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楚枝的沉默和走神,商时礼不太满意地稍稍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脸颊上所传递过来的细微痛意让楚枝抬起了那双水雾朦胧的眼,她一动不敢动地看着她,泪意横生地模样看得商时礼心软。
只是这心软只有一瞬。
商时礼便不可遏制地想起五年前她果断地分手还有这五年,她是不是也重新交了男朋友,是不是也像此刻一样,泪水涟涟地倚在别人的怀里,用那双情意延绵的桃花眼无辜地看着每一个拥抱过她的人。
醋意在他心头横冲直撞,良久都没法平复。
“那你想如何?”楚枝试探着想要伸出爪子,可在即将要伸出爪牙的那一霎,她还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想法,随即带了几分无措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楚枝。”
商时礼继续开口,“你睡了人,就打算一走了之吗?”
“你是真没一点想要负责的打算?”
楚枝张嘴想要辩解,可到底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商时礼眼底的失望随着她的沉默越来越重,隔了半晌,他将自己的手从她脸上放下来,转而拿过放在自己的床头的手机:“微信。”
楚枝裹着被子沉默着起了身,将他的好友加了回来。
“楚枝。”商时礼冷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紧接着是腕表金属扣子被扣上的声音,“记住,这件事你还欠我一个交代。”
“你一天不拿出一个解决办法,一天就不算完,你也别想继续跑。”商时礼已经起了身,他站在床边,将衣服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穿好后,这才再次出了声,“这次你也别想跑,你知道我的本事的。”
“你要是还敢像五年前那样,提了裤子就跑,等我将你抓回来,腿都给你打断,我商时礼说到做到。”
扔下这句带着威胁的话后,商时礼又沉着脸看了坐在床上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的人儿,眼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晦涩。
不过心里却是又气又带着几分怜惜。
不过他到底什么都没说,等重新穿得人模狗样后,就拿着手机直接出去。
听见门被他给砸上后,楚枝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原先强行支撑着身子也随之一软,差点重新滑进了厚重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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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浑身的痕迹压根就没办法在短时间消弭。
楚枝看着镜中的自己。
先不说身上如何,脖颈上的吻痕却是无比清晰,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将这些痕迹认成什么蚊子包。
楚枝拿着遮瑕一点点地往这些痕迹上抹着企图将他们全都给遮掩住。
只是当她遮挡到一半的时候,浴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扣响:“枝枝,我是哥哥,你在吗?”
“在。”楚枝听见楚墨的声音,心神瞬间一慌,当即就连手中的东西也拿不稳当,一个失手,手里的遮瑕便直直落在贴有瓷砖的地面,发出极响的声音。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心都因此紧绷起来。
“枝枝,你没事吧?”楚墨担忧的声音随之而来,当即扣门的动作一下就转变成了拍门。
“我……我没事,就是手滑,东西掉了。”楚枝努力平稳地自己的情绪,“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听见楚枝说没事,楚墨的情绪也稍稍平稳了些,“母亲说你电话打不通。”
“可能是没电了。”楚枝轻声说道。
“妈妈是有什么事吗?”
“相亲。”楚墨说着,有些烦躁地抓了下头发,“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去相什么亲!你怎么还答应了她!”
楚枝没立即回楚墨的消息,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镜中自己身上的吻痕。
有些天马行空的想,要是以前商时礼知道自己要去相亲,还不得发疯?
将人打发走,楚枝只得将遮瑕捡起来继续同自己脖子上的这些痕迹奋斗。
这个天还蛮热的,总不能让她穿着什么高领的长袖衣服去见人吧?
这样的话,感觉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让楚枝没想到的是,这些痕迹是真的很难压下去。
试了几次后,楚枝实在是有心无力,认命地去衣帽间找了条丝巾给自己系上。
答应了会去相亲后,楚墨这才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坐在阳台上吹风的楚枝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外面,没一会儿楚墨就从别墅出来,上了车匆匆忙忙地走了。
楚枝抿了抿嘴角,从旁边拿过了一直被她丢在一边的平板。
也不知道这份相亲名单是楚墨整理的,还是她家母上大人整理的,清市未婚的青年才俊可以说是非常齐全,就连她的发小,也赫然位列其中。
楚枝想也没想,便将发小的照片从这里面给删掉,转而给她还在外面旅游的母上发了消息过去的时候,商时礼的消息却一下撞入了眼中。
【商时礼】:想好怎么赔罪了吗?
【商时礼】:我知道你在看,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