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都,一家夜昼不歇的赌场里今日迎来了一场不留情面的屠杀。
一名身后背刀的少年喘吁吁地闯进血气冲天的赌场。地上躺着的血人说道:“炎无月,你怎么来了?”
炎无月说道:“凌老大说今夜不太平,让我跑过来给你们说一下。”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炎无月身后,说道:“你就是凌老大的义子炎无月,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了,因为你即将会与他们一样。”
炎无月回头看到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头,怒骂道:“该死的家伙,这些都是你弄的?”
老头说道:“是。”
炎无月怒拔金刀,刀走轻快,转眼间挥至老头面前。老头掌沉山河,重掌似铁锤出击。过手数招后,炎无月看出老头破绽。
炎无月脚化八卦,转瞬即逝间劈出一道锋锐的刀光。
老头淡淡一笑,发掌聚摧,周身遍布轰天雷。顿时,光闪烁,地抖颤,雷电崩摧间大有震天之势。
炎无月已来不及躲闪,破了刀虹的雷电直击炎无月,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痕迹。炎无月屈膝跪地,惨败而倒。
炎无月口吐鲜血的说道:“‘摧雷掌’王钩任,我记住你了。今天你要是杀不死我,来日我必十倍偿还。”
“摧雷掌”王钩任是龙四的心腹,平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发“轰雷掌”成了他的身份象征。
王钩任讥笑道:“炎无月,这些生前事不劳你操心了。”
一记“轰天雷”击碎了炎无月的钢刀,直奔炎无月而来。轰中全身的炎无月痛彻天地,地上的血人将其推开。
炎无月看到受难的血人说道:“兄弟你糊涂啊!”
血人说道:“快滚!”
炎无月擦干挂在眼眶上的泪水,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茶馆里,八仙桌上,二人正对而坐。一人为罗刹教龙四堂堂主——龙四;一人为龙四堂长老——凌然。
凌然说道:“十年搏杀,你龙四开堂称霸,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不去?”
龙四说道:“你对于我而言太有危险性了。”
凌然说道:“那你对我动手就好了,为什么要动我的门生?”
龙四说道:“杀鸡儆猴,他们最合适不过了。”
话落之时,龙四将一茶杯递至凌然面前。凌然低头一看,一枚绿翠金环的戒指映入眼帘。凌然语气颤抖地说道:“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
龙四说道:“显而易见。”
凌然说道:“色心诸缘乃是妙明真心中物,我本打算率领门生转做干净行当,可你却步步紧逼。既然如此,我要你偿命。”
凌然双掌轰顶,一道剑啸划掠瓦面,一柄寒面铁剑直坠下插在地面。凌然念咒到:“神火荼毒,急急如律令,杀!”
剑身骤然爆起烈焰,剑锋直杀龙四而去。龙四不急,自言自语道:“‘太上神剑咒’可惜了,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不传给我啊?自此之后这招只能是江湖上的风闻秘事了。”
龙四双掌浮现八卦印,念道:“‘玄易大演’,天震地兑!”双掌轰炸,二焱相冲,化作点点星火,刹刹映眼。火焰似野兽,疾袭禅茶房。二人互视对方,于周身烈火中左右踱步。
龙四朝着地面打了一记轰拳,从地下拔出一把银枪。长枪赫势回旋织成一圈,枪锋如破竹之势,龙四宛如驰骋战神之姿。银枪似蛟龙腾海,从四面八方袭来。
须臾间,凌然说道:“剑非剑,枪非枪。”凌然一记“燎野十阳”轰散了刺来的枪影。龙四续招“苦谛归墟”,初无定式,一杆饮龙破胆枪化作金银双杆枪,两枪并流糅杂“不动真武功”,外劲加成内气的威力让凌然初感压力。
凌然使出“剑元初阳”,一剑尤感千均劲,两枪穿火剑,二人相继见红。真气不支的龙四两枪并一枪,连撤数步之远。龙四忿然,念道:“道魔风语咒,请魂千百战!”一阵绿色妖风暴起,空中四处破响。
绿雾遁散,龙四身躯成熊,两爪成虎,目瞳为鹰,身后幻化出两翼。龙四战魂起燃,气撼山河。龙四一开一合之间,至上魔威气震周身。房屋轰然倒塌,打斗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夜风如刀,狂风一啸而过。临近日月交换之际,空中飘起倾盆大雨。九龙城寨的一条街道上,长生子躲在一个比储存柜大不了多少的房子里愣神。
长生子看着路面上流动的“雨水溪流”由清澈变为鲜红,一股令长生子感到兴奋的味道涌进他的鼻尖里。长生子脱口而出:“死人的味道!”
