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是一个精神比物质匮乏一大截的文明。
正因为这个本质原因,所以在玉染,不公平才是常态,极性竞争和二元分裂贯穿每个个体的完全生活。
佟娜总觉得自卑,因为她总是在逃避竞争的同时,也不喜欢用二元分裂的方式去对待生活。
佟娜有很深的自闭症和双向情感障碍却不吃药,因为她觉得这些精神类的疾病是无法通过药物来进行最终的根治,药物总是治标不治本,看上去治好了表,可里却已经病入膏肓得无可救药,那些健康活泼的表现无不是摇摇欲坠的濒死的面具。
在一次旅途的散心中,佟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不能称得上是“地方”的地方。
那深邃的虚无“凝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开口。
于是,梦醒后的佟娜就开始主动改变,她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指点,开始变得自律,节制,选择过上了一种她此前从未设想过的生活。
那个虚无一直都如影随形地与她沟通,却从不给她任何建议,除非她主动问同一个问题不连续但反复超过三遍。
佟娜知道那个虚无的背后一定不是什么都没有。
佟娜一直坚信在玉染,许许多多的“未解之谜”仅仅只是因为人们刻意地去遗忘,把那些其实一直都真实存在的,可以被理解透彻的事都“屏蔽”得像它不存在一样。
就好像一款多人的游戏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自己不得不进行系统更改,在显示屏幕中规避了很多其实一直都存在的事物。
在佟娜决定重新显化这个一直引导她的虚无前,也发生了一些让佟娜很痛苦的事。
因为看不见,所以就会出现“冒充”。
在佟娜上学的时候,班里曾经组织玩过一个游戏。
让一个人蒙上眼睛,去扮演一个盲人,让另一个人扮演这个盲人的“守护者”引领她前行,从教室出发,绕操场一圈后回到教室。
剩下的则扮演捣蛋鬼,这些捣蛋鬼可以在合适的情况下骚扰盲人,只要不造成实际的身体伤害和恶意侵犯,怎么捣蛋都可以。
佟娜在这个游戏里扮演了捣蛋鬼的角色,但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捣蛋,她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佟娜习惯了静静地看着,她总不太主动地加入需要大动的游戏活动,就好像校运会,她也总是习惯了默默地窝在班级大本营里定定的坐着。
要问为什么,佟娜的回答在于,因为混乱往往就是因为剧烈运动造成的。
捣蛋鬼们时而推搡着扮演盲人的同学,时而在周围发出凄厉的各种奇葩的声音,时而故意引发她的害怕心里,告诉她,她的守护者要把她往坑里带等等。
佟娜在这一圈的循环里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只是遂心地不去做什么而已。
直到她“看到”了那虚无背后的“面相”,她才确定,或者说明白自己的一切选择都没有“错”。
她不知道的是,那虚无的“面相”实际上就是另一个她自己。
晶厦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水晶世界,是一个精神与科技相协调的美丽之都。
但是这里的人最大的一个通病就是“没有安全感”。
这里的人总是会时不时惶惶以为或许就是因为它们所在地太美丽了,所以总是或许会遭到外来的伤害。
因为在晶厦的不久远的历史中,外来的伤害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生。
虽然水晶的身体相对在科技的加持下比较容易恢复,但谁又能经受在心灵上反反复复的摧折呢,身体虽然容易愈合,可千疮百孔的心灵呢?
有一天,洛绪达在把玩水晶饰品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突然显化的画面,这在晶厦很常见——证明此时晶厦人在不经意间就与一些能量相链接了。
洛绪达看着水晶里的“意识画面”,第一反应是思考要不要继续多看一眼,因为或许坏坏的画面就在下一个时刻出现,然后用它坏坏的能量来伤害自己。
结果洛绪达发现,它似乎可以“介入”这个画面。
例如它只是轻轻的摸了一下画面里的一片树冠,然后树冠就开始抖动,掉落下很多叶子。
而后,洛绪达和朋友们反应了这个情况,结果得到的答复是,或许这就是洛绪达远在天边的曾经很要好的一个兄弟姐妹在向洛绪达发出求助的讯号。
就这样,洛绪达三思后还是决定帮助这个它自己都没什么印象的曾经很要好的兄弟姐妹。
终于有一天,洛绪达可以和对方像“视频通话”那样交流了。
但是它们仍然还是不太清楚为什么会链接到彼此,或许是什么冥冥之中的命运决定的这一切。
而身在这两个世界外的吕萍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感到欣慰。
她的自我团结合作的进程,终于要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