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晴雯

偌大的贾府，如今除了自己这个国公夫人依旧有几分面子外，整个家族的场面竟只能依赖贾政这个五品工部员外郎来勉强维持。

每每想到这些，贾母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每当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反复思量，有时甚至会从梦中惊醒，满心的忧虑不安。

百年之后，她又有何面目去见贾家的列祖列宗。

贾母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但她终于还是逐渐恢复了冷静。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看着贾政，沉声问道：“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贾政立刻回应道：“自然没有！”他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贾母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哎，修炼武道这条路，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真不知道蔷哥儿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亲眼看到他出人头地。”

虽然贾母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但她仍然心存疑虑。

即便贾蔷真的得到了荣宁二公的真传，那也不代表他就能达到那两位先祖的高度。贾府的现状就是最好的警示。

贾母见多识广，对于武道修炼之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要知道，贾琏靠着贾府如此多的资源，也是才达到了八品武者的地步。

在贾母的心中，即便贾蔷天赋异禀，他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武道修炼不仅需要天赋和努力，更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资源。对于现在的贾府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然而，即便如此，贾母还是对贾蔷上起了心。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蔷哥儿，他的为人如何？”

贾政听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为人聪敏机智，处理老成，确有龙驹凤雏之姿！”。

“蔷哥儿这孩子，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贾母温和地说着，看向了贾政，“他可有什么需要老身出手的？”

尽管目前看来，贾蔷对贾府没有什么大作用，但贾母深知，人是需要时间和机会去培养的。

假如贾蔷真的如贾政所说，拥有那份难得的潜力和才华，那么他日成长起来，定能成为贾府的又一根顶梁柱。

贾政感受到母亲询问的目光，心中权衡着如何开口。

虽然荣宁两府在外人看来是一体的，但实际上还是有着微妙的界限。有些话，他作为荣国府的人，并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贾政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贾母的眼睛，她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聪明人，很快就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意。

贾母沉思片刻，心中有了计较。作为贾府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她的影响力自然不言而喻，但宁国府的内部事务，她确实不便直接插手。

特别是考虑到宁国府当家的珍大爷那特立独行的性格，贾母不难想象贾蔷在府中的处境，以及他可能获得的有限资源。

想到这里，贾母心中有了决断。她示意贾政撤去结界，让之前被遣退的贾宝玉等人重新回到屋内。随着贾政的一个手势，结界悄然消散，屋外的脚步声渐渐响起。

贾母微微抬手，一直候在一旁的鸳鸯立刻心领神会地快步上前，等待老夫人的吩咐。“鸳鸯，”贾母缓缓开口，“你可知宁国府那蔷哥儿房里的大丫头是谁？”

鸳鸯略一思索，便恭敬地回答道：“老太太，蔷哥儿房里目前并没有大丫头。之前曾有个大丫鬟服侍，但因家中突然有急事，便被临时打发出去了。自那以后，似乎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填补这个空缺。”

作为贾母最信任的大丫头，鸳鸯不但聪明能干，还收集着宁荣两府各种各样的信息，无论大事小事，她这边都是牢记在心。

而听到这个回答，贾母却是再次觉得贾珍不正经，堂堂一个正派玄孙，房内连个伺候的也没有，想来这蔷哥儿在宁国府肯定也是不怎么被重视，而习武一道，却是最为耗费资源。

想到这里，贾母却是突然有了主意。

“鸳鸯，”贾母轻声唤道，“你看可有合适的二等丫鬟能派给蔷哥儿？”

贾母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不已，这蔷哥儿到底有什么本身，政老爷对他看中也就罢了，现在连老太太都对这蔷哥儿如此看重。

鸳鸯也不例外，这位大丫头心中虽感惊讶，却也迅速在脑海中筛选起合适的人选。

然而，就在鸳鸯准备开口推荐人选时，一向寡言少语的王夫人突然插话道：“老太太，我看晴雯那丫头甚好。”

王夫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因为她平日里看起来总是寡言少语，求神拜佛，是个沉闷一心向佛，此时却突然开口。

“嗯，”贾母点了点头，“晴雯那丫头，模样生得好，人也机灵。”贾母对晴雯的印象颇为不错，觉得这个提议值得考虑。

看着贾母选定了晴雯派给宁国府的贾蔷，邢夫人等人虽然惊讶，但也没有什么表示，左右不过一个丫鬟罢了，不值得得罪老太太。

而王夫人内心也高兴着。她之前已经见过晴雯这个水灵的丫头，那模样真真是标致极了，宛如出水芙蓉，清秀可人。

但在王夫人眼里，晴雯的美貌却成了一种负担，她嫌这丫头生得太过出挑，难免会给人一种轻佻浮华的印象。

王夫人一直心存顾虑，担忧这个美貌的丫头日后会被贾母分给宝玉，那样一来，难免会让宝玉分心，影响学业。

如今，一有这个机会，她便开始盘算起将晴雯送出去，以免日后成为府中的麻烦。

就在王夫人暗自高兴，认为终于能了却一桩心事时，贾宝玉突然跳了出来，满脸的急切。

“老祖宗，此事万万不可啊！”贾宝玉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

不久前，他不经意间与晴雯有了一面之缘，那一刹那的惊艳，让他仿佛见到了天人。

他私下打听，得知晴雯是贾母那边的丫鬟，便一直心存幻想，希望有朝一日能向贾母讨要这个美貌的丫鬟。可如今，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

“这等天精地灵之人，怎能被糟蹋呢？”贾宝玉心中着急着，张着口，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