长生子冒着泼天大雨,一路循着血迹行走,发现了一个右臂焦黑、体流鲜血的男人。长生子将其背回了自己租借的停车库,从自己的摩托车里拿出一个中型药箱,一番收拾后,男人止住了血。长生子拿雨水擦拭了男子脏兮兮的面庞,一张英武俊俏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雨过天晴,死睡半天的男子醒来后大喊一声:“痛!”
长生子似乎没有听见,只是问了一句:“你是谁?”
男子十分谨慎,看到陌生的环境,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敌意。他说道:“这是哪?你是谁?”
长生子依旧说道:“你是谁?”
男子回答道:“我叫炎无月,这到底是哪?你又是谁?”
长生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提醒道:“你该截肢了,不然你手臂上的后遗症是会要了你的命。”
炎无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微微挪动一下,他就感觉到炙热的疼痛。就在炎无月痛苦嘶喊时,一阵“轰隆”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二人出去查看,炎无月发觉来人正是“摧雷掌”王钩任,怒骂道:“该死的家伙,我义父呢?”
王钩任不急不慢地回复道:“他呀,现在半张脸面半具身,正好好的挂在堂口呢。”
炎无月怒气冲天,刚要运转真气,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长生子说道:“你这个样子不适合战斗,交给我吧。”
王钩任疑惑道:“我掌下不死无名之鬼,说你叫什么?”
长生子只说了一个字:“滚!”
王钩任脚踏七星,双掌撑地时雷电驰杀向长生子。长生子雄劲一掌,掀起巨浪狂刀直劈王钩任。
奔袭的电流被掌风震反,顺着潮起潮落杀向王钩任。
忽见远方天际一道真虹剑光突破狂浪而来。剑身插地时,炎无月惊讶道:“这是义父的剑!”
“人海浮沉,暮鼓晨钟。佛魔正邪谁言论,我辈尽是英雄侠。好久不见,长生子。今日我卖一个面子,这个小滑头我送给你了。撤!”
言语者正是龙四,话音刚落,龙四双掌狂轰,缓缓聚合周身焱能,冲起震天火柱。长生子掌起阴阳,调动体内真气助推右掌突起火焰,左掌吸附地上之雨柱。左冰右炎,长生子意欲调和冰炎之势。“忽!”长生子瞬间打出“冰焰掌”,轰声之后,霜雾密布。龙四与王钩任不见踪影,长生子面前的墙已是一片废墟,破败不堪。
风雨骤停,彩虹惊现!
长生子将炎无月安排在打卤面的房间里,并嘱咐他下午来做截肢手术。炎无月心想,九龙城寨这般凶险之地、蛮荒之境会有给自己手术的医生吗?
炎无月不多想,累的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在一架从香港飞向澳门的飞机上,龙四满脸愤怒,手中的玻璃杯一下被捏的粉碎。从未见过堂主这般姿态的王钩任上前询问道:“堂主,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叫长生子的?”
龙四说道:“三年前,坤沙一人曾遭政府军一个团的围剿,本来已是定局,奈何一个‘赵子龙’将受了重伤的坤沙于千军万马中救出。自此之后,当地人都叫他‘杀道大师’。一个月前,我听闻坤沙给他派了一个任务,想必跟九龙城寨是密不可分的。现在,你只要去查清他来的目的就行,其余的你不用管了。”
王钩任说道:“是。”
九龙城寨里,一个破旧的防空洞里,炎无月望着已经被肢解的手臂,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流。炎无月咬牙切齿道:“龙四,你等着!”
炎无月望着面色冷漠的长生子说道:“我要拜你为师。”
长生子说道:“师父不是随便拜的,我也不会随意收徒。至于你跟龙四的恩怨自己去了结。”
炎无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毫不顾忌地说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就在炎无月独臂撑地要磕头时,长生子拦住了他。
长生子看着眼前的泪人,说道:“我不收徒弟,但可以教你武功,至于你能修炼到何种地步就看你的造化。”
第二天,还未修养好的炎无月就被长生子拉出来习武。
长生子说道:“我师从一名乞丐,他授我‘魔穹涅槃劫’,此功法共计八重。一重武动,二重心动,三重乾坤,四重造化,五重舍谛,六重生死,七重昧落,八重究竟。每重变化无穷,得益非凡。此种功法查无前源,不知是佛门功法还是魔教功法,但是重心而不重法,心中有善,武法便能得道,反之则坠入深渊。”
炎无月恭敬地说道:“我不会退缩的,赶紧开始吧,老师!”
自此,炎无月开始了昼夜不停的“苦修”。