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假装将手伸进炼金空间口袋,实际从禁锢之页中取出了萨维尔·格兰特的作品:“我是他的读者,看过他的<童谣史书>。”
约翰尼斯·勒梅接过书,翻看几页后,盖到脸上不敢置信地笑起来:“天哪,他写的这东西竟然真的有人看。”
“实际上,它就被收藏在赛尔市文史馆内,并且借阅的人不少,”裴西接过递回的书,翻到蕴含着【知识碎屑:童谣·混乱初始】的那一首童谣,“书中的有些童谣,似乎蕴含着一些其他的寓意。”
双手鼓掌打着拍子,约翰尼斯用精灵族特有的清亮嗓音,唱起了那首童谣:
“第一个孩子是妈妈,
第二个孩子是爸爸,
第三个孩子是爷爷,
第四个孩子是奶奶,
第五个孩子摔倒了,
所有的孩子晕过去,
一定是群星闯了祸。”
结束了歌唱,约翰尼斯身上的精灵气质也被一起收起,他不在意得摆摆手:“你说的是这一首吧?”
这其实是格兰特写来,映射疯王时代,辉光教会混乱程度的,我们那个时候,正是净光会的疯子最疯狂的时代,所有的与疯王的真实历史,以及荣光历之前秘史,全部被他们视为禁脔。”
典籍和书信被大肆破坏,我们只能偷偷摸摸得将这些历史,用各种形式,混杂在正常的图书画作甚至其他的物品这种,记录下来。”
可是,说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丧气:“但是,这根本没有多少用处,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各个历史记录秘会的记录者们,所写的全部著作都被泄露,书名被编纂成禁书目录,施以诅咒,永远无法再被传播。
除了非法的真实历史研究者,无人再记得那位陛下的所作所为,他的姓名被埋没,甚至永远只能以疯王的污秽之名来称呼与书写他,否则就将招致诅咒。”
并不是所有,裴西意识到他手中的那份目录有多珍贵,那是逃脱的禁忌知识,豪威尔家族或许就是因此遭受了厄运。
而且,约翰尼斯也并不了解,萨维尔·格兰特创作的这首童谣中,所蕴含的真正内容,能够承载混乱八音盒这样强大隐秘遗物的知识碎屑,肯定远比他所说的更为重要。
裴西不再探究与萨维尔·格兰特有关的内容,而是转回正题:“勒梅先生,你所说的,触犯禁忌,偷看禁忌之书,是什么意思?”
约翰尼斯·勒梅俊朗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眯起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个,是关于被掩埋的真实历史的,一旦知晓,离开了我特殊设置的隐秘空间,就无法再说出口。”
“即使是做梦的时候梦到,都可能会招致诅咒,你确定要知道吗?这可不是唬人的把戏,而是真正的诅咒。”
裴西对此毫不犹豫:“当然,勒梅先生,事实上我也一直在追寻这些被掩埋在历史中的真相,我并不惧怕诅咒,也相信自己有能够抵挡诅咒的力量,请您告诉我吧。”
“当然!这些历史迟早会被人知晓”约翰尼斯·勒梅俊朗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表情:“500多年前,辉光屏障开始出现裂纹,在屏障彻底隔离隐秘世界和现实之后,出现了第一个隐秘空间。
生活在幻梦之中,无视历代先贤警示的辉光教会,掌控着现世中最为强大的隐秘力量,和无数圣骸却根本无力抵抗,隐秘空间逐渐扩大,最终变为了隐秘通道。
无数隐秘生物入侵现世,造成了现在的虚假历史之中所书写的缇纽斯灾变。
那位被污蔑为疯王的陛下,以超越历代先贤的智慧,开辟了三条借用隐秘生物能量的秘道途径,并公布于世间,最终以此扭转了局势,结束大灾变。
但是,在大灾变结束,那位陛下重伤之际,辉光教会中的一位王冠级大主教,却袭击了他,并称呼他为疯王。
并说就是因为他意图染指现世之外的力量,才会招致隐秘空间的降临,和大灾变的惩罚,他所创造的秘道途径更被打为异端。
这位王冠级大主教逃离之后,就创立了净光会,并以自己所掌控的知识辉光,将所有与这段历史有关的记录,和陛下所创造的三条初始秘道途径,全部都封存进禁忌之书之中。”
以如今万灵辉光教会所取得的成果来看,这是不允许存在的历史,裴西豪不怀疑,一旦与这段历史沾上关系,对于教会来说便是生出了不可饶恕之罪,万灵辉光教会绝对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而且既然这本禁忌之书没有被摧毁,其中必然还存有着,与之相匹配的,无法磨灭的力量。
但是他没有再深入其中,而是适可而止,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处,脸上满是凝重:“将我们推进浪潮中,扭曲拉尔夫女士,于命运中的窥视的幕后之人,必然也是知晓这一历史的人。
既然他愿意冒暴露知晓真实历史的风险,也要杀死我们,必然不会轻易放手,我们恐怕要面对两个隐藏在暗中的对手了。”
随后,他拉出了自己脖子上,已经激发过一次的命运护符:“那人已经破解了亚瑟留下的后手,在车上的时候,他又以命运的形式,攻击了我一次。”
安娜·拉尔夫看向已经发灰的命运护符,略显刚硬的眉头蹙起:“你的那位朋友,亚瑟·戴维斯,到底是参与到了什么事情中,会被这样子的人物所杀害,并要将所有涉及到的人物全部灭口?”
裴西将护符收回到衣领之中,平静得说:“亚瑟·戴维斯其实不是他的本名,你们或许听说过他,他的原名叫做奥基斯特·道尔,曾经是克斯顿市知名的咨询侦探,为克斯顿警局和一些其他团体,提供咨询服务。”
与安娜·拉尔夫和约翰尼斯·勒梅为这个名字所震惊一样,万灵辉光教会派驻到贝尔维塞特别犯罪小队的神官蒂姆,同样不可思议:
“奥基斯特·道尔?他不是两年前就死了吗?亚瑟·戴维斯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好像用于处于过载的疲惫状态的队长伊森·布莱德,有气无力得说:“我不是说亚瑟·戴维斯的死,和他有关系,而是认为亚瑟·戴维斯是奥基斯特·道尔伪装的,当然这只是一种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