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清晨,经过8小时急行军,2800名义勇军士兵,终于在寅时赶到了顺济桥南。郑袭亲自带领500人假冒清兵,押送300名俘虏。天亮前过了顺济桥,在德济门门口等待天亮。
卯时天刚蒙蒙亮,赖清明在城门外大喊:“哥!我们押送俘虏、银钱回来了,快开城门。”
“听声音好像是赖把总的兄弟,”一个清兵说道。“让他把兵符送上来。”城墙上清兵放下一个篮子,赖清明把马得功的腰牌放了进去。清兵带着腰牌进到城楼里,推醒了赖清亮。“把总你弟弟带人押送俘虏回来,这是兵符。”
赖清亮一看是总兵马得功的腰牌,马上清醒了。走,我亲自去开城门。城门打开的瞬间,郑袭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赖清亮领着一干手下打开城门,迎了出来。义勇军迅速把他们包围。郑兵带兵冲上城楼,清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通过审讯赖清亮,得知清兵根本没想过有人会进攻泉州府城。整个泉州城有三个“牛录”的汉军旗兵,仆从军1000多人,总兵力2000人左右。
三个“牛录”的清兵,驻扎在水平庙清军大营。仆从军分布在各城门,每个城门驻扎150人左右。
义勇军毫不费力地占领了整个德济门,马上通知了顺济桥南等候多时的2000义勇军士兵。
郑袭分配任务,三营分成2组,每组500人再配上100家丁,从城墙上往两个方向进攻。每攻下一个城门留下120人。一营1000人配上200家丁,进攻水平庙清军大营。剩下的400人,分100人守德济门,300人在城中巡逻,作为机动力量。
郑兵带领一营刚过崇阳门,便遇上了水平庙过来的清兵。200名骑兵,沿着宽阔的街道直冲过来。郑兵端起枪,喊道:“200米距离,膛线枪自由射击。80米一组准备,放!二组,放!三组,放!”硝烟过后,前方8米宽、100米距离内全部被清空。后面的清兵步兵,转身往水平庙逃去。
郑兵手一挥,“追击!”
三营营长王富贵顺利拿下’通津门和临津门。他率领义勇军来到义威门,守门的清军已经弃城而逃。城门四开,许多百姓闻风而逃。王富贵,命令关闭城门。
三营营副郑通顺利拿下了迎春门和仁风门,他们在朝天门遇到了逃跑的清兵旗兵。一顿乱枪后,清兵退了回去。郑通下令,赶快关闭城门。
老百姓听说是郑五公子打回来了,没有了先前的惶恐。郑袭下令所有人必须待在家里,等待扫清余敌。
这一日,枪声不断直至寅时才基本肃清清兵。郑袭问道:“我军伤亡多少?”
“回五公子,我军伤180人,死亡29人。”
郑袭道:“怎会有如此多的伤亡,夺城、进攻清兵大营时还几乎没有伤亡。”
“五公子主要的伤亡都是发生在巷战中,清兵躲在屋内放冷箭造成的伤亡最多。”郑兵道。
郑袭的心情有些复杂,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话。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牺牲在所难免。这两次战役,发动的都是偷袭战。如果在正面战场,他还没有信心,一定能战胜敌人。
走我们去看看伤员。来到营地,郑袭走到每一位伤员面前,询问伤情。他发现受伤的大部分都是箭伤,只有一小部分是肉搏时受的伤。他看到伤员的处理,都是按照他教的方法,很满意。郑袭道:“泉州府城最好的大夫给我找来,为兄弟们医治。”
“五公子我马上去找人。”郑凯道。
我们去送一送兄弟们,最后一程。营地内,1千多名义勇军士兵都自觉地走了出来。郑袭站在29名死去的士兵面前,连鞠了三躬。而后所有的士兵,连鞠了三躬。
“郑兵,带人去找29付上好的棺木。明天找大车,把棺椁送回石井,死去的兄弟一千两抚恤金,你要亲自送到每位兄弟家人手里。”
“是,五少爷还有什么吩咐?”“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巡逻人员不能放松警惕,其余的人员好好休息。”郑袭道。
晚上郑袭坐在书桌前,翻阅泉州府志。泉州府二十万人口,州城二万人口。人口太少,发展潜力有限,只能短期盘踞于此。府仓里有10万石稻谷,白银20万两、黄金1万两。粮食今年不用发愁,可以征兵3000人。有了8000人的军队,自己在这个世界,才算真正站稳脚跟。
......
泉州府城的日子异常忙碌,身边都是打仗的人。应证了那句话:“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郑袭身边缺少一个幕僚,帮他打理这些琐事。已经是攻下泉州府城的第三天了,街上渐渐恢复了平静。城门正常打开,人们试着出城,发现也没人问。进城也没人问,比以前更自由。做买卖,也没人收税。
郑袭信奉一句话,官不扰民,民自福。
士兵们每天巡逻,郑袭不担心清兵来攻城。至少短时间内,附近还没有对手。如今有二件比较棘手的事,第一件事,招募3000士兵。第二件事,造船。他空有一身造船的本事,石井根本不具备造成的条件。如今在泉州府城,他想尝试着造一艘快速帆船。
“来人!”
“公子何事?”郑凯问。
“我们去江边看造船厂。”一行人来到晋江边,造船厂在顺济桥下游靠近入海口的位置。明朝一直是泉州府官办,郑芝龙主政泉州府时,这里成了郑家的私人造船厂。如今满清主政三年,不知情况如何?
眼前一片萧瑟的场景,一条福船造了一大半,荒废在那里。岸边约有四五十间棚屋,郑凯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有人,”一间棚屋的门开了。一个6旬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疑惑的看着众人,问道:“公子找谁?”
“老伯请问,沈远航是住在此吗?”
“公子找他何事?”“我想请他帮我造一条海船。”郑袭道。
“公子,我就是沈远航,你要造什么样的船,可以给我看一看吗?”郑袭把画好的图纸递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沈远航道:“公子造的是西洋船吧!劈波斩浪,速度应该很快,难怪结构要这么紧凑。造这条船,要5万两白银。”
郑袭道:“造这条船,要多久的时间。”“公子钱到位,年底可以造好。”
郑袭点了点头,吩咐先拿1万两银子给沈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