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猪

什么,我死了?

我忙看向自己的双手,惨白干枯,不像活人的肤色。手腕上还有个手牌,拿起来一看:“20号,陈醉。”这手牌我认识,是停尸间里尸体的标牌!

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陈醉是谁,是我吗?

我在大脑里搜索“陈醉”这个名字,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时,几个警察拿着警棍走了过来,我迅速抽过一把解剖刀,对准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老法医盯了我片刻,朝警察们摆了摆手,警察退了下去。

他向我靠近两步:“抱歉啊小伙子,我从来没见过死而复生的人,能配合一下我们的检查吗?”

突然有个声音喊道:“老师,我看他不是死而复生,是尸体成妖了,不赶快解决会祸害人间的!”

老法医斥责:“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尸妖,你是个法医,怎么能迷信!就算真有,那东西是没血的!”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难道我是尸妖?

我下意识用解剖刀割了一下手臂,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我一喜:“我有血。”

所有人都一怔。

老法医疑道:“真是怪。年轻人你别怕,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是在狼神山的古墓里发现你的,找到你时你已经咽气了,具体死因等解刨才能知道,没想到你突然醒了。”

狼神山古墓?是我醒来的地方?

我想起了刚苏醒后听到的对话,“开棺,点蜡烛。”

心里一惊——我是从棺材里醒过来的!

老法医又问我:“你的穿着和那些盗墓贼不大一样,你是做什么的,有时间和我们细聊聊吗?”

见老法医非常客气,我缓缓地把手术刀放了下来。

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是从棺材里醒过来的?告诉他们,会不会对我不利?

我思考了片刻,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个年轻警察有些不自在:“身份证在你的口袋里,我们一直没联系到你的家人。”

他把一包衣物拿给了我。

里面有一套十分普通的长袖和休闲裤,还有一把木刀。

这把木刀像玩具,但做工十分精美,长四十一厘米,吞口是个像龙又像狼的怪物,刀身上还有繁杂的浮雕。这就是我杀了那个狼幽灵的武器。

年轻警察:“我们鉴定过了,这把木刀并非古董,你身上也没发现赃物,判定你不是盗墓贼。”

一个法医拿来血压器,给我量了量血压:“吴法医,他的血压一切正常,是……活人。”

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问:“你们怎么判断我死亡了?”

老法医:“你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所有的身体机能也丧失了,确定是死亡了,已经过去七天了。正常死人三四天就会长尸斑,而你没有。我们也一直没能联系上你的家人,按规矩,该尸检了。”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我为什么会从棺材里醒来,为什么会失忆?

沉思片刻,有个解释似乎能说得通:我被人打晕,扔进了棺材里,没等憋死又被盗墓贼给挖了出来。在被扔进棺材时,脑补受创导致失忆。可我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被扔进棺材里?为什么只吃了两口压缩饼干就死了!

我一头乱麻,下意识地转了转手中的木刀,我似乎很会用刀。脑子里闪出攻击狼幽灵的一幕,动作十分娴熟自然,似乎我以前经常砍杀些怪物或人。

“墓里那些人呢?”我突然想起撬开棺材的两个人。

年轻警察:“那些盗墓贼都已经死了,有的被利刃咬破喉咙,有的被利爪掏出心脏,墓里应该有什么野兽。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事。”

我立马回答:“我知道他们怎么死的。”

年轻警察眼睛一亮:“怎么死的?”

“被一个白色的狼幽灵杀死的,它也想杀我,我一刀刺过去,它变成一缕白烟不见了。”

有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我的眼神,像看神经病。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和老法医耳语了几句。

老法医点了点头,对我说:“小伙子你刚醒过来,神经有些紧张,身体各方面需要检查,张警官会带你去市医院,没什么问题的话,一周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

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没心思关心这些。

所有人“嘀嘀咕咕”出了解剖室,我也跟了出去。

刚出门,一个女刑警急匆匆走过来,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穿着蓝色警服黑色短裙,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

我不自觉地看向她,可眼前一惊,她的肩膀上,蹲着个奇怪的生物:一个长着鸡爪子的丑陋怪猪。

女警察不时用手扶着额头,微微蹙眉,像经常会头痛。

她走到老法医前,将一个册子递给他:“老先生,20号陈醉的死透露着蹊跷,它的尸检麻烦您多多费心了。”

老法医转头看向我,女警察也看我一眼,眉头一皱,我伸出手腕,指着标牌:“你说的是我吗?”

女警察全身一抖,后退了一步,但随即整理好情绪:“你是陈醉的孪生兄弟?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有事先通知我?”

我不由苦笑,就算我说“我是陈醉”,她也不会信。

我很好奇,世界上怎么还有长着鸡的爪子的猪,于是问:“你肩膀上是什么动物?”

女警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看向老法医:“他有什么精神疾病吗?”

老法医摇头。

我很吃惊:“你们都看不到她肩膀上的东西吗?!”

所有人,先是看了看女刑警的肩膀,然后又看向我,都露出看神经病的神情,有几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跟便秘似的。

我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句:“你们真的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