凭借着万千星辰之力加身，居然一剑生生砍出了八丈深的剑痕，有人推测，若是左川在夜晚星辰之力最强之时，说不定能够打出九丈凹坑。至于其对星辰之力的掌控，也已经到达了骇人的九十六丈，无疑让所有人再次被星辰之体的恐怖悟性所折服，甚至有许多宗门老怪物都认为左川日后有很大的可能迈入势之境极境。

而薛绝虽然年纪尚幼，修为也仅有通灵境初期，却也凭借着太阳之势与枪之势两种势在不灭天碑上刺出一个深达八寸的窟窿，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

很快，便来到了姜道成。

“下一位，姜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