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化

秦川说道:“此物名曰土豆,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不仅可以用作主食来充饥,还可以提取淀粉加工成粉条。土豆尤其适合做菜,可以变化出数十种、甚至数百种美味佳肴。”

程处默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果然是宝贝。只是这宝贝如此珍贵,一般人恐怕吃不起吧。”

秦川很想继续给程处默科普一番,不过他很清楚,等过一会见到了程咬金和牛劲达,还要再次解释一番。

秦川于是说道:“处默,你快带我去见你爹和牛大将军,这件事情简直是太重要了,必须要让他们知道。”

程处默对于秦川的话深信不疑,马上说道:“好,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去。”

牛劲达对自己的义子牛诚十分疼爱,亲自守候在他跟前,希望亲眼看到他醒来。

杨远道和另外两位医师也守在这里,他们也希望能够见证奇迹。杨远道身为太医,医学造诣颇深,然而在见识了秦川的手段之后,他还是心痒难耐。假如秦川的医术真的那般厉害,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向秦川讨教,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拜这个装束奇怪的年轻人为师。

对于未知结果的等待是最令人难熬的。牛劲达守候了一个多时辰,也感觉到有些疲劳,于是闭目养神。一阵倦意袭来,竟然渐渐地打起了瞌睡。

突然他被杨远道的喊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就看到杨远道已经站在牛诚的跟前,正在给他号脉,口中喃喃道:“牛公子真的醒了,他竟然真的醒了。好一个秦郎君,果然是神仙手段啊。”

原来杨远道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牛诚,他第一个发现牛诚的眼皮动了动,接着手指也有了动作。

他赶忙冲过去,就看到牛诚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杨远道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牛劲达被从睡梦中惊醒,等他听清楚了杨远道的话,心中一阵狂喜,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起来得太猛了,一阵眩晕感袭来,他的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侍立在一旁的亲兵急忙将他扶住,担忧地问道:“牛将军,您无碍吧?”

牛劲达晃了晃脑袋,感觉到自己好一点了。他伸手推开了扶着他的那名亲兵,说道:“我无事。”接着就弯下腰,望向牛诚。

他欣慰地说道:“诚儿,你终于醒了。你个臭小子,可吓死你义父了。”

此时这个坚强的汉子眼眶湿润了,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平时的严肃劲儿早已消失不见,一副慈父的形象。

牛诚努力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义父,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牛劲达笑道:“好孩子,义父为你骄傲。”

牛劲达真的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义子。牛诚原名刘诚,是个孤儿,12岁那年,被牛劲达收养,改名牛诚,他们相互之间的感情不亚于亲生父子。

牛劲达陪着牛诚说了好一会儿话,看到他有些疲倦了,又看了看候在一旁的杨远道等人。此时他的心情大好,先前对杨永道等人的不满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吩咐道:“你等要勿务必照顾好牛诚。”

杨远道等人赶忙答应,牛劲达这才转身离开。

牛劲达正想着要将牛诚醒来的好消息告诉程咬金,同时他也急着要见秦川,向他表示感谢。

正在这时,程咬金的亲兵程三急匆匆地赶来,他见到了牛劲达,拱手行礼,说道:“牛将军,国公爷有重要的事情请您过去商议。”

牛劲达闻言,快步朝着程咬金的寝帐走去。

他来到了寝账的外面,程三抢上一步,为他掀开门帘。他大步迈了进去,就看到程咬金正撅着辟谷,背朝着自己,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秦川和程处默看到牛劲达,急忙站了起来,向他拱手施礼。

牛劲达抢上一步,满脸惊喜地说道:“秦郎君,你果然是神仙手段。牛诚他已经醒过来了。”

说完,他双手抱拳,躬身向着秦川深施一礼,说道:“谢谢秦郎君救了我儿牛诚的姓命。这份大恩容当后报。”

秦川赶忙闪身避开,说道:“牛将军快快免礼。救治伤员是小子的本分,不必言谢。”

牛劲达还想再说什么,程咬金转过脸来,说道:“老牛,你快过来瞧瞧,这可是价值连城,金不换的宝物啊!”

牛劲达来到案几前,望着上面几个从未见过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宝物?又和何珍贵之处?”

程咬金笑道:“老牛,这可是秦家小娃送给咱们,不,不,是送给咱大唐的一份天大的礼物。”

说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对秦川说道:“娃娃,你快将此物的重要姓再跟老牛说一遍。”

听完了秦川的介绍,牛劲达也是满脸惊喜。他是庄户人家出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土豆的产量。他问道:“此物产量如何?”

秦川说道:“此物非常适合种植,无论是陇右、关中、河东、河北,以及大唐一半以上的国土都可种植。一般的亩产,少说也有三、四十石,如果管理得当,甚至可以多打百石。”

此话一出,程咬金和牛劲达一下子惊呆了。程咬金的两个大眼睛瞪得更圆,更像是牛铃了。

牛劲达则直接石化了。片刻之后他才从震惊当中恢复了神志,颤巍巍地问道:“你说什么?亩产可达三、四十石?”

秦川一脸严肃,郑重地点了点头。秦川的话并非虚言。土豆的产量一亩地四、五千斤,实在是很平常。在新疆等地,最高亩产甚至可以达到13000斤。

“真的?三、四十石,这可以救活多少的人呐?”牛劲达心中狂喜。

也难怪他如此激动,牛劲达出身于普通庄户人家,经历了隋末的战乱,过够了食不果腹的日子。特别是有一年家乡遭遇了旱灾,被迫逃荒,母亲为了让儿子能够活下去,不肯吃掉仅剩的一点粮食,欺骗牛劲达吃下,结果母亲竟被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