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雌雄难辨

向问天浑身浴血,却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而是直接将手伸进虾精嘴里一阵撕扯翻拣。

“哈哈,找到了!”

向问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虾精的精元顺着掌心进入体内。

脑海中《妖鉴图经》卷轴缓缓打开,在新的页面上迅速勾勒出虾精模样,随后显现出几行大字:

青虾精:

修炼二百一十年;

一品境炼精化气中阶;

凝结精元一枚;

天赋空爆。

精元内蕴含二十三年精气,人妖殊途,只可吸收六年精气;

空爆为武技天赋,适合人体,可汲取。

紧接着,一股较之上次更加充盈的真气迅速布满全身,体内气血再次壮大,被刺穿的右臂也似乎没那么疼了。

随后,脑子里似乎多出了一点东西,可还没来及体会,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向问天蓦然回头,一下子愣住了。

“我靠,帅呆了,美爆了!”

身后站着一名道士,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五官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整个人流露出一种极致的古典美。

看他嘴唇上的两撇胡子,应该是男的,但是——

他的皮肤也太光滑了,脸上看不到半点瑕疵,就像是粉雕玉琢一般。

此外,他的眼神中别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光彩,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丰润的嘴唇,给人一种别样的惊艳之感。

所有的一切,怎么越看越像女人?

不对,他有喉结,整个骨架也比较粗大,应该不是女的。

难不成是人妖?

经历过后世娘炮洗礼的向问天,此刻也无法确定眼前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后世影视剧中女扮男装的戏码太多了,而这也是最让人无语的槽点,一眼就能看穿的事,还真他妈把观众当傻子。

男女的气质、言行、小动作、骨架等差异太大了,即便不看最显眼的那几个关键部位,正常人也能辨别的出来真假。

尤其是美女,那就更显眼了,怎么装都装不像。

但是面对这名道士,向问天头一次感觉自己傻傻分不清。

“我不会弯了吧!”

心里突然一阵恶寒,总算从痴呆的状态恢复过来。

“啊,还好,还好。”

向问天尴尬地朝道士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臂,顿时被贯穿伤疼得直咧嘴。

这道士涵养很高,并没有对向问天的注视产生不快,淡淡地评价了两句。

“居然一个人就能打死虾灵卫,当得起悍勇二字。”

“想不到小小的长安县衙都能出这等猛士,大唐气运果真不凡!”

这道士年纪不大,口气却很大。

向问天摸不清对方的来历,也不敢托大,连忙起身抱拳行礼。

“斩杀妖物本就是小人份内之事,仙师过奖了!”

道士点点头,随手扔过来一个小瓷瓶。

“你伤得不轻,这丹药每天服食一粒,连服三天当可无碍。”

向问天接过瓷瓶,感受着瓶上的余温,躬身致谢。

“多谢仙师,不知仙师怎么称呼?”

道士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向问天一眼,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这就走了?”向问天一愣,心中大感惋惜,“这一看就是个修士,本来还想套套近乎,唉!”

这时,城内禁军终于赶了过来。

领头的禁军都尉看到虾精的死状,再看看向问天胳膊上洞穿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等到向问天自报家门,一众禁军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昨天疯传的那个杀妖的衙役,难怪这么能打。

一番简单的询问过后,禁军拉着虾精尸体自行离去,临别前禁军都尉很客气地提醒了一句。

“向兄弟,长安城只要闹妖怪,基本上都和泾河水府有关,你昨天杀了一头青鱼精,今天又打死一头虾精,可得小心了!”

“我知道,多谢都尉好意!”

向问天心中苦笑,刚才虾精临死前喊的什么“公子”、“将军”,他就知道这事闹大了。

一名虾灵卫就差点没打过,要是那个什么“将军”找上门,还不得把自己剁吧剁吧煲汤喝啊。

“不行,得赶紧回家,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老娘安顿好!”

可转念一想,老太太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说去哪儿,找起来可就麻烦了。

好在捕头带着十几个衙役围了上来。

“小向,真是了不起!”捕头本来想伸手拍向问天的肩膀,可是刚一抬手又不自觉地收了回来,脸上竟而浮现出一丝谄媚。

他们其实早就到了,一来就看见向问天和道士说话,没敢上前打扰,接着又是禁军办事无法靠近,直到现在才冒头。

“你们来得正好!”向问天没心思跟捕头闲扯,“这虾精是找我报仇的,我怕我娘出事,麻烦大家帮我找一下,我娘多半是去串门了。”

“啊?”捕头脸色一变,跟着发号施令,“把衙门里能动的人手都撒出去,让你们各自的帮闲也都跑出去,一个时辰内必须找到向家嫂子。”

众衙役轰然答应,扭头就朝外跑。

“都听着,”捕头又加了一句,“找到向家嫂子就把人带回衙门,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这就是捕头心思细腻的地方,妖物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袭击官府,否则就是对大唐宣战。

“多谢大人,我回头请大家喝酒!”

向问天一抱拳就要往家赶,却见捕头紧跟在身后。

“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向问天感激地点了点头,迈开脚步朝家狂奔。

刚刚又汲取了虾精六年精气,这一跑起来就跟小摩托一样,转眼就把捕头甩得无影无踪。

一路狂奔跑回家,老太太果然没在,仔细查看了一番,家里没有任何异常,向问天微微松了口气。

这说明虾精并没有来家里,而是直接在衙门外盯上了自己。

“就不知道虾精还有没有同伙?”

其实,向问天把事情想复杂了。

虾精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也只针对他,并没有牵连家人的想法。

但向问天不敢冒这个险,虽然只有短短两天,但他是真把老太太当母亲看。

“向大娘,向大娘?”

忽然,外面传来几声呼喊,向问天出门一看,原来是衙门里的同僚带着十几名闲汉。

那名衙役一见向问天出来,连忙堆起笑脸:“小向,你回来了?”

“王二哥,你来得正好,留两个人帮我看家,剩下的跟我一起,把左邻右舍挨个都问一遍!”

“好嘞!”那叫王二的衙役连忙招呼,一众闲汉顿时散去。

就在这时,捕头总算赶到向家,跑的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小向,你听我说,”捕头扶着门框喘着粗气,“向家嫂子既然没在家,你跟我回衙门等消息,咱们撒出去了足足几百人,肯定能找着!”

这话在理,消息汇总都是集中到衙门,自己的确没必要耗在这里。

可是心里放不下啊!

“小向,”捕头当然能体会到向问天的焦急,但该有的忠告还是要说,“越是遇到这种事越要沉着,不要慌,沉下心才能做出正确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